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蜜莉娅都快要氣炸了,猛地站了起來剛剛吐出一個字就氣的說不出話來,朱文今天很“出息”的沒有盯着阿蜜莉娅的臉看,給阿蜜莉娅留個一個“惡心男人”的背影,推門出了酒館。
不多時,朱文就拿着剛買的女裝進入了酒館,急匆匆的向樓上走去,好一會才下來。當一個人被氣的快要崩潰的時候,又不能爆發出來,那麽便會變得沉默,阿蜜莉娅就進入了這種狀态,也不說話,就是眼神直勾勾的瞪着朱文,如果眼神能殺人,朱文已經被千刀萬刮了。
“阿齊爾将軍真是不好意思啊,您來多久了?要是找我讓人通知一下就好了,何必親自來呢?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朱文嘴角挂着很是“抱歉”的笑容,對阿齊爾依然是恭敬有加。
“沒多久,找你還有點事,我們回營地說。”阿齊爾随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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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斯王國盾守軍團駐地,依然是那個院落。
“成了?”回到院落之後,阿齊爾便撕掉了臉上的僞裝,看着朱文有些激動的問道。
“成了。”朱文笑着點了點頭,一直收斂的氣息稍稍釋放了一下,馬上又收斂,阿齊爾馬上派人叫來了真奴夫,幾個人圍着院落中間的桌子落座,阿齊爾坐在主位上,朱文坐在阿齊爾的對面,阿蜜莉娅和真奴夫分别坐在了兩邊,阿蜜莉娅将又将自己的面罩帶上了,某人那時不時飄去的目光讓她有些反胃。
朱文從士兵手中接過了自己的斷刀,背負到身後。又從真奴夫的手中很客氣的接過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沒有喝,心中思量着怎麽說才能利益最大化。
“現在理查德已經成爲了超級強者,計劃可能要變一下,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飛過去。阿道夫一旦察覺必然會逃開。想要殺他就不容易了,我們也是三個,他們也有三個,隻要給阿道夫一點時間。他就能與另兩個軍團統帥彙合,三對三的情況下,理查德又是剛剛突破,我們并不占優勢,所以我們要悄悄潛入他的營地才行。”阿道夫端起茶杯。看了看朱文,又看了看真奴夫。
平常很少說話的真奴夫也開口了:“憑我們的速度,想要潛入進去不難,隻不過想要到達中軍帥帳附近也不是那麽容易,營地内人多眼雜,我們潛進去不能驚擾到任何人,禦河軍團的人數最多,營盤也是最大的,從進入營地開始到中軍帥帳。至少要經過長達三十多裏的營地,太遠了……不容易。”
“這是個問題。”阿齊爾點了點頭,眉頭稍稍凝結了起來。
“其實,可以讓理查德裝作未突破的樣子,老師帶着他與真奴夫将軍飛過去。兩個超級強者,阿道夫應該就不會躲了,主帥臨陣逃走是兵家大忌,阿道夫肯定不能想到理查德已經突破了。因爲兩個超級強者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九級高手而逃走,肯定是不值得的。敵軍三個營盤相距不超過六十裏,他一定不會認爲自己短時間就一定會被殺死,所以他肯定不會逃。”阿蜜莉娅突然開口說道,把“無關緊要”幾個字咬的特别重,好像在告訴朱文你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殺阿道夫你隻是陪襯。
正常情況下确實是如此,阿齊爾也沒指望最後殺了阿道夫的是這個剛剛突破的超級初階強者,隻能是自己或者是真奴夫。
朱文擡頭看了看阿蜜莉娅古怪的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阿齊爾點了點頭對阿蜜莉娅的話表示認可,确實是如此,在朱文沒突破之前計劃确實是這樣的,非常直接,把不可能變爲可能,但是阿齊爾心中還是很擔憂,因爲一個鬥士突破前和突破後完全是兩種狀态,精氣神完全就不是一個樣子,就算朱文極力收斂氣息,但阿齊爾還是怕阿道夫看出破綻,畢竟帶着“不會飛”的朱文飛向阿道夫的帥帳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阿蜜莉娅見阿齊爾點頭卻不說話,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師還是心有疑慮,眼珠一轉馬上又想到了更好的方法,說道:“如果剛剛那個不行,我們可以将計劃再完善一些,理查德跟阿道夫有仇,我們可以先在城内放出風就說理查德推測我卡帕斯将要亡國,便yu偷盜王宮金庫内的金币,想要在傭兵撤離前大撈一筆,卻在進入王宮的時候被老師抓了個正着。”
阿蜜莉娅頓了頓,繼續說道:“然後老師提着理查德飛向禦河軍團的中軍帥帳,裝出一副要将理查德送給阿道夫處置的樣子,這樣雖然有老師讨好阿道夫的嫌疑,但是之後戰鬥開始時這種嫌疑便會馬上消失,而且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真奴夫将軍跟在老師身邊也不會顯得古怪,最好将理查德化裝成重傷垂死的樣子,這樣成功的可能很大。”不得不說,阿蜜莉娅的腦子很快,就片刻的功夫就能想出如此令朱文直翻白眼的計劃,也不得不令人佩服。
“這個主意……可行。”阿齊爾思考了一下,點頭道,他與阿蜜莉娅又開始商議細節,在阿齊爾涉嫌讨好阿道夫這件事情上,阿齊爾覺得這是最妙的一部分,因爲以現在這種戰場形式來看,卡帕斯被破城估計也就在幾天内,卡帕斯一旦亡國,超級強者必然要尋找退路,沒有幾個超級強者會甘心爲自己的國家殉葬,阿齊爾都不會,因爲他對這個國家的忠誠來自于老國王,破城之後,老國王必然會被那個卡帕斯王國最強的超級強者帶走,那時候阿齊爾自然是不可能跟敵人死磕。
阿齊爾需要退路,将理查德送個阿道夫,既達到了懲罰理查德的目的,理查德一定會死的很慘,又能賣人情給阿道夫,這樣慶隆王國就是他的退路。
“好好,就這麽定了。”一直有些愁眉苦臉的阿齊爾終于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向朱文,發現朱文有些發愣的坐在那裏,他才想起來朱文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便問道:“理查德。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也來說說,這個計劃能更完善一些就更好了。”
“哦?”正在專心想着如何坑錢的朱文擡起了頭,茶杯被端了起來,似乎想要喝茶。但剛到嘴邊他又将茶杯放了下去,表現出一種很猶豫的樣子,阿齊爾奇怪的看着他,朱文終于露出了腼腆的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動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那個……你看這個雇傭我的價錢……是不是能漲漲?”
“當然會漲,你不說過一會兒我也會說。”阿齊爾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說這個的表情,沉吟了一下說道:“一萬金币,如何?”其實正常情況下,雇傭一個超級初階強者出手一次是要不了這麽多錢的,但是考慮到這件事情具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朱文現在很重要,所以阿道夫說出的價格高于正常的雇傭價格,比較公道。
朱文猶豫了沒有馬上說話。因爲他不知道這個價格算是高了還是低了,他隻是想拿他該得到的那一份,而且這個價格會影響到他其他的要價,所以他猶豫了。
阿齊爾以爲朱文不滿意價格,心中有些不滿。朱文不滿意價格已經有了趁火打劫的嫌疑,阿齊爾的眉頭稍稍凝結了一下,馬上又舒展開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爲錢的事情跟朱文交惡。所以把不滿的情緒隐藏了起來,看着朱文又說道:“如果這個價格你不滿意。那你說多少?”
嘎吱!嘎吱!嘎吱!
突然出現的古怪聲音吸引了朱文的注意,他轉頭看過去,迎接他的是一雙快要噴火的眼神,是阿蜜莉娅,聲音的來源就是她身上,如果朱文沒有估計錯的話,那嘎吱嘎吱的聲音應該是這個女人磨牙的聲音,這女人咬牙切齒的瞪着朱文,估計如果沒人攔着她又能打過朱文的話,她肯定要把朱文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你牙疼?”朱文沒有回答阿齊爾的話,冷不丁的問了阿蜜莉娅一句,阿蜜莉娅差一點沒把一口銀牙咬碎,猛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罩,嘭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瞪着朱文冷冷的說道:“一萬金币已經很合理了,隻讓你出手這一次,連半刻鍾的時間都不要,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閉嘴,你,出去!”阿齊爾很憤怒,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上,看着阿蜜莉娅,指着院落的大門。
阿蜜莉娅總是這麽不懂事,本來就是有求于人,她竟然還說出威脅的話,很可能就将事情搞砸了,他知道阿蜜莉娅一直看朱文不順眼,但是也不應該将私人感情帶入軍務中,阿齊爾不得不憤怒,同時這一切他也是做給朱文看的,如果他默認了阿蜜莉娅的話,就表示自己很可能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說不定會引發什麽糟糕的後果,所以他要表态,讓朱文知道他不是這種人。
阿蜜莉娅将頭轉向阿齊爾,下巴稍稍揚起,瞪着阿齊爾,眼圈漸漸紅了,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朱文的“醜惡嘴臉”總是讓她情不自禁的說出一些出格的話,她感覺很委屈,阿齊爾作爲她的老師,自她成年之後,就再也沒有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訓斥過她,這次卻因爲這個“惡心男人”要将她趕出去。
“是,将軍。”阿蜜莉娅站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她的表情依舊倔強,拉開椅子就要走出去。
看着阿蜜莉娅倔強側臉上的淚花,朱文的心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他本來就見不得女人哭,而這個女人的樣貌又跟他一生摯愛幾乎一模一樣,他一下子想起了什麽,他第一次動手打方琴的時候,方琴臉上就是這個表情,倔強的哭泣,不認錯,他愣了一下趕緊出聲給阿蜜莉娅打圓場:“哎……這是幹嘛呢?阿齊爾将軍不用這樣,我知道阿蜜莉娅将軍個人對我有點偏見,那話也是無心的,肯定是無心的,我不在意的,沒事沒事,還都指着阿蜜莉娅将軍出主意呢,她可不能走。”
本來要走出去的阿蜜莉娅停了下來,沒看朱文也沒看阿齊爾,俏臉稍稍揚起歪頭看向天空,似乎那裏有什麽東西吸引着她的目光,抿着嘴唇也不說話。
阿齊爾知道朱文對阿蜜莉娅“有意思”,朱文表現的不在意,還替着阿蜜莉娅說好話,他也就借坡下驢,瞥了一眼阿蜜莉娅,心中歎了口氣,說道:“阿蜜莉娅,坐下吧。”
阿蜜莉娅馬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望着茶杯還是不說話。朱文剛剛爲她說話她心中并沒有誕生一絲對朱文的好感,因爲她知道朱文對她有非分之想,爲自己說話肯定是抱着某種猥瑣的目的,假惺惺讓她感覺更惡心了。
“既然阿蜜莉娅将軍說一萬金币合理,那就一萬好了。”朱文見阿蜜莉娅坐下了馬上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