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秦關西沉吟了一會兒,他原本闆着的臉突然換了個模樣,原本嚴肅的表情突然換了個風格。
一道壞笑,突然從秦關西的那張棺材闆臉上露了出來,他站起身,一腳踹在了至善的大屁股上,“和尚,這感覺對嗎?”
“對啊,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原來的味道.....”
“哈哈哈”秦關西嘎嘎一笑,又是擡起大腿踹了至善一腳,道:“md,其實踹人的感覺也很爽。”
“李青啊,你說,平時咱們喝酒還有什麽習慣沒?”
李青見秦關西一腳接着一腳的踹在至善的大屁股上,心中一陣惡寒升起,忙搖頭說道:“我喝酒可不像至善這花和尚老變态一樣沒那麽多的彎彎繞,在我這兒隻有一條,喝倒我,我就服誰。”
“喝倒嗎?”秦關西微微笑了笑,拿起酒瓶子的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廢話,他打開了兩瓶,一瓶遞李青,一瓶自己拿在手裏,“咱們按你的規矩,誰能喝酒服誰,喝!”
“幹!”
酒瓶碰撞,觥籌交錯,三個大老爺們兒不分昏天黑地的處在一個小屋子裏,對着酒瓶互吹。
一天的煩惱,一天的傷痛,所有的不愉快,在碰到酒瓶的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李青手舉着酒瓶,眼睛朦胧着看着重疊在一起好幾個秦關西的影子,舌頭大着說道:“大哥,我咋,我咋看見好幾個你呢.....”
“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
喝醉的人永遠都承認他自己喝醉了,李青搖晃着昏昏的腦袋,“我還能喝三瓶,不,五瓶....”
“啪嗒....”李青話還沒說完,腦袋一耷,趴在桌子上,呼噜聲震天響起,喝高了的李青也不顧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至善比李青好不到哪兒去,喝大了他也是一頭紮在了滿是花生米和空酒瓶的桌子上,眼睛雖然還是睜着的,可是眼睛裏全是渾渾噩噩的色彩。
兩人是喝大了。
和秦關西這種隻要不想喝醉酒永遠喝不醉的人喝酒,李青和至善加起來都不是個兒......
呼噜聲,低語聲,響徹整個屋子,秦關西見站起身,扶好至善和李青,讓他們倆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睡去。
“難道這就是兄弟嗎?”
秦關西默默的長歎一聲,扶好至善和李青的他徑直走出了豪源商務會所。
卡車打着火,秦關西一踩油門,駛着卡車大緻辨别了方向,沿着回來的路走了回去。
距離新劉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坳裏,深夜裏,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山坳裏響起,随後火光升天。
山坳邊,秦關西看着被他一手退到懸崖底的卡車,一眼不發轉身便離開。
翻了一座山,越過兩條土路,秦關西的眼前便出現了那個熟悉的溪邊小院。
月挂高空,時間已經深至半夜,整個新劉村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唯獨新劉村溪邊的卿家小院,依舊燈火通明。
小院裏,一行人眉頭緊皺的坐在一起,每個人都沒說話,可是每個人臉上陰沉的表情卻像是把所有的話都寫在了臉上似的。
今天發生的一切幾乎都映在了他們的腦海裏。
武警包圍,擰開煤氣,秦關西關鍵時刻孤身一人劫持了武警的隊長,才死裏逃生帶着李青一夥兒逃了出去。
整件事,從他們從菜市場逃出去到秦關西威脅警察駕車逃跑,前前後後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足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裏,秦關西用行動告訴了卿家人他秦關西真正的實力。
威脅警察,當衆襲警,這些卿家人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就這麽活生生的發生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是他們認爲老老實實的秦關西做的。
卿樹理,劉玉翠和小安和秦關西生活了幾天,這幾天裏,小西給他們的印象是一個不愛說話,整天低着頭昏昏沉沉的小夥子,可是今天他們看到的秦關西完全颠覆了他們的認知。
秦關西冷峻的眼神,犀利的動作,狠辣的身後,無一都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讓卿家人看到了不一樣的小西。
這個小西,不是那個扛着鋤頭下地除草的小西,不是那個整天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給他們做早餐的小西,而是另外一個、會殺人的秦關西!
“哎,秦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擔心死我了....”
沉不住的氣楚笑笑也不知道這厮她第幾次在重複着這句話了,每說一次,楚笑笑都要站起身跑到門外看着卿家小院外的那條小路,希望能看到那個她想了一天的身影。
這一次也是一樣,楚笑笑說着,一路小跑到木門前,眼睛期待的看着那條小路,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門外依舊是一片黑暗,不見秦關西。
“笑笑姐姐,小西哥哥,還沒來嗎?”
小安眼巴巴的跟在楚笑笑的身後,同樣一臉期待的看着門外,希望能看到他的小西哥哥,這樣的行爲,小安從回到家坐下之後就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了,他幾乎每一秒都想看到小西哥哥。
小孩子的心思很簡單,剛開始秦關西來到卿家小安和秦關西親切的原因是因爲秦關西對他很好,小安把他的小西哥哥當成他真正的親人看待。
不過自從那天在學校外面見到秦關西冷酷的模樣之後,小安心底就對神秘冷峻的小西哥哥多了一絲的崇拜感,尤其是今天在看到赤手空拳控制住全副武裝的警察并且還成功逃跑的時候,小安對秦關西的崇拜更是達到了頂峰。
對于小安來說,他的小西哥哥是他的親人,更是他的大英雄。
小安瞪着大眼睛,陪在楚笑笑的身邊,直勾勾的看着遠方的黑夜....
突然,一道黑影在黑夜中慢慢清晰,小安先是一愣,等人影走近了他看清來人模樣的的時候,他頓時從原地跳了起來,驚喜的說道:“是小西哥哥,小西哥哥回來啦!”
他的驚呼聲驚動了卿家小院所有的人,卿樹理夫婦和輕飄飄聽到小安呼喊的聲音急忙跑出了家門。
不遠處,一個黑影越來越清晰,秦關西漸漸的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秦哥哥!”楚笑笑二話沒說,一路小跑一把撲在了秦關西的懷裏,梨花帶雨的小臉更是緊緊的貼在了秦關西的胸膛上。
“秦哥哥,你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擔心死你了....”
“我沒事....”秦關西輕輕推開楚笑笑,他微笑着環視了一周,見卿家人都滿臉關心的看着他,心中湧出一道暖流,秦關西嘴角多了一抹溫和的笑,“讓你們擔心了,我沒危險,大家都回去吧。”
“小西,今天的事....”
回到家裏,卿樹理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出了他心中的話,“小西啊,我們可是親眼見劫持了個警察,你犯得可是大罪,要不,明天我陪你去警局自首,警察們興許看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會對你酌情處分的。”
卿樹理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農民,在卿樹理的人生信條裏,就沒有犯罪這一條,在他看來,秦關西今天雖然劫持了警察但也是事出有因,明天去警察局解釋好了應該不算大罪。
說到底,卿樹理還是不想看到秦關西年紀輕輕的就去坐牢,在卿樹理看來,秦關西年紀還小,隻要治好了病,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他呢,爲了這事斷送了一生實在是不值得。
卿樹理說完,見秦關西沒有回答他,忙又是勸道:“小西啊,其實這事本來也隻是個誤會,我聽小安媽說了,劉玉虎劉所長來找我們家小安說他和一樁殺人案件有關,飄飄的保镖脾氣火爆了點對劉所長不客氣了點讓那幫警察覺着那些人是歹徒了,其實他們是正規保镖,隻要是解釋透了,他們應該不會爲難你的。”
“卿叔,你别再說了。”秦關西搖搖頭打斷了劉玉虎,他知道卿叔在想什麽,這個老實巴交的在地裏刨了一輩子食的農民最害怕的就是惹事,遇到大事的第一反應便是想盡辦法息事甯人。
可是這事已經沒辦法平息下去了。
華夏法律,襲警是重罪,劫持警察更是罪上加罪,在加上殺人,要是按照法律判下來,秦關西絕對是個死刑。
“卿叔,我不瞞你,劉玉虎找小安也沒錯,那個秃頭是我殺的,他們調查到小安的身上也實屬事出有因,關于這件事連累了你們,我實在是很抱歉.....”秦關西低着頭把話說話,卿樹理,劉玉翠,張着嘴巴,突然不吱聲了。
他們本以爲是警察們誤會了,誰能想到這事居然是真的,他們眼裏老老實實的小西,居然會殺人?
聽到秦關西話,卿樹理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是當他再一次看到秦關西那雙堅定地眼神的時候,卿樹理心裏一顫,他知道,秦關西說的話沒騙他,這小夥子,真的殺了人了!
“小西哥哥,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