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幫在蘇北市的臨時總部就設在這兒。
卡車在夜色的遮擋下,在李青的指點下一路狂奔到這裏,駕駛座上的李青看着逐漸出現在眼中的豪源會所,終于歎了口氣。
到家了。
“吱......”卡車在地上劃過了一條長長的刹車印,秦關西熄了火,扶着李青下了車。
秦關西和李青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光頭大漢迎面跑來,光頭腦袋上六個結疤,身披土灰色袈裟,一副和尚打扮,隻是這和尚臉上沒有寺裏大師傅的慈悲爲懷的神色,一張大餅臉上鼻子眉毛全都皺在了一起,模樣兇惡。
至善在會所裏等了李青一天,今早上,李青帶了一衆兄弟出去,一天時間過去了,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打電話不接,派出去尋找李青的兄弟們回來也沒消息。
這麽一來,可把至善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秦幫強勢來襲蘇江省,卻在蘇北市停住了腳步,這幾天,大秦幫和本地的一個叫遊龍幫的幫派正打的火熱,雙方幾乎每天都在火拼,而偏偏李青在這個時候出去一點音訊都沒有,這不得不讓至善胡思亂想了,在這關鍵時刻,李青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索性,剛剛,有小弟報告他說有個卡車開來了,至善沒多想,操起禅杖就跑了出去。
夜色中,至善隻見從車上跳下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李青,另一個,居然是秦關西!
至善一驚,看到秦關西的他張大了嘴巴,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幾個月了,秦關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足足幾個月,一點兒音訊都沒有,至善和其餘的大秦幫弟兄一樣,在這幾個月裏幾乎每天都在惦記着秦關西的下路,找尋着秦關西,他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在自家門口看到了秦關西!
錯愕的至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繼續等着牛眼看着秦關西,半晌之後,至善咣當一下丢下來手中的禅杖飛奔到秦關西的身邊,“大,大哥,你怎麽,怎麽.....”
驚訝加驚喜的至善在看到的時候居然一時語癡半天沒說出一個完整的話,至善傻呆呆的看着秦關西,隻是摸着光秃秃的腦門呵呵傻笑着,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瞧把你激動的,沒看見老子啊。”李青不滿的嘀咕一聲,他白了至善一眼,嘟囔道:“花和尚,老子受傷了,你快點讓安排人把車廂裏的兄弟們背出來,送醫院!”
“受傷了?”至善聽到李青的話才看到李青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癱在秦關西的身上,他一愣,忙是轉過頭粗着嗓門喊道:“格老子的,快來人!”
至善大嗓門一呼,瞬間從總部跑出數十個黑衣漢子跑向車廂,把一衆中毒的弟兄們背了出來。
“嘿嘿,大哥,你怎麽在這兒呢?”至善一一邊吩咐小弟們把受傷的人送醫院,一邊扶着李青走向會所的大門,他話說完,見秦關西依舊冷着臉一言不發,頓時一愕,收斂住了臉上的笑容馬,忙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關西,緊張的問道:“大哥,你不是也受傷了吧?!”
“我沒有。”秦關西停下腳步,靜靜的看了至善幾秒,才慢悠悠的說道:“大和尚,你叫什麽名字?”
“啥玩意兒?”至善還以爲他聽錯了,他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秦關西,錯愕的道:“大哥,我是至善啊,你忘了我嗎?!”
“和尚,别吵吵....”李青捂住了被至善大嗓門震得轟鳴的耳朵,不滿的道:“老大是失憶了,之前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失憶.....”至善無語的圍着秦關西看了半晌,他見秦關西依舊面無表情,眼神中全是陌生,至善雖然感覺老大失憶這事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還是相信了。
不過見到秦關西的至善還是不甘心的盯着秦關西愣愣的看着,“大哥,您在想想,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在萬劍門,你打敗了我,後來,你還救了我一命,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抱歉,我真的記不得了。”
秦關西歉意的看了至善一眼,歎氣道:“你說的事我好想有點模糊的印象,可是要是讓我回想,我是真的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怎麽可能呢,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失憶就失憶了呢,再說老大你神功蓋世,這世間又能有什麽人能讓你失憶?”至善還是有點不相信被他敬若天人的秦關西有一天會失憶,在他看來,秦關西能打敗它,能在華山論劍上打敗衆多的武林高手,數武林豪傑也就秦關西獨一号而已。
隻可惜,世間有些事不是至善能夠理解的,他永遠也想不到在華夏會有遠古四神獸的存在,那才是世間最強大的存在,秦關西,再牛也隻是凡胎肉體,依他現在的本領還沒達到和世間最強悍的存在抗衡的地步。
簡而言之,現在的秦關西還不是無敵的,有些人,有些東西,還能置秦關西于死地。
這次隻是失憶,下一次要是遇見白虎獸的話,可能連小命都給丢了。
這一切,至善可全都不知道,他脖子上足球大小的腦袋想破了腦門,還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麽人讓秦關西失憶的。
至善心思簡單,想不通他索性就不想了,反正秦關西現在也回來了,大秦幫的弟兄們也不用費心勞力的全華夏找尋找秦關西的下落了,再說了,秦關西失憶不失憶的對至善來說根本沒什麽不同,老大還是老大,隻要人在就成。
李青安全回來讓至善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秦關西的出現更讓至善驚喜萬分,雙喜臨門的至善一回到會所就扯着大嗓門吼了起來,“那誰誰誰,給老子上酒,今兒老大回來了,我高興,要喝酒慶祝一下!”
“這花和尚.....”李青被至善扶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不屑的看着高興地活蹦亂跳的至善,嘲諷道:“我說和尚,人家出家人都是酒肉不沾,葷腥全忌的,你丫的倒好,啥玩意兒都不忌諱,張嘴閉嘴就是酒肉,你也不怕圓寂了之後佛祖不留你。”
“切。”至善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把李青的話放在心底,“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再說我法号至善,面惡心善嘛,再說,你丫的才圓寂呢,老衲身強體壯再活個百八十年都不是問題。”
“嘭....”至善說着,毫無忌諱的打開了桌上的一個燒酒瓶子,也沒用杯子,對準酒瓶口就是美美的喝了兩大口。
“md,爽!”
哈哈長笑兩聲,至善雖然知道秦關西失憶了,可能會不記得他了,但是至善在面對秦關西的時候還是一點兒沒把他自己當外人,大拇指往上一翻又事頂開了一瓶燒酒遞給了秦關西,道“大哥,給你,來兩口。”
秦關西笑着接過至善遞過來的酒瓶子,根本沒認生,仰起脖子對準酒瓶口就是一頓海幹,半瓶燒酒下肚,秦關西隻感覺喉嚨都冒了煙了,可是他心底卻是感覺異常的爽快。
在面對至善的時候,秦關西心裏絲毫沒有隔膜感,他雖然對至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可是就在她結果至善遞給他的酒瓶子的一刹那,秦關西突然感覺他和至善在許久之前都想相識似的,沒有界限,隻有酒意。
“給老子一瓶。”李青晃悠着搖擺不定的身體,根本沒管像炸了一般疼痛的腦袋,直接從至善手裏搶過那喝了一半的燒酒瓶子,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
一口氣喝完,李青臉色幾本沒變,跟個沒事人似的又從桌上拿起了一瓶,打開瓶蓋,繼續對瓶吹。
三個男人,三個鐵漢子,圍在一張方桌前,喝着酒,吃着花生米。
“哎,想當初,在天京的時候,浩天老大也在,咱們在一起喝酒才喝的算痛快啊,如今啊,浩天老大一個人在天海市忙着呢,隻有我,李青,和大哥您了。”
喝大了的至善大着舌頭,歪着嘴輕聲嘟囔着,而聽到他的話,李青瞥了一眼也樂了,笑罵道:“你個花和尚,喝這麽多的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這點酒算啥,和尚我還沒喝夠呢。”至善說着,他一邊喝着酒,一邊斜眼看着秦關西,道:“大哥,你說你怎麽失憶了呢,你要是還記得和尚我,就不會這麽闆着臉,我還是習慣你在酒桌上罵罵咧咧不正經的模樣,現在喝酒,雖然喝的挺痛快,可是總覺着少點什麽東西。”
至于什麽東西呢,至善也說不明白,隻是感覺,有層隔膜,隔在秦關西和他的中間,心裏,老是感覺有點不是滋味兒。
“嗨....”喝着悶酒的李青聽到至善的抱怨同樣也是長歎一聲,道:“沒辦法,誰讓老大失憶了呢.....”
“等等....”秦關西擺擺手,打斷了兩人的嘟囔聲,笑吟吟的說道:“你們剛才說我之前喝酒是什麽樣,罵罵咧咧?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