鋼牙要緊,頭山滿嘴裏發出一聲近于野獸的低吼,在地上站起身的頭山滿,張開雙臂,掌心集聚着藍盈盈的能量,準備和秦關西他們倆決一死戰了。
秦關西見頭山滿準備正面反擊,不驚反喜,從頭山滿狠辣的眼神中,秦關西看到了必死的決心和濃烈的殺氣。
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的時候,稍微硬氣一點的人都會選擇魚死網破,頭山滿沒了退路,他選擇的不是投降,而是硬拼。
秦關西心底冷笑不止,看向頭山滿的眼睛也是暗含嘲諷。
想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他想的美?
魚死是有可能掙壞漁網的,可試問一條小草魚怎麽可能睜開鐵絲大網?
别說現在這張網是秦關西和黑寡婦兩個人組成的,就是秦關西一個人,秦關西也有十足的信心滅掉頭山滿。
實力壓制,是緻命的。
秦關西和黑寡婦兩個冤家在面對頭山滿的時候格外齊心協力,兩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沖着頭山滿使了最強大的攻擊。
一瞬間,頭山滿變成了風雨中漂泊的小船,左搖右晃,幾近喪命。
十招已過,頭山滿憑着靈活的走位堪堪躲避着秦關西加上黑寡婦犀利的攻擊,可後果卻是,頭山滿渾身上下被刀劍割的沒有一處好地方,鮮血淋漓。
血液是生命的動力,沒了血就沒了力量,再打下去脫也得被脫死,頭山滿下定狠心,掌心的藍色能量越來越大。
道道冰冷的寒氣從頭山滿的掌心飚射到虛空中,頭山滿黑色眸子居然詭異的變成了湛藍色,一層冰霜在頭山滿的眉毛臉頰上慢慢結成。
這是什麽鬼?
“寒冰術....”
黑寡婦輕聲呢喃,臉色有些不好看,道:“他,居然練成了寒冰術。”
聲音很輕,帶着不可思議。
頭山滿怎麽可能連成寒冰術呢?
黑寡婦心裏的震驚不下于九級大地震,在島國伊賀門,自從伊賀門的祖師爺創立寒冰術這種奪天之功之後,幾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把寒冰術修煉成功。
歸其原因,一方面是因爲修煉寒冰術需要極強的天賦,不是武學奇才根本不可能窺探道寒冰術的門徑,另一方面是因爲修煉寒冰術的條件太苛刻,修煉之人必須潛身在冰冷刺骨的水中,那種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夠禁受的住的。
更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适合寒冰術修煉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島國溫泉多,可是寒泉卻沒有,适合修煉寒冰術的寒泉更是見不着。
在島國修煉寒冰術的困難度可想而知,頭山滿叛逃出伊賀門的時候把伊賀門最強大的寒冰術偷盜了出來,頭山滿如獲至寶的修煉寒冰術,無奈這麽長時間的修煉基本上沒什麽進步。
可來到華夏川西省之後,偶然的機遇下頭山滿找到了隐藏在群山中間這個樣子和淚滴很想的淚滴湖,感受淚滴湖冰冷的湖水,頭山滿大喜,調動内力,頭山滿在淚滴湖潛心修煉。
說來奇怪,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增益的寒冰術在淚滴泉裏卻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短短一個月,頭山滿功力大增,就在秦關西和黑寡婦殺過來之前,頭山滿已經窺探到了寒冰術的精髓所在。
寒冰術沒有大成,可陰差陽錯之下頭山滿也把寒冰術修煉小成,有了一些戰鬥力,寒冰是的訣竅就是用寒冰之力刺激身體潛能,從而在短時間内迸發出超強的戰鬥力。
冰冷的能量延續到秦關西和黑寡婦的身上,二人打了個冷顫,冷風吹拂下,兩人的眉毛頭發也被凍結的水汽結成了透明的冰霜。
“好冷....”黑寡婦打了個冷顫,渾身一抖。
幾乎是一瞬間下意識的,黑寡婦調動體内真氣産生熱力去對抗寒冰術的寒冷,秦關西更不用說,頭山滿釋放出按寒冰術的時候,焚天火就自動的竄出秦關西的掌心。
熱力冒出掌心,燒成赤白色的火球覆蓋住了秦關西全身上下一點縫隙都不落,秦關西整體變成了火熱,熾熱的火焰燃燒在秦關西的身上,劇烈的熱浪催的黑寡婦臉蛋滾燙,她忙又後退三步,距離秦關西和頭山滿都隔出了一段距離。
焚天火一出,誰與争鋒?焚天火祭出掌心,空氣中的冷冰瞬間消散成水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又變成水蒸氣消失無形。
數百年前,伊賀門的老祖宗是個天才,他創出了寒冰術這種霸道的功法,可寒冰終究怕烈火,焚天火的威力,遠不是頭山滿能夠抗衡的。
熱力彌漫在虛空中,無邊的熱氣全都迎向頭山滿,火光變成了一條火龍把頭山滿團團圍住,火龍咆哮着巨大的吼聲,被圍在焚天火中的頭山滿面如重棗,青一陣紅一陣。
“奧義,寒冰術!”
臨時掙紮,頭山滿大吼一聲,牙龈被焚天火的重壓擠出了血絲,頭山滿滿口的鮮血,白色牙齒也變成了赤紅色,看起來異常恐怖。
寒冰能量全都傾瀉而出,湛藍色的冰霜包裹住了頭山滿,冷氣再一次升騰而起。
可惜,寒冰術的寒冰是敵不過焚天火的烈火的,火光蠶食着頭山滿體外的冰晶,最終,在頭山滿慘烈的喊叫聲中,火龍把頭山滿不高的身體全部吞沒。
焚天火之下,寸草不生,頭山滿被焚天火燒成了渣渣,變成了飛灰,完全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焚天火,收。”秦關西打了個響指,虛空中遨遊的那條火龍消失在秦關西的指尖。
看似輕松,可仔細看去,秦關西的額頭上卻留下李疲憊的汗水,表面上看是他秒殺了頭山滿,可事實上,頭山滿的寒冰能量确實霸道,秦關西幾乎耗盡了全部額體力才把頭山滿除掉。
戰鬥結束,黑寡婦的眼睛從震驚慢慢恢複平靜,黑寡婦複雜的盯着秦關西的側臉看了半晌,欲言又止。
她想說的,無非是感歎秦關西的實力,秦關西釋放出的焚天火,簡直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感覺,加入當初第一次遇到秦關西,秦關西就使出這火來的話,黑寡婦自認爲接不住秦關西的一招。
秦關西不是黑寡婦肚子裏的蛔蟲,黑寡婦心裏在想着些什麽秦關西當然不知道,收拾完頭山滿的秦關西歎了口氣,目光轉到山坡上的一片木屋上,開口笑道:“走,去那兒?”
“去那兒幹什麽?”黑寡婦皺了皺眉,問道。
“線索。”詭秘一笑,秦關西買了個官司,笑道:“頭山滿不能白死,我可要吃拿給他手裏找到我要的東西。”
“哦.....”淡淡點着頭,黑寡婦眼裏沒有任何興趣。
黑寡婦來華夏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那就是被頭山滿偷走的伊賀門寒冰術,如今羊皮已經到手,其餘的東西黑寡婦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當看着秦關西快速前往小木屋的背影的時候,她沉吟片刻還是加緊腳步跟上了秦關西。
直覺告訴黑寡婦,頭山滿雖然死了,可是關于他的事肯定還沒結束,頭山滿身上的秘密,要比她想象的多。
好奇心驅使之下,黑寡婦走在秦關西身後慢慢接進了那坐落在山坡上的一排木屋。
木屋很靜,靜的沒有一絲絲聲音,秦關西大步推開一個木屋門走了進去。
這個木屋很簡陋,屋子裏隻有一排地鋪,地鋪上擺着整整齊齊一排被褥,這些應該是頭山滿帶去碧波亭那些忍者的床鋪。
人去屋空,那些忍者要麽死在了那湖邊,要麽在逃命的路上被秦關西給咔嚓了,這些床鋪注定等不到他們的主人回來喽。
秦關西邁步走出木屋,就在秦關西轉身準備走向另外一個木屋的時候,一聲細不可查的**聲傳到了秦關西的耳朵裏。
那是一聲痛苦的呻聲,在如此安靜的夜裏,突然響起的聲音無疑非常響,聽起來也非常恐怖。
秦關西愣了愣,忙轉頭看向身後,在他身後,黑寡婦擡起的眼睛和秦關西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從黑寡婦明亮的眼睛中,秦關西也看到了一絲絲的凝重。
夜半的痛.吟聲很讓人頭皮發麻,膽小的人聽到這聲音恐怕早就大叫着哭爹喊媽跑個沒影兒了,秦關西和黑寡婦都是膽子大的人,所以兩人對視着點點頭,然後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武器慢慢挪步走出木屋。
豎起耳朵靜靜分辨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秦關西大緻确定了方向,聲音是身側的一個木屋中發出的。
“哎呦....”
腳步距離那木屋的房門越近,房間裏的痛呼聲就越是響亮,秦關西輕輕踩着腳步,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走到木屋前。
秦關西,黑寡婦二人分站在木門兩側,又是同一時間,兩人一人一腳踹開了木屋的門。
房内,黯淡無光,可木門被踹開的巨響還是驚動了屋中的人,秦關西依稀看到在地上有一團黑魆魆的身影挪動着要站起來。
打了個響指,火光代替燈光照亮了木屋,視線逐漸清晰,秦關西終于看清了屋中的是什麽情況。
木屋的地上,躺着一個滿臉驚慌的島國人,島國人胸前還纏着紗布,紗布殷紅,顯然是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