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但是從沒輸過的秦關西第一次輸的時候心裏還是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陳天驕看出了秦關西表情不對,秦關西一直不說話陳天驕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秦關西,她不是一個會安慰别人的人,就連她被情所傷的時候還是秦關西安慰的她,陳天驕吞吞吐吐半天才中牙縫裏蹦出幾個字,“輸就輸呗,人生的道路上誰還沒輸過呢?以後你還可能輸好多次呢,這次就當是買個教訓了。”
秦關西凝視着陳天驕,把陳天驕看的都有點不自然了,秦關西才苦笑道:“妞,你真會安慰人,你這一番安慰之後我怎麽更傷心了呢....”
“啊....”陳天驕舌頭輕吐滿臉的尴尬,忙道:“我不是看你很傷心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嘛,再說了我哪裏會安慰人啊,都是别人安慰我,上學那會兒隻要我一生氣是徐....”
話說到這兒,陳天驕突然閉上了嘴巴神色一暗不再往下說了,她本想說上學時候隻要她不開心都是徐斌跑過來安慰她的,可如今物是人非,陳天驕也不想提徐斌那個王八蛋了。
“哎,不提了,事情都過去了。”秦關西這句話是說給陳天驕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秦關西在心裏安慰着自己勝敗乃兵家常事,輸就輸了沒什麽可惜的。
這麽一想,秦關西心裏舒坦多了,秦關西這人記東西快,忘掉一件事也快,秦關西不去想,一會兒酒把心底的不痛快給扔到腦後了。
秦關西口上說着不提了,可是秦關西的潛意識裏還在思考着剛才賭場上的事,秦關西到現在也沒搞懂那個青姑娘是怎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色子的點數給變動的?難道那女孩兒的本領比他秦關西還要高明?
絞盡腦汁秦關西都沒相通,幸好秦關西不是死鑽牛角尖較真的人,想不通秦關西也不再想了,秦關西拉着陳天驕的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
突然,秦關西的腳步停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陳天驕本來直走的腳步跟着秦關西一樣停了下來,擡頭看向前方,路邊,燈光下,一個瘦削的清影就那麽站着,一雙淡然的眼睛看着秦關西。
是那個青姑娘。
“姑娘,我剛才輸給你了,你還找我幹什麽?”秦關西和青姑娘的眼睛對視着,秦關西的眼神中藏着戲谑和不解,而讓秦關西别扭的是青姑娘的眼神一直是平靜,靜的像是一彎湖泊,沒有任何的波瀾。
普天之下衆生的眼睛都是由情感的,眼睛是表達心靈喜怒哀樂各種情感的窗戶,秦關西從沒想過也沒見過有人的眼睛是不包含任何色彩的,可今天秦關西見到了,這位神秘的青姑娘烏黑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彩。
面對一個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的神秘人,秦關西的選擇隻能是敬而遠之。
秦關西心思一動,他看着就這麽直直站在他身前的青姑娘,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秦緣!
青姑娘和秦緣實在是太像了,不是相貌不是身材,而是那雙眼睛,那雙看破一切不帶有一絲色彩的眼睛。
秦緣的年紀要比青姑娘大上幾歲,前凸後翹十分有料的秦緣也比這個青姑娘瘦巴巴的身材要好上數倍,可這麽兩個毫無關系的人的那雙眼睛給秦關西的感覺是那麽的相似的,若是不看相貌和身材隻看眼睛的話,秦關西還以爲眼前這人就是秦緣。
青姑娘就這麽靜靜的看着秦關西,陳天驕被這份古怪的安靜弄得渾身不舒服,性子急躁的她先是開口說道:“這位小姐,咱們剛才說好了,賭局上的輸赢各論,我們輸了我們認了,你還來找我們幹什麽?”
青姑娘沒有回答陳天驕的話,緊緊的站了半天,青姑娘終于動了,清幽的倩影柔弱無骨的走向秦關西,說是走,可她實在是太瘦了,整個人像是幽靈一樣飄向秦關西。
秦關西也靜靜的看着她的眼睛,等青姑娘走到距離秦關西隻有一步距離的時候秦關西才回過神來,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再問一遍姑娘,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泰老闆之前對我有恩,今日之事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以後我和他各不相欠了。”青姑娘開口答非所問說了一句讓秦關西摸不着頭腦的話,她幫不幫那矮胖子和秦關西又沒什麽關系,秦關西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關西不明所以,問道:“你說什麽?”
“命運告訴我會遇見你,如今我真的遇見你了。”青姑娘喃喃低語,聲音如蚊子哼一般,秦關西和陳天驕卻把她的話全都聽在了耳朵裏。
秦關西和陳天驕對視一眼,兩人雙雙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這個小姑娘沒事吧,怎麽說話神神叨叨的啊。
“姑娘,麻煩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什麽命運?我們之前沒見過吧。”秦關西狐疑不覺的後退一步打量着青姑娘,半開玩笑道:“你不會告訴我說有個算卦的告訴過你我就是未來的老公吧,咱們倆不合适的,我都二十多了你才十幾歲,說好點我算你哥哥,說大點你都能喊我叔叔了....”
陳天驕見秦關西在這種時候還不忘口花花調戲人家小姑娘,心裏别扭的她伸出手指放在秦關西的腰上的嫩肉上狠狠的扭了兩圈。
“嗷....”秦關西龇牙咧嘴的鬼叫一聲,跳起腳來秦關西怒視着陳天驕,“小妞你幹什麽,疼死我了。”
“哼,叫你老不正經調戲小孩子....”陳天驕得意洋洋的白了秦關西一眼,她算是抓到秦關西的軟肋了,這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人掐他。
“叔叔?!”青姑娘眼中突然有了感情,一雙清冷的眼居然冒出一道古怪之色,她突然開口一笑,“這個稱呼挺别緻的啊,要不我就稱呼你爲叔叔吧。”
秦關西愣住了,傻住了,驚呆秦關西的不是小姑娘對他的稱呼,而是她的笑容,闆着的臉上突然露出的笑容誰惹隻是一閃而過但卻被秦關西很敏銳的捕捉到了。
笑容分爲好多種,女人的笑有回眸一笑的媚态,有淡然一笑的嬌豔,也有吃吃玩笑的天真,可青姑娘臉上閃過的笑容像是九天仙女下凡般神光一顯的空靈。
“姑娘,你笑起來比闆着臉好看多了....”秦關西很誠實的感歎一聲,可這次青姑娘蒼白的臉再也沒有笑容了,又恢複了沉寂般的甯靜。
“小姑娘,咱們也算是認識了,人家常說不打不相識,咱們在賭場上也算是相識一場,相逢就是緣分,以後有緣再見吧。”
秦關西雖然不知道青姑娘來找他是因爲什麽,但秦關西卻沒想和這個神神秘秘的小丫頭有太多的交集,就像秦關西面對秦緣一樣,秦關西對他看不懂的人尤其是女人有着天生的隔離感,這種感覺催使着秦關西想離青姑娘越遠越好。
“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應該還是上學的年紀吧,你這麽年紀輕輕的就不要去賭場了,好好學習将來才會有個好未來的....”似乎對青姑娘的年紀敏感,陳天驕的愛心泛濫,她把青姑娘賭赢她的事忘在了腦後,居然開口教育起這小女孩兒來了。
青姑娘沒有搭理陳天驕,她也不知道陳天驕之前是幹老師的,天生有一副教書育人的嘴臉,秦關西可知道陳天驕這妞之前是高中老師還教過他來着,如今見陳天驕居然教導這小姑娘去讀書,秦關西心裏那叫一個汗。
“你叫秦關西,今年二十三歲,華夏關外人....”小姑娘突然開口,秦關西一愣,這些信息都是他身份證上的消息,這小姑娘難道看到過他的身份證了?秦關西聯想到之前她賭赢自己的事猜測到這小姑娘能看到他的身份證也不是一件難事。
沒等秦關西開口,小姑娘凝視着他緩緩說道道:“十九歲獨自一人去江南松江市,遇到了李浩天,開啓了巅峰之路,收青幫,戰趙家,平榮家,滅鐵家,興楚家,華山一戰成名,天京問鼎稱雄,一手創建了南方大秦集團和北方的騰龍集團,爲人風流倜傥,和許多女孩兒都有魚水之緣,在江南省遇到了唐絮兒,陳天驕,楚笑笑,張若欣.....”
“我靠!”天雷滾滾啊,青姑娘娓娓道來,秦關西直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被人用木棍重重過得敲了一下,不是疼而是驚,秦關西的嘴巴越長張越大,最後足足能夠往嘴裏塞進去整整一個雞蛋了。
要說剛才秦關西還以爲這個青姑娘是在念秦關西身份證的話,她接下來說的話差點把秦關西的下巴給吓掉了,這些事都是秦關西的人生軌迹就連最了解秦關西的這些女人也都不甚了解,萬劍門華山論劍的事更是除了華夏武林其餘人都不知道,更何況和秦關西有關系的那些女孩子的名字除了秦關西之外其餘人都不知道啊。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麽?”連連後退數步,秦關西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充滿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