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省說大很大,大到幾十萬平方公裏,可川西省說小野很小,有一點風吹草動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能傳遍整個川西省。
秦關西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胡海泉遇襲之後的第二天了,當得知有人想要殺掉胡海泉卻沒成功的那一刻,秦關西的心尖閃過一道了然和一絲慶幸。
了然的是秦關西早就猜到倪大湖會狗急跳牆,慶幸的是胡海泉人沒事。
湖邊别墅中,秦關西匆忙走進房間,沙發上,林覺民無聲的抽着煙,秦關西瞥了一眼煙灰盒,水晶狀的煙灰盒裏裝滿了一截截的煙頭。
林覺民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秦關西,淡淡開口,隻是說道:“胡海泉不能出事,他的女兒,我們要幫他救出來。”
“好。”秦關西沒有多說廢話,隻是點頭說道:“胡海泉是因爲我們的事才被刺客暗殺的,這件事我們責無旁貸。”
話雖如此說,可林覺民心底還是有些愧疚感,畢竟胡海泉和林覺民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系,人家胡海泉幫他完全是爲了伸張正義,沒有圖一分錢的利益,沒有權錢交易,胡海泉要是出了什麽事,林覺民的心就更爲愧疚不安。
胡海泉不能死,胡海泉的女兒,必須得從劫匪的手裏救出來,這是不容置疑的。
“這兩天,你和至善師父多跑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查到刺客的藏身位置和身份,不惜一切代價要把胡海泉的女兒救回來,有困難跟我說,我可以調動林家的勢力。”
林覺民能這麽說就表明在林覺民的心理他是真的把這件事當成是大事來辦了,來川西省這麽長時間,無論遇到什麽困難林覺民都沒有提及動用林家的力量,可在胡海泉女兒的問題上,林覺民不惜動用自己的底牌。
爲了自己,林覺民可以咬牙撐着,爲了别人,他必須全力以赴,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必須要做的事。
秦關西心底暗自佩服林覺民,嘴上開口說道:“查詢劫匪的事我一人足矣,至善就留在别墅裏保護你和雪柔的安全吧,倪大湖沒有殺掉胡海泉,難保他不會對你動手,有至善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也放心。”
秦關西的建議是非常周全的,倪大湖失去了藏獒和陳華之後,他的神經瀕臨崩潰,随時都有可能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這次刺殺胡海泉就是證據。
倪大湖敢刺殺胡海泉,就說明他也敢動林覺民,林覺民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刺客的對手,秦關西出去,别墅的守衛就空虛下來,萬一有人相對林覺民不利,至善留在這兒也能有個照應。
可林覺民卻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就帶着至善師父去吧,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倪大湖不會動我的。”
秦關西不知道林覺民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既然林覺民堅持要他帶着至善就說明林覺民真的有自保的把握,和林覺民相處久了,秦關西越來越發現他的這位嶽父大人是一個胸懷萬仞的老狐狸,林覺民做出的決定别人也輕易改變不了,所以秦關西也不勉強,隻好笑着說道:“那行,林叔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帶着至善走了。”
言罷,秦關西擡手招呼别墅花園裏默默練功的大和尚,高聲叫道:“和尚,有任務,走。”
至善收拳而立,氣沉丹田散掉一身的殺氣,徑直走向秦關西的至善,搖晃着肥頭大耳,裂開嘴笑着問道:“大哥,幹甚去?”
秦關西笑吟吟的拍着至善寬闊的肩膀,吐出四個字,“救人,殺人。”
“殺人?”至善眼睛一亮,興奮起來。
四個人中前兩個字被至善選擇性的忽略掉了,至善雖身爲佛門子弟,可這厮的心裏企業沒有一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赤心,反倒是對殺人至善倒有着濃厚的興趣。
搖頭苦笑的秦關西開口說道:“你想殺人就殺吧,不過,救人是第一位的人,隻要把人救出來,你想怎麽殺就怎麽殺。”
秦關西看着滿頭戒疤的光頭大和尚一聽說殺人就面露興奮,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現在這世道變化太快,快的秦關西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和尚不吃齋念佛卻對殺人有興趣,普天之下恐怕隻有至善一人。
秦關西哪裏知道,至善經由殘心的事,心裏正憋着一股無名火氣呢,心頭煩悶的至善又不能把話給秦關西傾訴,所以他整日整夜的練功就是想把怨氣發洩到空氣中。
可揮出去的拳腳打在空氣中頗不是滋味,至善更想找個人打一頓洩憤,在别墅裏,能和至善對打的人隻有秦關西一個,可至善即使心裏不痛快但卻沒傻乎乎的想去和秦關西較量的程度。
至善長得五大三粗可是他的腦子缺不傻,和秦關西打架?開什麽國際玩笑,至善還沒有皮癢癢到找死的地步.....
一把子力氣沒處宣洩的至善一聽到秦關西要帶着他殺人的時候眼睛便亮了起來,至善摩拳擦掌,就等着打人了。
打人之前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查清要打的人是誰,不然殺人就是一句空話,秦關西雖然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肯定是倪大湖,可秦關西總不能帶着至善殺上倪大湖的家把他給剁成肉醬了吧。
先不說這麽做的影響有多大,就算是秦關西真的剁碎了倪大湖,胡海泉女兒的安全也不一定能得到保障,所以走出湖邊别墅的秦關西需要從長計議。
首先,秦關西帶着至善去了一趟事故發生的現場,也就是胡海泉一家遇襲的地方。
秦關帶着至善趕到了一所高中的門口,事故現場已經沒有心人清理幹淨了,地面修複如初,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迹,隻有那個被汽車撞癟的電線杆還在訴說着昨天發生的一幕。
事故現場沒有察覺到痕迹,秦關西沒有灰心喪氣,秦關西早就預料到事故現場應該不會留下線索,所以秦關西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去調查一個人。
這個人,當然是一切事情的源頭,川西省省長倪大湖。
幕後主使是倪大湖,在倪大湖那裏,秦關西肯定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
馬不停蹄的,秦關西帶着至善從學校離開,然後徑步走向和倪大湖的家。
倪大湖的處所并不是隐秘的地方,政新花園,是政府建造的樓盤,隻提供給政府官員入住,倪大湖所住的地方是政新花園正中央的一個别墅裏。
等到黑夜漫上夜空,秦關西和至善二人偷偷摸摸的潛入了政新花園。
由于這地方住的政府官員居多,所以政新花園的門口駐守着荷槍實彈的護衛,可秦關西和至善是何等的身手?兩人無聲無息的繞過守衛潛入到了倪大湖的家裏。
倪大湖别墅一共三層,三層均是亮着閃爍的燈光,依照正常邏輯,像倪大湖這種人肯定會把自己的房間安排在最高的一層。
“至善,你在這兒等着我,注意周圍情況。”秦關西吩咐完至善,雙腳點地,雙手抓在别墅外光滑的牆壁上,他整個人像是壁虎一般伏在牆上,然後飛速的竄到了第三層别墅的窗戶外。
至善把龐大的身軀隐在灌木叢中,一雙明亮的眼睛寂靜的掃視着四周,觀察着異常的動靜。
三層别墅外,秦關西雙手扒在窗棂上,目光炯炯,耳朵貼緊窗戶,秦關西屏氣凝神聽着窗戶的動靜。
“廢物!”窗戶裏突然傳出響亮的怒吼聲。
秦關西眼睛亮了亮,聽出這低沉的聲音正是倪大湖的,秦關西見過倪大湖也聽過他的聲音,對倪大湖那腎虛中帶着陰沉的聲調很有印象。
屋中的人确定是倪大湖那厮無疑。
“我要的是胡海泉的性命,你們卻把胡海泉的女兒抓住了,我要一個小丫頭有什麽用?”屋中的倪大湖繼續吼叫道:“當初你們忍者把自己誇的多麽厲害我還信以爲真了,沒想到你們都是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連一個小小的倪大湖都對付不了的廢物。”
忍者?秦關西眼珠子轉了轉,亮光驟閃。
忍者是島國的戰士,倪大湖和島國人又關聯的事秦關西早就從林覺民那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如今親耳聽到倪大湖和島國人有關系,秦關西的心情更是五味陳雜,說真的,秦關西對島國人隻是敵視,敵視的原因是因爲秦關西是華夏人,華夏人沒有幾個對島國人不存有敵視的。
可要說恨,相比較島國人秦關西更恨那些漢奸,漢奸比島國人更可惡,也更該殺。
秦關西強忍着沖進窗戶一劍刺死你倪大湖的沖動,耳朵依舊貼在窗戶上靜靜聽着。
“你們給我聽着,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要把胡海泉給我殺掉,不然的話咱們的生意就此作罷,你們都給我滾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