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入侵者都不希望将戰火帶到自己的國家。
敵人三軍潰逃,阿齊爾與真奴夫沒有下令追擊,什麽斬草除根不适合卡帕斯王國現在的狀況,損失過多的兵力會讓卡帕斯失去對領土的控制力,唯一要做的就是驅逐,将這些亂兵全部趕出卡帕斯王國原本的領土範圍。
卡帕斯王國的大城隻有王都一座,小城十三座,除了王城以外,其他的已經被卡帕斯王國一度放棄,現在可以看出當初的決定由多麽正确,要不然卡帕斯也不可能堅持到現在,實現驚天的逆轉。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卡帕斯對自己的城池按照距離王都的遠近依此進行收複,沒有抵抗,本來已經有幾座小城被慶隆等國納入自己的版圖範圍,派上了城防軍,但是卡帕斯城外的失利讓他們不得不做出退讓,所以軍隊全部撤回自己國家。在距離卡帕斯王國最近的城市布上重兵,防止卡帕斯王國的入侵。
卡帕斯王國邊陲魯南克魯城,阿齊爾就是在這裏擊退了阿道夫率領禦河軍團的第一次進攻,而之後因爲怒堪王國的突然入侵,導緻阿齊爾直接将這座城池舍棄,以至于其一度被慶隆王國占領,今天阿齊爾率領軍隊回到了這座城市,向世人正式宣布,卡帕斯王國打赢了這場戰争。
至于入侵?阿齊爾沒想過,這也不是他能做決定的事情。老國王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沒老糊塗,阿齊爾知道老國王一定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但如果讓卡帕斯休養生息一段時間,阿齊爾相信那時的卡帕斯一定具有擴充版圖的能力,到時候新仇舊恨一塊算。
大風讓悶熱的天氣多了一絲涼意,魯南克魯城城牆上的旗幟被吹的獵獵作響,阿齊爾雙手扶着城牆,身體微微弓着。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望着遠方地平線上慶隆王國的城池。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有一種叫做野心的神采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
與此同時,卡帕斯城最大的酒館内,依然是那麽的喧嚣,依然是那群傭兵。在這次戰争中,卡帕斯王國一共雇傭了六個傭兵團,此刻六個傭兵團的主要成員全都聚集在這個酒館,許多喝得都有些不省人事,自三天前三位超級強者在城外攪亂敵方三軍之後。傭兵就徹底沒有了用武之地,沒有出現極爲激烈的戰鬥,在雇傭方兵力充足的情況下,雇傭方是不會給傭兵團下達任務的,因爲沒有必要,傭兵們的作用等同于戰場的的猛将,上陣殺敵需要他們。收複城池交給他們去做,他們也不見得會。
所以這幾天傭兵們過的很悠閑,王國雇傭傭兵十五天爲一個周期,而且是先付錢。也就是說卡帕斯王國已經付過了雇傭所有傭兵團十五天的傭金,隻不過錢沒有直接交給傭兵們,而是交給了傭兵工會,等戰争結束之後傭兵們可以到傭兵工會去提取。戰争爆發到現在剛剛十天的時間,戰争看起來快要結束了,但因爲還有五天的時間,所以傭兵們雖然無事卻也不能離開,都被安排在了卡帕斯城。
卡帕斯王國有權利讓傭兵們提前走,但傭兵們不能主動提前離去,否則到時候的傭金肯定會少很多。
“我說兩句……”依然坐在角落裏與道格拉對飲的朱文忽然站了起來,手中端着酒杯看着酒館内的傭兵。
酒館内的喧嘩聲瞬間降了下去,還有幾個喝醉的傭兵在一邊比劃一邊醉眼朦胧的說着醉話,但馬上被身邊的傭兵捂住了嘴,提醒某人要說話了。
很快的酒館内就變得完全安靜了,朱文望着那一雙雙敬畏、崇拜,還有畏懼的眼神,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兄弟們,這場戰争就要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天内我們就會各奔東西,我理查德不太會說什麽煽情的話,但今天有些話我還是想說……”朱文頓了頓說道:“這一杯酒,敬給所有在這場戰争中死去的傭兵兄弟們,我們是傭兵,我們是爲了錢而戰鬥,爲了錢而丢了命,可能在其他人眼中我們稱不上是英雄,我們無法與戰死沙場的士兵相比,但……我們爲了錢而拼命,是爲了讓我們家鄉的愛人過上更好的生活,爲了讓我們的孩子穿更好的衣服,吃更好的食物,我們是在爲我們的家人戰鬥,在家人的眼中,我們就是英雄……所以這一杯,我敬給所有在這場戰争中戰死的傭兵兄弟們,願他們回歸神靈懷抱,得以安息。”
酒館内變得寂靜,隻有是沒有完全醉倒的傭兵都在聽着朱文的話,有些傭兵的眼睛中多了一些别樣的東西,似乎有些濕潤,他們想起了前些日子還跟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死在了戰争中,那音容笑貌再也不可能出現。
朱文一口将杯中酒幹了,馬上又給自己倒上了第二杯,舉杯繼續說道:“這一杯酒,敬給所有在這場戰争中活下來的傭兵兄弟,一句話,因爲我們還活着!”
又幹了一杯,朱文馬上倒了第三杯酒,端着酒杯朱文猶豫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盛,似乎有些感歎的說道:“這一杯酒,我要敬給一個人,是她讓我走出了感情的傷痛,她的大膽,她的柔情都讓我爲之沉迷,是她讓我忘記了過去的那些不愉快,重新找到了感情的歸宿。”朱文一邊說着話,一邊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一步步的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走去。目光由掃視酒館内的傭兵變爲了凝視那張美麗的臉龐。
朱文走到了複蘇傭兵團高級傭兵圍坐的桌子邊上,索拉美似乎有些發蒙的站了起來,她沒有想到朱文前一刻還在祭奠傭兵,下一刻卻當着幾百名傭兵的面跟自己“表白”,這不是商量好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對她來說可以稱之爲是一個驚喜,突如其來的驚喜。
“索拉美小姐,這一杯。我敬你!”朱文認真的看着索拉美,将酒館向前送了送。
索拉美臉上泛起紅暈。不是因爲羞澀,而是因爲激動,她先是有些發愣,然後慌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跟朱文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朱文仰頭一飲而盡,緊接着朱文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依舊盯着索拉美。
索拉美也将酒幹了,放下酒杯。朱文凝視的目光。四周傭兵圍觀的目光,讓索拉美的臉色更紅了。
“那麽……索拉美小姐……我……愛……你,我希望永遠跟你在一起,你願意跟我走嗎?”安靜的酒館中,朱文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很認真。聲音回蕩在酒館内,最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遞到了索拉美的身前。
索拉美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不受控制的崩了出來,朱文的大膽示愛讓她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性與愛是不同的,先前在其他傭兵眼中,兩人的關系隻有性,有沒有愛索拉美也不清楚,但今天朱文大庭廣衆之下的舉動向所有傭兵證明了,朱文對她有愛,而她的反應似乎也想其他人證實了,她對他也有。
一隻纖細的手有些顫抖的探出,指尖觸碰到了朱文的指尖,慢慢向手心處滑去,略小的手放在略大的手上面,握緊了。
“我願意!”索拉美帶着哭音的嘶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又多激動。
大手反握着小手,朱文一把将索拉美拉到了懷裏,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沒有刻意的親吻,有的僅僅是擁抱,似乎想要把對方融到自己骨子裏的擁抱。
安靜的酒館中,隻有索拉美因喜極而泣而壓抑的哭聲。
啪!啪啪!……
坐在角落裏的道格拉瞟了一眼坐在另一個桌子旁的美美安,美美安目光凝視的擁抱在一起的戀人,臉上滿是羨慕的神采,她外表在彪悍,也是一個女人,道格拉心中歎息,将視線扯回到了朱文與美美安的身上,輕輕拍起了手掌,祝福這對戀人。掌聲出現的突兀,其他傭兵先是一愣,馬山便有跟着鼓起掌來。
鼓掌聲越來越多,漸漸波及整個酒館,傭兵們或真心或假意,在這一刻都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索拉美抱着朱文腰的手臂更緊了。
朱文帶走了索拉美,用最簡單其實也是最難的方法,複蘇傭兵團團長福斯雖然不甘心索拉美這樣一個剛剛突破八級實力的女傭兵離開自己的傭兵團,但他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傭兵去留是他們的zi誘,所有他隻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福斯團長,不好意思,索拉美要跟我走了。”
“理查德先生别這麽說,索拉美這個年紀是該找個男人照顧她陪伴她了,雖然她是一個優秀的傭兵,但她也是個女人,她能找到自己的歸宿,我真的爲她感到高興,祝你們幸福!”
這是朱文拉着索拉美離開前與福斯的對話,之後其他幾位複蘇傭兵團的傭兵也送上了祝福的話,還有那位長相一般的女傭兵與索拉美抱了一下,戰争一結束各個傭兵團就要分道揚镳了,這個女傭兵十分的不舍,索拉美跟着朱文走,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一天後,距離酒館極近的伊芙酒樓,三樓客房内。
地闆上随意丢棄着一些衣服的碎片,寬大的床上布滿了男女瘋狂後的痕迹,空氣中彌漫着暧昧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一雙光潔軀-體糾纏在一起側卧在床上。
朱文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張耐看的側臉,絲發散亂雙目緊閉,均勻的呼吸證明她還在熟睡,朱文低頭輕吻了索拉美的額頭,慢慢将壓在自己身上的美腿拿下去,朱文幫着索拉美翻了個身,讓她面沖上躺好,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床,走到窗邊将窗戶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輕輕的喧嘩聲傳入屋内,不大,還不足以吵醒熟睡的女人。
從丢在門口地面上的褲子裏掏出了香煙,又從丢在床腳的短衣中摸出了撞火,朱文再次走到窗邊,手握着撞火,将手伸到從縫隙伸到窗外,撞擊點燃,又縮回來點燃了香煙,朱文站在窗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了口長長的煙氣,白色的煙霧随着窗戶的縫隙鑽了出去,慢慢飄散。
“嗯!”
一聲嘤咛,熟睡中的索拉美翻了個身,手臂下意識的向身邊抹去,摸了個空,索拉美猝然驚醒,空蕩蕩的床鋪上沒有男人的影子,“是夢嗎?”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窗邊傳來,朱文掐滅了剛剛抽了一半的香煙,走到床邊坐在床上,将索拉美抱到了自己懷裏:“餓嗎?要不要吃東西?”
索拉美頭靠在朱文的胸膛,雙臂抱着朱文的腰身,輕輕的在朱文胸膛吻了一下,小聲道:“不餓,就是還有些累。”
“累就多睡會!”朱文翻身想要将索拉美放在床上,索拉美的手臂卻緊緊摟着不松手,用有些小女人的語氣說道:“我要抱着你睡,好不好?”
“好!”
朱文上了床平躺下,索拉美靠在他懷裏,有些依賴的蹭了蹭腦袋。
“不睡嗎?”
好長時間,索拉美都沒有閉上眼睛,而是一眨一眨的看着朱文的臉,小手也有些不老實的在朱文的胸膛上畫圈圈,碩大的胸脯擠壓在朱文的身上,還會時不時的蹭一下。
“我想要。”索拉美有些羞怯的說道。
“滿足你。”朱文捏着索拉美的臉蛋笑罵一聲:“妖精!”
男人與女人的戰争,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