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欣低眉苦笑,不甘心的最後問了一句,“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作爲您的女兒,我是不是這輩子就要注定爲家族奉獻一生了,我的幸福,難道就比不過家族那點利益嗎?!”
“小欣,别胡鬧!”
張棟梁一皺眉,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讓你嫁給川島公子也沒虧了你,川島家族是島國第一大家族,富可敵國,你既然作爲川島家族的兒媳婦,以後更是榮華富貴不可限量,再說,我是你父親,我還能害你嗎?”
“呵呵...”張若欣搖頭苦笑,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她别過頭不再看張棟梁,心思已經飛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小欣,我也知道你性子倔,不願意屈服于家族給你做出的決定,但是你要仔細考慮考慮,家族這些年供你吃穿,讓你受到最高等的教育不是白受的,你要回報家族。”
張棟梁口口聲聲的家族家族,在他的心裏,家族的利益要比他女兒的幸福高出千倍百倍來,他見張若欣愁眉苦臉的樣子,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後天就是張若欣和川島藍風大喜的日子,張若欣在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怎麽上得了禮堂?
“小欣,你放心,家族是不會虧待你的,你大伯已經答應了,等你出嫁的時候他會親自給你備上一份豐厚的嫁妝,讓你嫁的風風光光的。”
張若欣鄙視的看了父親一樣,嗤笑一聲,道:“爸,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了,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願意嫁給那個什麽狗屁的川島家族的世子,錢不錢的我不在乎,你要是在乎的話你去嫁好了。”
“你!”張棟梁憤怒的擡起胳膊指着張若欣那張桀骜不馴的臉,氣呼呼的說道:“小欣,你别不識好歹,你别忘記你是什麽身份,你可是鐵家未過門的媳婦兒,如今有人不嫌棄你當初的事願意娶你,你燒高香都來不及呢居然還推辭,你憑什麽?!”
“就憑我是張若欣!”張若欣毫不閃躲的和張棟梁對視着,冷笑道:“張棟梁,你走吧,你回去告訴我張棟亭和川島小鬼子,就說我張若欣不願意嫁,他們想娶的話,就讓他們娶一具屍體好了。”
“你這...”張棟梁瞪着張若欣,女兒的強硬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有點不可思議,在張棟梁的心中,他女兒張若欣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就連她之前對家族裏的反抗都是無聲無息的。
當年,家族安排張若欣上女子學校學習音樂或者金融,而張若欣居然很不給面子的報了個體育,畢業之後更是不管家族的勸阻一個人跑到江南省一個小城市裏的高中裏當了個體育老師。
後來,鐵家人上門提親,門當戶對大的張棟梁幾乎沒怎麽考慮就答應把張若欣嫁給風流倜傥的公子哥鐵遊夏了。
如今,鐵遊夏死了,鐵家亡了,提心吊膽一心尋找盟友的張家便把目光放在了海外島國的川島家族。
鐵家的事,張若欣屈服了,嫁給川島家族,張若欣再也不甘心作爲一個棋子任由别人擺布了。
她要反抗,她要抗争,她要直面這不公平的命運。
“張若欣,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婚紗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穿上試一試,還有,我還沒死,把你臉上那死了爹似的悲酸相給我去了,準備結婚!”
張棟梁強硬的命令完張若欣,見她依舊不理睬他眼睛依舊空洞洞的看着門外,冷哼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我告訴你,秦關西那小子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了,這會兒說不定都變成孤魂野鬼了,後天你就結婚了,别再妄想他會來救你了。”
他每說一句,張若欣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一分,的确,秦關西已經和她失去聯系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裏,張若欣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着他,幾個月了,秦關西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張棟梁的話戳到了張若欣心底的最痛處。
關西,你在哪裏啊,我想你。
張若欣心底在哀嚎着,而張棟梁見張若欣呆呆的不說話,冷笑了一聲,道:“張若欣,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嫁了吧,秦關西不在,沒人幫你,自己跟自己作對的下場便是自讨苦吃。”
“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張棟梁甩袖而去,他面色陰沉,提到了秦關西這個瘟神的名字,張棟梁的心裏也不舒服。
秦關西,一個從陌生到熟悉的名字,一個從他們忽視的小人物一瞬間成長爲他們仰視的大人物的年輕人。
鐵家的滅亡,榮家的覆滅,騰龍的崛起都在打擊着張棟梁的心髒,此時的秦關西,已然不是張家能夠說動就動的了的人了。
幸好,秦關西消失了數個月,張家人都松了口氣,以爲去關系出了大事,沒有秦關西的掣肘,他們才敢答應這門親事。
屋内,張若欣也在怔怔發呆,她命令的眼睛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兩行清淚不覺從眼角滑落。
關西,關西,我想你了。
兩天的時間,眨眼即過。
張家大院,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來張家賀喜的每個人絡繹不絕,每個人嘴上都說着恭喜恭喜,張棟梁作爲迎客,笑意盎然把來賓迎到張家。
張家是天京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張家大婚,宴請的都是天京市各行各界的翹楚人物,這些大人物都很給張家人面子,凡是接到張家請柬的五一不來。
紫彤也在受邀的人物之列,今天的紫彤一身拖地長裙,美豔的面孔不可方物,她一到張家便是引來一片驚歎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紫彤,這個女強人執掌騰龍,騰龍日益強盛,紫彤的名氣也在風聲水起,幾乎天京市有點頭臉的人都認識紫彤。
一瞬間,無數個巴結的臉孔跑到紫彤身前套着近乎,而紫彤也是款款而笑,一派交際名媛的風範和這些賓客聊的盡興。
來客,一波接着一波,張棟梁站在趙家門口,對着名單列舉着這些人的名頭,終于,日上半空的時候,最後兩輛高級汽車一齊停在了張家大門口。
車門大開,兩輛車子依序走下兩隊人。
第一輛車裏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少年一女子,兩個爺們兒均是腰杆寬厚人高馬大,劍眉沖天,一派英武之氣逼人,那女孩子年紀不大,相貌美豔,靈動的眼睛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另外一輛汽車而走下來也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女子,中年人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年輕女子溫文爾雅,一番大家閨秀之氣。
“喬兄,喬公子,喬小姐,林兄,林小姐,今日大駕光臨,寒舍蓬荜生輝啊。”
張棟梁哈哈笑着,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拱手走近了幾人,滿臉堆笑,喜氣洋洋。
“客氣,客氣。”
“大喜之日,我們也來湊湊喜氣。”
“請!”
張棟梁向後側了側身子,迎了幾人走進張家大院,最後幾人到了,張家邀請的賓客全部在列了。
張家大院裏賀喜的人,憑聲看向了門外,當看到最後走進來的幾人的時候,衆人呼吸均是一滞,大腕來了。
一瞬間,無數張笑臉迎着幾人而去。
來人,正是天京四大家族,如今三大家族喬家和林家的代表。
林家來人,是剛從天海市調來天京市任職的林覺民,挽着林覺民胳膊的那個雅緻的女孩子便是林雪柔。
喬家來人,那人高馬大的漢子在天京市赫赫有名,他便是在天京軍區某部隊任首長的喬家次子喬二龍,在喬二龍左邊身高不下于他叔父的男孩兒正是喬四龍,右邊一個活潑靈動的女孩是喬玲珑。
張家大喜,喬家和林家派代表來賀喜,來人便是林覺民和喬二龍。
兩大家族的家主雖然沒來,但是喬二龍和林覺民分别都是喬家和林家的二号人物,這份殊榮,也算給足了他張家面子。
“賓客已齊,各位裏邊請。”
張家内院,也是被裝扮的喜氣洋洋,大紅燈籠高高挂,一派大喜的景象。
結婚的兩家,一家是華夏名族張家,一家是島國名族川島家族,兩個家族都是東方家族,喜事也辦的極其東方,沒有教堂,沒有神父,也沒有西洋樂。
一條長達百米寬十幾米的繡花紅地毯撲在禮堂門前,地毯旁,很稀奇的擺着火盆,這些儀式,都是華夏最古老也是最樸實的儀式。
賓客被張棟梁引到内院做好,喬家和林家的人聖人高貴,張棟梁特意把他們安排在離禮堂最近的位置,彰顯着幾人獨特的身份。
和林家喬家坐在一起的,還有一人,那邊是紫彤,依照紫彤如今在天京市的地位,她有足夠的資格和林覺民以及喬二龍坐在一起。
林覺民和喬二龍打量了一下紫彤,驚歎于她的美貌,兩人微微點頭,隻是打了個招呼而已,算是認識了。
但兩人身側的幾個年輕人,看着紫彤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
他們幾人都知道,紫彤是秦關西的女人,而秦關西,卻和他們有着密切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