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狸眼神冷若冰霜,在她的眼底,空氣都像是凝結住了一般。
秦關西的嘲諷與無視徹徹底底的激起了殷狸心裏那股殺戮的火焰。
十幾年了,從她九尾妖狐出道到現在,從未有人敢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也從未有人像秦關西一樣不開眼的得罪她。
雖然,殷狸之前對卿小西這個面容俊秀的青年很感興趣,雖然,卿小西爲了遊龍幫立了大功,可是在殷狸現在的心裏,卿小西,已經是個死人了。
得罪九尾妖狐的,沒有人能夠活的過一天。
“咳咳....”
趙遊龍見氣氛緊張起來,忙是輕咳了幾聲掩飾住了尴尬,臉上頓時閃現出一道和煦的笑容,道:“卿副堂主不僅是少年才俊武功高強,就連說話都是那麽的幽默。”
“哼....”殷狸冷哼一聲,滿眼陰冷的她怨毒的瞪了秦關西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指甲蓋已經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一道血流從指縫裏慢慢滲出。
殷狸是個漂亮狠毒而又小心眼的女人,但凡是小心眼的女人就越是聽不得别人說她的不好,秦關西得罪了她,那就是她的仇人。
秦關西看着殷狸逐漸遠去的背影,搖搖頭無所謂的笑了笑,從殷狸看着他的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中,秦關西也能感覺到這娘們兒那份濃濃的殺意。
不過,秦關西倒是壓根沒把殷狸看在心裏。
一個娘們兒罷了,能翻出什麽大浪來?!
殷狸一走,彌漫在空氣中的那份壓抑的氣息也瞬間消失不見,衆位遊龍幫小弟齊齊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松了口氣,同時他們看着秦關西的眼神也變得尊敬了許多。
這位卿副堂主,不僅能夠擋住殷狸的媚術,更能談笑風生的嘲諷這位蛇蠍美人,的确是人中豪傑啊。
不過,一些人看着秦關西的眼神卻又和看着死人一樣了。
遊龍幫私底下的規矩,甯願得罪幫主,也不要得罪殷狸,而秦關西一上來就把殷狸得罪死了,熟悉殷狸做事風格的人都清楚這位卿副堂主離死也不遠了。
“殷堂主性格火爆,卿副堂主不要介意。”
趙遊龍見殷狸招呼都不打絲毫沒把他這幫主看在眼裏,轉身就走,他心中已經是很不快了。
心裏不舒服,趙遊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看着秦關西的眼神依舊充滿了贊賞和喜悅,“卿副堂主,走,咱們進去再好好叙叙。”
“是。”
秦關西點下頭,跟随着袁成烈和熊北的腳步,走進了遊龍幫的總部。
高爾夫球場中間一處三層别墅。
遊龍幫真正的中心便是這三層别墅,别墅的一層,是遊龍幫臨時的議事大廳。
大廳中央,赫然擺着一張數米見寬的木桌,桌旁,整整齊齊的擺着六個皮椅。
走進議事廳的遊龍幫幫主趙遊龍坐在了那位北朝南的位子上,在他身邊,依次坐着的事遊龍幫三大堂主,袁成烈,熊北,和殷狸。
而秦關西,居然很意外的被趙遊龍安排坐在了袁成烈的身邊。
六把椅子坐了五個人,還有一個面朝着趙遊龍的椅子,空蕩蕩的處在木桌的另一頭。
而陳瑤這妞,走進遊龍幫總部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秦關西沒騙她,這裏真的是黑幫總部。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火烈的陳瑤到了黑幫總部卻也再也不敢開玩笑了,她低着頭縮在秦關西的身後,聽從秦關西的吩咐,一句話都沒說。
大廳裏,坐在椅子殺個的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坐在最前方的幫主趙遊龍,等着他發話。
“各位兄弟,自從大秦幫打來蘇北市,大家齊心抗敵,也都辛苦了,今天把大家聚在這兒,一是犒勞犒勞大家,二就是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對付大秦幫的計策。”
言罷,趙遊龍微笑着瞥了一眼坐在袁成烈身邊一眼未發的秦關西,道:“卿副堂主,咱們遊龍幫和大秦幫交戰都是輸多赢少,你給大家講一講,你是怎麽打敗那殺僧打退大秦幫的?”
“我嘛...”秦關西低聲沉凝半晌,事實上他打敗至善這檔子事全是他和李青早已經商量好的計策,既然趙遊龍問他怎麽才能打敗大秦幫,秦關西隻好滿嘴跑火車的說道:“也沒啥,我就帶着兄弟們沖上去和大秦幫硬碰硬,他們打不過我,自然跑了。”
“吹牛!”
秦關西話音落下,别人還沒說什麽,坐在秦關西對面的殷狸倒是冷笑一聲低聲嘲諷道:“你當殺僧至善是什麽人,啓是你說打敗就打敗的,那殺僧可是傳說中大秦幫第一高手,年輕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大門牙。”
也不怪殷狸不信,其實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相信秦關西能夠打敗殺僧至善。
人的名樹的影,至善的名号實在是太大了,大秦幫攻打遊龍幫的一個月裏,但是死在至善一人手上的遊龍幫小弟就不下百人。
當初,殷狸熊北是親自和至善交手過的,兩人聯手攻擊至善還差點被至善手裏的禅杖要了性命。
卿小西隻是個年輕的過分的小夥子,就算他打從娘胎裏修煉功力也不可能高的過至善啊。
所以,殷狸和熊北看着秦關西的眼神全是質疑,他們在懷疑這個卿小西是不是真的打敗了至善,亦或是袁成烈這老家夥爲了虛報戰功把這小子故意說得牛.逼了一點。
不光是熊北和殷狸,趙遊龍也有這樣的想法。
至善出手他是見過的,憑良心說,趙遊龍雖然自負自己一身的武藝,但是他也沒把握能夠打得過至善,而袁成烈手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居然能夠打敗至善,這讓他不得不有些懷疑了。
造假這事華夏人格外的擅長,趙遊龍也不是沒懷疑過袁成烈爲了功勞虛報了戰功。
在場的人,相信秦關西能力的隻有袁成烈一人。
“殷堂主,我是親眼見過卿兄弟大戰至善的,卿兄弟武功蓋世,自然打得過至善,某些人本事不行就不要瞎bb,别以爲自己做不到别人也做不到!”
袁成烈一聲嘲諷的話直噎的殷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理屈詞窮的殷狸半晌才恨恨的瞪了袁成烈和秦關西一眼,又是嘲諷道:“你們倆一個堂主一個副堂主,關系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誰知道你們私下裏有沒有串通好了虛報戰功來哄幫主開心,依我看,你的這位卿堂主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槍蠟槍頭,吹得天花亂墜,可是等到了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就慫了。”
“殷狸,你不要含血噴人!”袁成烈怒氣沖沖的拍桌而起,他是個暴脾氣的人,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最見不得的就是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袁成烈就站在這兒,你丫的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出打聽打聽,我卿兄弟以一人之力打敗了至善這事我堂口全堂皆知,老子要是騙你的話天打五雷轟。”
“好啦,袁堂主,不要激動,你先坐下來!”
趙遊龍頗爲不滿的瞅了殷狸一眼,他揮揮手安定下來袁成烈,滿臉和煦的笑道:“卿兄弟的功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是想編就能編出來的,大家都是一個幫派的兄弟姐妹,不要在這裏傷了和氣。”
“哼!”
“哼!”
袁成烈和殷狸互相敵視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冷哼一聲便不去看對方,趙遊龍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争吵歸争吵,要有限度,在遊龍幫這個限度就是不要讓趙遊龍發火。
“今天,我把打擊叫來是爲了商議抗敵大計的,想吵給我出去吵,我這幫會大廳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趙遊龍先是笑着安慰完了兩人,之後臉色就是一變,變的嚴肅起來,他又是瞪了袁成烈和殷狸一眼,道:“你們兩個都是我遊龍幫的骨幹,是兄弟,要是因爲這點小時産生了隔膜給幫派造成了損失,我饒不了你們,聽到了沒?!”
“幫主,我聽到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和殷狸計較的。”
“幫主,您老就當我剛才啥都沒說。”
殷狸見趙遊龍發火了,忙嬌笑着捂着嘴巴打笑道:“我呢就是和卿兄弟開個玩笑,誰知道老袁這暴脾氣居然當真了,這大塊頭一點風度都沒有。”
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被趙遊龍的軟硬兼施加上殷狸的插科打诨給埋沒過去了。
其實,殷狸心裏也清楚,在幫會上質疑自家兄弟已經是犯了幫會大忌,隻是殷狸實在是氣不過秦關西剛才無視她的樣子,小女人心态發作才說了那些原本不該說的話。
幸好趙遊龍威勢足夠壓得住他手下這幫堂主們,他一發話,袁成烈和殷狸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齊齊看向了趙遊龍,等着他的吩咐。
“好,那咱們就開始說正事。”
殷狸和袁成烈的口舌之争就像一個插曲,在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秦關西倒是看了個仔細。
秦關西看着坐在前方談笑風生的趙遊龍,現在暗暗凜然,這人雖然年輕但是手腕老辣,能夠降服的住他手下這幫堂主的人,絕對是個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