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搖晃着痛得快要裂開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清晰,他記憶再一次恢複過來,昨天發生的事慢慢回想了起來。
山洞,湖水,雪白的胴體。
秦關西徐徐回過神來,他四周張望一下,這裏果然是一個山洞。
山洞外,刺眼的眼光照射進來,照射到了秦關西的眼睛上,秦關西隻覺眼睛吃痛,他忙是眯起了眼睛。
刺眼的陽光下,一個黑色身影慢慢出現。
“醒了啊,吃吧。”秦關西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黑色的物體飛向他,秦關西下意識的擡起手抓住了襲向的東西,手心頓時油膩成了一片。
香氣升騰起來,秦關西嗅了嗅鼻子,定睛向手心看去,原來是個雞腿。
“野雞腿,平時吃不着,能吃上一塊雞腿也算是你的福氣了。”
秦關西肚子咕咕一叫,他還真是有點餓了,餓了機就要吃東西,秦關西拿起雞腿,好不客氣的就往嘴裏塞。
狼吞虎咽,一隻巴掌大小的雞腿瞬間消失在了秦關西的嘴裏。
吃完雞腿的秦關西砸吧砸吧嘴,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瞪着眼珠子看向黑寡婦,舔着臉一笑道:“那什麽,沒吃飽,你再給我點吧。”
“呦呵,臉皮挺厚啊。”黑寡婦白眼一翻,她倒是沒拒絕秦關西,轉身又從山洞外取出半扇烤雞扔給秦關西,笑道:“吃吧,撐死你。”
秦關西也不客氣,他雙手接過烤雞,抱起來放在嘴邊就大啃大嚼了起來。
他這幅餓死鬼托生的模樣倒是把黑寡婦逗笑了,她調侃似的看着秦關西,道:“你這麽吃,難道不怕我在雞裏面下毒毒死你?”
“切,你要想殺了我早就殺了,何必還用等到現在,還下毒殺我,多low啊。”
黑寡婦見秦關西不屑一顧的模樣,嘴巴一歪都快被氣笑了,她順手提起地上的鹿盧劍,指在秦關西的喉頭,嘲諷似的笑道:“秦關西,你說我現在能不能殺了你?”
秦關西抱着雞腿啃得正歡,絲毫沒把黑寡婦看在眼裏,嬉皮笑臉的說道:“大媽啊,你要是真想殺我就趕快動手,千萬别叽叽歪歪的磨叽。”
“你丫的還真是認定我是不會殺你了哦。”黑寡婦也是個暴脾氣,她見秦關西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她心裏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起來來,黑寡婦把鹿盧劍直直的頂在秦關西的喉嚨上,劍尖已經刺入秦關西的表皮,刺出了一道血痕。
“說,你覺着我會不會殺你?”
秦關西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絲絲痛感,他倒是不敢多鬧了,他要在再玩下去把這大媽給激出火氣來還真保不齊這到了更年期的大媽會一劍刺死他。
“嘿嘿,阿姨,我這不是給您開個玩笑啊,您老别急啊,都是玩笑,玩笑。”秦關西丢下雞骨頭,抹了抹全是油漬的嘴巴,讨好似的笑道:“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您老絕對能殺了我,還不帶猶豫的殺了我。”
“你丫的叫誰阿姨呢?我有這麽老嗎?”
黑寡婦氣急敗壞,她跳着腳指着秦關西的鼻尖大罵出口,“小子,老娘告訴你,再喊一句阿姨小心老娘廢了你。”
“額.....”秦關西畏縮的縮起了腦袋,看着眼前的中年婦女有些無語,沒想到這娘們兒年紀挺大卻有一顆年輕的心,這模樣看起來怎麽也得有四五十歲了,秦關西喊她一聲阿姨這娘們兒還不樂意的。
不過,秦關西可還記得自己的小命還握在她手上呢,該認慫的時候還是得果斷的認慫,秦關西一低頭,奉承道:“小姐,您是小姐還不成嗎?”
“你丫的才是小姐呢,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啪....”秦關西隻感覺腦袋一疼,黑寡婦一巴掌又打在了秦關西的腦袋上,秦關西耳朵轟鳴一聲,随即迷迷糊糊的倒下了。
這是秦關西這幾天第n次暈倒在地了。
黑寡婦一巴掌打暈秦關西,她擡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關西。
她這才想起她臉上是帶着人皮面具的,秦關西這貨看到她的模樣就是一個中年大媽,黑寡婦臉上閃過一道歉意額笑容,随即隐去,她嘴上不停的嘀咕着,“給了半隻雞吃,打你一下你也不虧。”
黑寡婦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伸出手掌在秦關西的鼻子下輕輕試探,還有呼吸。
“呼.....”黑寡婦心底舒了一口氣,不知爲何,她還真害怕她那一巴掌能把秦關西給打死了呢,幸好秦關西皮糙肉厚,多挨她幾巴掌也沒什麽大事。
秦關西這一昏,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等秦關西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個瘦削的背影。
夕陽的餘晖把那背影照成了金黃色,秦關西甩了甩腦袋,神志慢慢清醒,他才想起來這裏是一個山洞,她被一個老娘們兒給虜到這兒來了。
“你醒了。”
就在秦關西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一聲毫無感情的低語聲在秦關西的耳邊響起,秦關西打了個激靈,忙向那背影看去,“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帶我來這兒?”
“殺你的人。”黑寡婦嘴裏吐出這幾個字,她轉過身,面向秦關西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和麻子的大媽臉,咧嘴道:“我把你帶到這兒來當然是爲了殺你,你可知道在國際黑市上,你腦袋上的這顆人頭可是價值五億美金,全世界的殺手可都想取了你的腦袋,我殺了你也能拿到五億。”
“呵呵....”秦關西搖頭苦笑,從上次遇到的那金發女郎口中給秦關西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人頭價值五個億,這個數還真不少,不過秦關西心裏還是有點疑惑,“你既然想殺了我拿到酬金爲何現在還不動手?難道你看上我了....“
“滾...”黑寡婦白眼一翻瞪着秦關西道:“老娘不殺你是因爲你重傷未愈,現在殺了你毫無挑戰性,也違背我的職業道德,等你傷好了,到時候咱們決一死戰,我再殺了你就好了。”
這個理由,是黑寡婦給她自己想出來的最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也是讓秦關西無言以爲的理由。
秦關西愕然愣住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哂笑道:“殺手還有職業道德?佩服,佩服。”
“行了,别貧了,你昏迷這段時間,身體忽冷忽熱的,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受了什麽内傷了,若是受傷就趕快治,治好了咱們再打鬥一翻。”
秦關西閉上了眼睛,調整氣息,仔仔細細的探查自己的身體。
這一看不要緊,秦關西的臉色也慢慢的在變化,變得有些沉重,有些疑惑,有些驚愕。
之前,秦關西的血脈裏湧動着焚天火那狂暴的能量以及血族血脈陰冷的能量,兩種能量分庭而立,在自愈異能的運轉下維持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正是有這種平衡在,秦關西才能随心所欲的調動焚天火以及背後的羽翼。
可是當秦關西再一次感受自己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發生了巨變。
焚天火和血族能量的均衡被打破了,兩種不同的能量糾結在一起,堆積在秦關西的丹田和血脈中,秦關西試着調動一下焚天火,可是他念頭一動,身體内的兩團能量就攪動在一起,爆發出來的能量瞬間沖擊在秦關西的心肺上。
空氣中,突然震蕩出一道強大的氣息,坐在秦關西身前好奇的觀察着秦關西狀況的黑寡婦隻覺迎面傳來一道狂暴的氣息,她下意識的原地翻了個跟頭,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那到氣息。
落下身子的黑寡婦忙又向秦關西看去,此時的秦關西,面如紫金色哇的一口噴出了一灘淤血。
秦關西隻感覺胸口劇痛,噴出淤血的他神色有些萎靡的耷拉下了腦袋,半晌,他才恢複了些許氣力,他掙紮似的擡起了頭,雙眼無神的直視着黑寡婦,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怎麽會這樣呢?”
“你到底怎麽了....”黑寡婦也被秦關西的異狀給吓了一跳,她眼神複雜的盯着秦關西,聲音略有些異樣的問道:“死不了吧?”
“沒事,我沒事。”秦關西費勁全身的力氣擡起胳膊擺了擺手,聲音微弱道:“死不了,你放心吧。”
死是暫時死不了,但是秦關西能感覺到他身體狀況真是糟糕到了極點,由于那西方修煉者的激發,潛藏在他體内千年血族的能量瞬間爆發出來,差點撕裂了秦關西的身體,也幸好秦關西本身的焚天火也是狂暴至極,焚天火感受到血族陰冷的氣息,同樣爆發出力量。
焚天火個血族能量,這兩種霸道的力量糾纏在了一起,兩道能量的戰場就是秦關西的身體。
此時的秦關西,身上就像攜帶了一個定時炸彈,隻要兩個氣息的任何一個發生狀況,秦關西就會把她身體裏的霸道的能量擠爆。
換句話說,秦關西現在是危在旦夕,随時都有可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