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黑寡婦面前,秦關西即使再痛他也不能認慫。
秦關西咬緊牙關,道:“我身體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暫時還不能恢複功力,隻要我能恢複功力,就滿足你想和我一決高下的願望。”
“死不了就好。”黑寡婦見秦關西臉色雖然不對,但眼睛還是熠熠發光,感覺上秦關西應該暫時死不了,她心底一塊大石頭倒地,又變戲法似的從拿出一個石碗,碗裏盛着半碗水,她把碗甩給秦關西,碗平穩的落在秦關西身前的石闆上,“喝口水吧,這裏的山泉水是天然而成,應該對身體有些好處。”
秦關西倒也沒客氣,他臉上露出一道笑容,端起石碗的秦關西仰起脖子咕嘟咕嘟把碗中的水喝的幹幹淨淨。
一口氣喝完,秦關西擡起衣袖蹭了蹭嘴角的水漬,喝完一碗清水的秦關西隻感覺身心氣爽,胸口的悶疼似乎也消失了許多。
秦關西撐起身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伸直了懶腰,看向背過身的黑寡婦,問道:“阿姨,額,小姐,額,....”
想了半天,秦關西還是沒想到合适的稱呼,他支支吾吾着,說阿姨怕這大媽嫌把她喊老了,說是小姐又有歧義。
“行了,别亂稱呼了,這些年我闖蕩也在世界上闖蕩出了點名聲,道上的朋友客氣送了我一個黑寡婦的稱号,你叫我黑寡婦就行。”
“黑寡婦?!”秦關西啞然失笑,他才想到上次在天京市體育場上見到的那個速度快的離譜的殺手,和之前,黑寡婦的相貌又變了,但當黑寡婦承認自己是黑寡婦的時候,秦關西心底的疑問也解開了。
怪不得這老娘們兒要殺我,原來她是殺手,來華西的目的便是要殺了自己。
“想必這也是你的易容術之一吧,啧啧啧,這易容術還真是獨具匠心,我還真一點都看不出來。”
黑寡婦灑然笑了笑,沒有在易容術的問題上和秦關西多費口舌,她站起身,身子一躍而出山洞,嘶啞幹裂的聲音傳入洞中,“這裏是雲白山,是華夏最适合人養傷的地方,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我來取你性命。”
聲音越飄越遠,最終消失,黑寡婦的身影,也漸漸淡去。
秦關西搖搖頭笑着一步三晃的走出山洞,山洞外的情況,他才真真正正的看在眼裏。
外面,是一塊巨大的虎皮,湖泊上遊蕩着白氣,赫然是個溫泉。
圍在湖邊的密不透風的一片樹林,樹林遮天蔽日,隻有湖面這一處,能有陽光直射進來把碧綠的湖水染成金黃色。
秦關西揚起肩膀舒展了一下筋骨,全身二百多塊骨頭一齊作響,秦關西嘴巴一咧,痛并快樂着。
黑寡婦到底去哪兒了,秦關西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九死一生僥幸沒死的秦關西現在渾身難受,他最想幹的事便是縱身子躍入湖水裏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秦關西想到就做,他褪去披在身上的毯子,撲通一聲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一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傍晚的時間,洗完澡的秦關西舒舒服服的裸躺在湖邊上,閉目調息。
當務之急便是把秦關西消失的異能找回來,秦關西沒了異能就像是三歲的孩童,誰想欺負都能欺負,誰想打都能打。
“草.....”秦關西費了半天力,根本沒一點的作用,焚天火像是困在他的身體裏似的,無論他怎麽努力,焚天火都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秦關西賴以生存的本事主要靠的就是焚天火和鹿盧劍,現在焚天火封在血脈中根本沒辦法使用,而鹿盧劍偏偏又被黑寡婦給奪去了。
失去了焚天火個鹿盧劍的秦關西和廢人沒什麽區别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原本家産萬貫的富翁一朝突然變成了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有了焚天火藏身,又鹿盧劍傍身的秦關西可以狂傲的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沒了焚天火和鹿盧劍的秦關西徹徹底底的沒了銳氣。
“算了,認栽了。”秦關西是個不會跟自己較真的人,焚天火和鹿盧劍不能再用了他索性不再去想了,反正他現在小命握在那黑寡婦手裏,黑寡婦什麽時候想殺了他隻是動動手指的事。
命運就像強.奸,既然反抗不了就選擇享受吧。
秦關西是确定了,依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恢複焚天火異能是根本做不到的事,與其和這些東西較真惆怅倒不如看開一天,過一天也要樂一天。
想開了的秦關西趴在石闆上,拽過毯子蓋子身上,腦袋還有點暈的他直接閉眼睡覺,這一覺,又是美美的一覺。
三天時間悄然而過,三天的時間很快,第三天,清晨,山林裏,鳥鳴聲不絕于耳。
玩了三天,睡了三天的秦關西在鳥鳴聲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的秦關西當看到端坐在山洞外一塊青石闆上的女人。
瘦削又充滿協調美感的背影,忽視女人面具上中年大媽的臉,秦關西心一凸,該來的終于要來了。
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三天前,黑寡婦曾經跟秦關西約定過,三天之後的這時候就要和他決一死戰。
三天之後,黑寡婦這娘們兒果然來了,可是秦關西卻慫了。
原因隻有一個,秦關西廢了半天勁都沒恢複異能,這三天時間他除了泡溫泉就是躺在山洞裏呼呼大睡了,沒了異能的他哪裏還是黑寡婦的對手?!
“秦關西,我給了你三天的時間,我看你這三天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嘛,怎麽樣,準備好決一死戰了嗎?”
黑寡婦那戲谑調侃的聲音傳到秦關西的耳朵裏,言罷,黑寡婦轉眼看向了秦關西,嘻嘻又笑道:“秦關西啊,我可聽說你是華夏年輕一輩的翹楚,還是什麽華夏武林大會的冠軍,能在華夏這藏龍卧虎的地方嶄露頭角,也算你有點本事,來來來,和我打一場。”
這娘們兒,居然也是個武癡。
秦關西心裏大罵出聲,他把脖子向黑寡婦的方向一伸,道:“你不是想打嘛,我腦袋就在這兒,你直接動手就行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黑寡婦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秦關西卻依舊把頭伸着,毫不退縮的說道:“三天時間也過去了,我的功力還沒恢複,你不是想殺我嗎,我現在可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你要動手就趕快動手吧,不過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服。”
“喲呵,死到臨頭你脾氣倒開挺大。”黑寡婦冷笑着,虛空中銀光閃過,秦關西頓時隻覺脖子一涼,銀光閃閃的鹿盧劍又搭在了秦關西的脖子上。
“秦關西,我警告你,我不殺你是因爲不想做沒有意義,沒有挑戰性的事,但你也别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記住,我現在想殺你,就像碾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黑寡婦語氣冷若冰霜,可是秦關西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說道:“要殺我就趕快殺,哪來那麽多的廢話,趕緊給了痛快的,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哼,你想死,我還不如你的願呢。”黑寡婦冷笑着收回了鹿盧劍,她鄙視道:“我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在這幾天裏你馬上給我恢複功力,到時候咱們公平公正的打一場,我要真真正正的打敗你一次。”
“哈哈哈......”黑寡婦的話卻引起了秦關西一陣大笑聲,黑寡婦一挑眉毛,道:“怎麽滴,你難道真的現在就想死咋地?”
秦關西大笑半天才慢慢收起了笑容,他悠悠的看着黑寡婦,說了一句讓黑寡婦沉默不言的話,“黑寡婦,你覺着,若是我真的恢複實力,你真的能殺了我嗎?”
一句話,黑寡婦無聲了。
秦關西第一次出手的場景黑寡婦還曆曆在目,黑寡婦承認,秦關西的身手的确稱得上是深不可測,若是他武功沒失兩人都在巅峰的情況下,她不一定就是秦關西的對手。
現在殺了這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秦關西,黑寡婦可謂是簡單至極,隻需要動動手指頭的功夫就能拿下秦關西的人頭拿到五億酬金。
黑寡婦這一刻,心動了,她握着鹿盧劍的手稍稍顫抖了一下,她眼睛頗爲複雜的和秦關西毫不畏懼直視着她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半晌,黑寡婦才歎了口氣,嘴角一彎,多出一道無奈的笑容。
“秦關西,你赢了。”黑寡婦丢掉鹿盧劍,鹿盧劍半個劍身切豆腐一般插進石闆裏,黑寡婦背過身子,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看不清影子消失在了山洞中。
“秦關西,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會再回來的,到時候,你要是能借的下我三招,我就饒你一命,若是你死在我手裏,也算是你的命數。”
黑寡婦身影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但是她的話卻在秦關西的腦袋裏來來回回回蕩不去,他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這一次,秦關西知道黑寡婦沒跟他開玩笑,是要玩真的了。
三十天之後,黑寡婦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一個月之期,是給秦關西一個期限,也是給黑寡婦動手殺秦關西的理由。
“草啊,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