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處在同一片被月光照耀的天空下,在距離騰龍大廈幾十公裏距離遠的一個古老的院落中,葡萄架下整齊整齊的擺放着一張漢白玉石桌。
桌上橫豎刻着規格的直線,直線擺成圍棋棋盤的樣子,石桌兩側各坐着一個中年男人。
月光照在白玉上,白玉反射的熒光又反射到兩個人的臉上,兩人的臉色,陰沉着。
本來兩人對弈下棋的地方卻彌漫着冷氣,兩個中年男人對視着不說話,深夜之中,兩人自然不會腦袋抽風的跑到露天下圍棋。
夜深人靜之時,也是陰謀彰顯之時,兩人坐在一起,商讨着陰謀,對付某人的陰謀。
某人,還在一個大廈的一個寬敞的房間一張溫軟的床上做着一個美美的夢。
“棟亭,今天襲擊秦關西的事,辦的怎麽樣了?”石桌右側的男人首先開口,他的聲音低低的,很沉悶。
“哎....”另一側的男人歎了一聲氣,“失敗了,阿誠被秦關西戰敗,服毒自殺了,其餘的人全都死傷殆盡,無一生還。”
人死了趕緊,可中年男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張棟亭殺不了秦關西在他的預料之中,假如秦關西真的那麽容易對付的話,不用他們動手,秦關西都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還有,國安局的人插手了。”
“這個不奇怪....”張棟梁平靜的說道:“據我所知,秦關西和國安局墨菲特的關系匪淺,你帶着異能者大張旗鼓的去對付他,驚動國安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張棟梁依舊淡定,問道:“棟亭,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有什麽辦法殺了那小子?”
“哎....”
一連歎了兩口氣,張棟亭愁眉苦臉道:“大哥,不是我不想殺了他,而是他比我們想象的都難對付的多,你是沒看到阿誠和他交手時候的情況,阿誠可是咱們手下最強大的異能者,可就算是阿誠到了秦關西面前都被那小子三下五除二幾招打敗了,硬碰硬,以咱們手上掌握的人手恐怕根本不是秦關西的對手。”
張棟亭隻是從眼睛中看到秦關西用鹿盧劍幾劍處理掉阿誠,若是張棟亭知道秦關西還有更強大的力量還沒用出來,張棟亭恐怕會更加吃驚吧。
“他的戰鬥力很強,這點,咱們都很清楚。”
張棟亭思緒飛遠,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鐵遊夏,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鐵家。
當年的鐵家何其的霸氣,手下也是強者輩出,可那麽強大的鐵家派出無數的長老和殺手去處理秦關西都被秦關西打敗铩羽而歸,當年秦關西就有着近乎變态的戰鬥力,如今,秦關西站立恐怕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大哥,我想了想,憑着咱們手上的長老,異能者,殺手,咱們硬碰硬的幹掉秦關西的幾率幾乎爲零,想要除掉他,須得從長計議.....”
雖然張棟亭不願意承認,可一個事實他不得不接受。
秦關西,他們之前壓根沒看在眼中,他們以爲如蝼蟻一般的秦關西,他們以爲随随便便就能捏死的小人物已經成長爲了一個他們奈何不了的龐然大物。
當初,他們即使武力殺不死秦關西也可以用其餘的方式搞死秦關西,在華夏,隻要有錢,有權,想整死一個人實在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事了。
可現如今,武力搞不定秦關西,其他的方式更是行不通。
張家有權,也有錢,有權者可以使用手上的全力利用國家的暴力機關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卻又心狠手辣的事處理掉對手,比如張家完全給秦關西随便栽贓一個罪名扔到監獄裏面去,甚至判處他死刑。
這一招,對付幾年前剛到松江市的秦關西或許還有用,可現在,秦關西坐擁華夏資本最爲雄厚的兩大财團,華夏最頂級的暴力機關和秦關西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張家想使用手段暗地裏處理掉秦關西已經行不通了。
權無用,錢更不如權,買兇殺人的蠢辦法已經有人替張家試過了,李易峰用他冤大頭的數億金錢證明了一件事,用錢是殺不了秦關西。
張家,張棟亭和張棟梁似乎找不到能夠對付秦關西的辦法了,這點他們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悲哀,大家族的悲哀。
張家是天京四大家族之一,是華夏最強大的家主,是最厲害的勢力,他們手中掌握着華夏很多的資源,可就算他們掌握了無數的錢和權,都沒辦法對付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張家人,不甘心!
張棟梁不甘心!
“秦關西,必須要除掉!”張棟梁堅定地說道。
張棟亭從親哥的眼中覺察到了濃濃的殺意,張棟亭很清楚張棟梁爲何這麽想要除掉秦關西,他也想除掉秦關西。
殺秦關西,不僅是爲了報仇,報當初秦關西搶奪張若欣,後來又在楚家接走張若琳的仇,更重要的是爲了張家的臉面。
世家家族最看重的便是他們的臉面,天京市的家族更爲如此,世代生活在天京市,這些世家大族的骨子裏沾染上了老天京貴族那些狂傲的氣息,在他們看來,他們居住在華夏的心髒,華夏的政治中心天京市,他們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掌控着華夏的形勢,他們似乎有着傲氣的權利。
傲氣的人都愛面子,傲氣的人有錢又有權,愛面子就變成了累贅,爲了所謂的臉面,他們不惜用手中的權利和金錢去做任何事。
因爲,沒有任何東西比他們的臉更金貴的了,他們,最受不了的是别人對他們的非議。
鐵家如此,張家亦是如此,華夏人,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除了吃飽肚子的問題之外,面子問題,永遠是最大的問題。
張家必須處理掉秦關西,這個想法很久就有了,就在當初秦關西大庭廣衆之下打傷鐵遊夏之後張家人就像除掉秦關西,秦關西在世上一天,天京市的人都在戳這張家的脊梁骨冷笑:
看,就是這幫傻叉,家裏的女孩兒沒嫁出去,女婿還讓人給廢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廢物一群。
當初,除了鐵家想置秦關西于死地之外,張家也對秦關西恨之入骨,背地裏,他們也沒少和秦關西使絆子,隻是後來張若欣以死相逼加上鐵家的覆滅才讓張家人漸漸打消了對付秦關西的念頭。
張家沒有動秦關西不代表張家人忘記了之前秦關西帶給他們的羞辱,他們忍着是因爲秦關西越來越強大,事情也越來越久遠,張家抱着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暫時不和秦關西扛起來。
可後來秦關西越做越過分,這小子不僅在張若欣和川島藍風的婚禮上搗亂劫走了張若欣,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了張家的臉,更在之後跑到千裏之外的楚家壞了楚家和張家的好事。
秦關西連續不止破壞張家好事的作爲,讓張家人不得不憤怒的去想秦關西是不是故意和他們張家作對的冤家?
一番又是一番,一件又是一件,張家再也壓制不住火氣了,不處理掉秦關西,恐怕整個天京市的世家大族都會鄙視他們。
因爲秦關西的搗亂,張家失去了和鐵家結盟的理會,喪失了拉攏島國川島财神爺的機會,丢掉了拉攏楚家這麽一個強大外援的機會。
這就像是,秦關西揮手先是在張家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扇完耳光之後秦關西還不過瘾的打了張家一記悶拳,扇完巴掌打完拳還沒等張家回過神來,秦關西轉身一個回旋踢又踹在了張家的老二上。
面子問題加上利益問題,秦關西徹底激怒了張家,激怒了張家家主張棟梁。
翻一翻張棟梁的簡曆就會發現這個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張家家主也是個狠人,年僅四旬就坐上了華夏某部部長的位置,當年的老部長就是折在了他的手裏,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坐上這個位置,張棟梁也是踩着無數人的屍骨,雙手沾滿了鮮血爬上來的,這等狠人眼睛裏自然揉不得沙子。
秦關西針對他張家所做的一切别說是沙子了,幾乎都像是騎在他們的脖子上辣死了,張棟梁的脾氣就算再好他也忍不住會發火,何況他也是個暴脾氣。
秦關西,必須得除掉!
張棟梁下定了決心,憤怒的火光在他的眼中冒出,張棟梁攥緊拳頭一拳砸在石桌上,低聲吼道:“棟亭,無論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拔掉這顆眼中釘,硬的不行就使軟的,明的不行就用暗的,實在不行,你想個辦法把那小子引到通州區,在那裏除掉他....”
“通州區....”張棟亭心一驚,眼中閃出驚忌之色,生硬的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調用那個東西?”
“嗯。”
“可是,祖宗有令,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驚動那東西,萬一要是出了岔子,咱們....”
“少廢話,咱們現在除了這條路之外還有别的路可以選嗎?!”當機立斷,張棟梁拍闆決定道:“你就按照我說的做,隻要能處理掉秦關西,多大的代價我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