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殺我。“黃發女人開始慢慢的向後退:“這對你沒好處,你傷的很重,殺我不見得會那麽容易,再拖延一段時間你就死了,現在你去找個地方治傷,興許還能活下來。”
朱文弓着身子,雙目赤紅的看着這個女人,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
突然的,朱文轉身向後跑去,身體一個停頓後猛然加快,在跑出很遠之後又是一個停頓,再次加快,兩三秒中後邊完全的消失在黃發女人的視線中。
“極速突進?他真的用了那顆結晶,而且居然還成功了?”黃發女人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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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在密林中快速穿梭,一次次使用着“極速突進”的能力,用了将近五秒鍾的時間狂奔出了近1.5公裏的距離停了下來,盤膝坐在地上。
他不殺黃發女人的原因,不是因爲自己的傷情,他自認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殺她沒有問題,而真正出現問題的是他的修爲境界,在連殺十幾個實力高于自己的獵人之後,朱文的境界已經被被動推到了三級蠻力士的巅峰,即将被動突破,所以朱文來不及殺那個女人了,本就是重傷在身,臨陣被動突破,如果不加以調節,身體機能紊亂,到那時候,不要說殺人了,自己都可能因爲身體混亂加重傷勢,從而一命嗚呼。
說朱文主動放了黃發女人。倒不如說朱文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主動避開。
身上亮起了蒙蒙的光華,朱文開始被動突破,滾滾能量洗刷着他的身軀。
他身上的傷口。最嚴重的是右胸的貫穿傷,那傷是會緻命的,同時,朱文的左臂也已經被徹底廢了,骨頭至少斷成了四節開肉綻,血肉模糊的一片。
就當朱文開始被動突破的時候,一道金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前。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正饒有興緻的看着他。
時間慢慢過去,随着被動突破的開始,那些能量在淬煉他身體的同時。也在緩緩的修複他身上的傷痕。
大約一刻鍾後,朱文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随即眉頭馬上的一皺,朱文舉目向右側的大樹樹梢望去。眼神中疑惑之色濃重。
就在他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隐隐看到了一個金色的身影向自己的右側跑去,但是當他回頭的時候,卻什麽也沒看見。
“難道是錯覺”
朱文隻能把他當成錯覺。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胸口的傷痕已經愈合了。而身上其他的部位的傷口也已經結痂,唯獨自己的左臂。斷裂的骨骼沒有街上,血肉也沒有愈合。
拾起扔在地上的刀,朱文從地面站了起了,忽然身體一個踉跄,朱文杵着刀支撐着身體,用力的晃了晃腦袋。
腦袋很疼,精神極度的疲憊,朱文推測,應該是剛剛那個突進能力過度使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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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的屍體旁,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十幾具殘屍,一直形似野狼的巨大怪獸正啃噬着地上的屍體,吃的滿嘴都是鮮血。
一陣刀光從天而降,将這個具有四級實力的怪獸瞬間斬殺。
朱文一腳踢飛了這怪獸的屍體,看了一下着四周的殘屍,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要不是在最後一段時間中覺醒了蠻獸技,自己可能就真的死了。
“難道蠻獸技的獲得過程就是這樣?先吸收潛伏在體内,然後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在體内覺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朱文隻能說自己撞大運了,第一次使用蠻獸結晶,就可以獲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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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邊鎮,邊陲人家酒樓。
滿身是血的年輕人背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走進大堂,濃郁的血腥氣頓時充斥着四周,有不少在喝酒的獵人都皺了皺眉頭,放下酒杯向門口看去,他們本想去教訓一下那個将血腥氣帶入大堂的人,但是看到朱文的樣子,他們就都閉嘴了。
很顯然,這是一個剛剛經過慘烈厮殺,最終活下來的獵人,他身上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能看出是被武器所傷,而不是怪獸的爪子,這是一個剛剛殺過人的獵人,而且他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殺氣,說明他殺的人并不少。
獵人們知道,沒有壓倒性的實力,就不要找這種人的麻煩。
“哎?這不是那個小子嗎?”
“對就是他,那天戈坦帶着人進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看來戈坦應該是再也不會回來喽”
大堂邊角的桌子上,兩個獵人記起了朱文就是那天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年輕人,兩人發出了低低的議論聲。
朱文走過去将包袱放在櫃台上,幾個夥計拿下去快速清點,朱文望了望自己自然下垂的左臂,對着邊陲人家掌櫃的說道:“先生,你們這裏有沒有治傷藥?”
這隻手臂的傷情很嚴重,不能這麽一直拖着,時間久了很可能就真的廢掉了,如果這裏沒有治傷藥,朱文就要趕回風沙城養傷,青木森林肯定是不能再進去了。
年過五十的掌櫃的從櫃台裏面繞了出來,示意朱文别動,然後輕輕的拿起了朱文的左臂,仔細看了看,疑惑的看着朱文問道:“你這是怎麽弄的?這麽嚴重?”
“撞的”朱文嘴角抽了抽,有些疼,朱文左臂上的傷确實很嚴重,比一般刀傷劍傷要嚴重的多,當時朱文甩起胳膊,用力将劈來的巨斧打偏了。胳膊皮開肉綻,有些肉直接就撞爛了,骨頭也斷成了幾節,一些地方還是粉碎性骨折。想要接上都有些困難,當從傷口的嚴重性上來說,左臂的傷可比當時胸口的貫穿傷要嚴重的多。
朱文當時已經具有三級高階蠻力士的實力,身體已經十分強健,骨骼堅硬氣血旺盛,但就是這樣,依然落下了這個快要殘廢的結果,可以想象當時朱文用了多大力量。
“這……”掌櫃的又看了看。搖了搖頭:“我這裏的藥治不了你的傷,你去鎮上的藥鋪看看吧,他們應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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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邊鎮藥鋪。
每天從青木森林回到封邊鎮的獵人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受傷的極多。作爲封邊鎮唯一的藥鋪,可以想象它每天的利潤,單單是它那棟樓就比邊陲人家酒樓還要大,據說這個藥鋪跟風沙城的藥師公會有很大的關系。
朱文還是那副打扮,滿身都是凝固的鮮血。背後背着長刀,就這麽直接走進了封邊鎮藥鋪的大堂。
大堂内的人不多,大約隻有十幾個獵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朱文走到櫃台前。櫃台後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先生。
“先生,這個傷。什麽藥能治?”朱文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那老先生眼皮稍稍一擡,望了一眼便又搭了下去。頭也不擡的說道:“斷裂傷、撕裂傷、重度挫傷,需要四級療傷藥,一天便可恢複”說完了話,他擡起了頭,嘴角的胡子一顫一顫的問道:“你是四級實力吧?”
朱文點了點頭,他沒有可以收斂自己的氣息,能讓對方看出了并不奇怪。
“那就對了,四級療傷藥,價格是七個金币,付錢吧,我讓人把藥拿來。”老先生對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他在年輕人耳邊說了句什麽,年輕人快步離去。
“這麽貴?”朱文沒想到,單單治療一次這種傷,居然要七個金币,而且他想到一個問題,自己的身上根本沒錢。
“老先生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朱文急匆匆的跑出了藥鋪,返回了邊陲人家酒樓。
朱文走到櫃台前還沒說話,掌櫃的就先開口道:“先生這是你的憑證,收好。”剛剛朱文離開的時候,憑證還沒有寫好,現在朱文回來了,掌櫃的剛好将存儲憑證交給他。
朱文伸手接過了看了一眼,上面寫着那些東西價值兩個多金币,他又将憑證交給了掌櫃的,說道:“換成金币吧”
“換成金币我們會抽取其中的一成,你隻能拿到九成。”掌櫃的提醒道。
“我明白”朱文将手伸入自己殘破不堪的衣服裏,掏了兩下,抓着一把存儲憑證看也沒看的丢在了櫃台上,說道:“這些也換成金币。”
酒店裏的喧嘩聲忽然一下子降了下去。
“當啷”一聲,本來不大的聲音,在稍稍安靜的大堂裏顯得特别響亮。
在櫃台右前方,一張距離櫃台很近的桌子上坐着兩個年輕的獵人,其中一個年輕獵人見到朱文拿出如此多的憑證,手中的飯碗一下子沒拿住,當啷掉在了桌子上。
朱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獵人馬上降頭低低的垂下,臉差點埋在飯碗裏,裝作一副正專心吃飯的樣子。
“這麽多。”掌櫃的低聲說了句,一張一張看過去,總計三十七張存儲憑證,幾乎每一張憑證上都帶着血,甚至有的憑證被砍成了兩半,總價值已經達到了五十八個金币。
掌櫃的擡眼看着朱文,眼神中充斥着莫名的韻味,問道:“都換嗎?算上你剛剛的那張,一共六十個金币”掌櫃的聲音很低,但坐在櫃台周圍餐桌座位上的人都聽清了,那些個獵人頓時變得表情各異。
“都換,那個壞掉了沒事吧?”朱文指着一個斷成兩截的憑證問了句。
“沒事,拼在一起是完整的就好,我們經常受到這種破損的,你這個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掌櫃的似乎是話裏有話,朱文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沒說什麽。
“六十個金币,你收好”掌櫃的将一個小錢袋遞給了朱文,朱文揣進了懷裏,轉身離去。
朱文離開了邊陲人家酒樓,酒樓大堂裏頓時喧嘩聲四起。
“你們剛才看沒看到,那些羊皮摞在一起都有巴掌厚了,他是殺了多少人啊?”剛剛掉飯碗的那個年輕獵人激動的說道。
“噓話不能亂說,沒有證據的事情别說。”與他同桌的那個獵人提醒道,殺人的事情誰都知道,但爲什麽很少有人被抓呢?就是因爲很難找到證據,而且诽謗是重罪,無端的去指責一個人,會惹來麻煩的。
“人渣,也不知道他殘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一個頗有正義感的獵人氣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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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來到了藥鋪,花了七個金币買到了四級療傷藥,緊接着他便返回了邊陲人家酒樓,開了一間客房,在房間中洗去一身污垢之後,對自己的左臂開始敷藥。
這四級療傷藥是粉末狀,朱文将白色的粉末直接灑在自己的胳膊上,頓時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胳膊上傳來,朱文将所有的粉末均勻的灑在整個胳膊上,而後用藥鋪贈送的布帶将胳膊一圈一圈的纏好,按着那個藥師的說法,朱文估計,大約二十個小時後,這條手臂便能完全的恢複。
不一會店裏的夥計便将朱文要的衣服以及酒菜從了過來,因爲過度的使用“極速突進”能力,朱文的精神感覺十分疲憊,吃過東西之後,便在客房中沉沉的睡去。
在封邊鎮中,很少會有殺戮出現,甚至比風沙城的治安都要好,因爲能到這裏開店,敢到這裏開店的人,哪一個都有這極大的勢力,傳說在邊陲人家酒樓中,有八級高手坐鎮,所以朱文絲毫不爲自己的安全擔心。
敢在這裏找事,跟找死沒區别,在風沙城犯了事情,被抓起了還會有一個審判的過程,而在這裏,敢鬧事殺你沒商量。
事實上也确是如此,如果邊陲人家連自己酒店的安慰的保護不了,又如何保護那些獵人儲存在這裏的東西,稍稍想想就能明白的事情。
但……
就在朱文睡下沒多久,他房間牆角的空間一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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