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着,樹沙沙的作響,朱文眉頭一凝,提着刀慢慢的向右側走去,他身上滿是鮮血,猶如一個屠夫,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女人卧在草叢裏,死死的捂着嘴,一聲不吭。
“出來”朱文感覺那裏似乎有人,再次喝道。
一步一步,朱文小心謹慎的走到了草叢邊上,長刀輕輕的扒開草叢,卻一個人也沒有看到,不過那裏卻有兩個,人趴伏後留下的印子,許多草枝都被壓彎了。
朱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顯然剛剛這裏确實藏了人,但是現在卻詭異的消失了。
朱文舉目四望,沿着四周又搜查了一邊,卻一個身影也沒有看到。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氣,朱文的鼻翼輕輕動了動,快速走到那些屍體的身邊,在他們身上翻弄起來,不一會,朱文翻出了一些錢财,還有四個存儲憑證,拿着這些東西,朱文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
森林邊緣某處。
空間一陣扭曲,兩個身影出現在了一棵大樹之上,正是老頭和那個女人。
“死丫頭真是被你害慘了,我說别跟着你偏要跟着,這下炎龍天那個家夥一定會感覺到我的氣息,那老家夥一直不講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頭提着女人的衣領,埋怨道。
“沒有啊。我覺得炎爺爺挺和善的呀,上次他來看你,還給我帶禮物了呢”女人說道。
老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上次是挺好的,但……那件事之後。他就把我當成仇人一樣,你不知道爺爺上次被打的多慘,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他還說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們還是快走吧,一會兒這老家夥肯定會找來。”
就在這老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聲憤怒的吼叫從森林深處猛然傳來。
“完了,他已經醒了。快跑”老頭急急的說道,抓着女人消失在了原地。
……………………………………
朱文剛剛收集完東西,還沒走多遠便聽到了一聲異常憤怒的叫聲,來自于森林深處。這憤怒的聲音中含着莫名的威壓,朱文竟然一個踉跄跪倒在了地上,他感覺到,似乎一股無形大山突然壓在自己身上,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吼聲大約持續了五六秒的時間。而後就消失了。朱文這才有力量站起來,擡起頭向森林深處看去,眼神中包含着無比的震驚,他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是什麽東西竟然如此強大?單單是吼聲就讓自己不可抗拒。
縱橫萬裏的青木森林。在吼聲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獵人與怪獸都跪倒在了地上。獵人們心生恐懼,而怪獸們則是瑟瑟發抖。隻有極個别超級強大的存在才能在這吼聲中依然站立,卻也垂下了高貴的頭顱,一動也不敢動。
……………………………………
風沙城,東城區。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酒館酒店的夥計都在招呼着客人向自家的店裏面走,小販在叫賣着,獵人們牽着坐騎走過寬闊的街道,或要出城或剛剛進城,東城區在一片喧嚣之中。
“娜塔莎秀,進來坐吧。”
清意坊門口,店裏的夥計走出來,招呼站在門口的娜塔莎進去坐,娜塔莎來到門口已經很久了,在門口走來走去,卻一直沒有進去,因爲先前店裏的夥計已經跟她說了,理查德沒有回來。
腳腕上的鈴铛叮叮作響,娜塔莎停下了來回移動的腳步,擡起頭對着夥計勉強笑了笑:“沒事不用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這裏等他就好了。”
夥計見娜塔莎不願進去便轉身進了酒樓,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感覺到娜塔莎今天有些奇怪,往常娜塔莎也會過來,但是都是問一下便會離開,但是今天她問過之後卻一直沒有走,在門口已經晃了大半天的時間,好像一直要等下去,等到理查德先生回來才罷休。
他又哪裏知道,今天已經是娜塔莎最後的期限了,今天是朱文走的第十五天,如果她不能在今天将朱文領回家給母親看看,那麽她就要被父母逼着嫁給一個自己極度不喜歡的人。
娜塔莎的面容有些憔悴,她在清意坊的門口來回走動着,眼睛時不時的會向着街道的兩邊看去,她不知道朱文去了哪裏,自然不會知道朱文從哪個方向回來,所以兩邊她都要看。
人群不斷的從她身邊經過,有時疑惑的目光還會落在娜塔莎的身上,他們不知道這個少女爲什麽站在街上,也不知道她在等待一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時間慢慢的過去,娜塔莎一直堅信着朱文不會騙她,他一定會回來,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娜塔莎的眼神漸漸出現了變化,從失落,到失望,逐漸變得絕望。
天色還是那麽明亮,酷熱的氣候讓不是這裏原住民的那些人趕到很不适,心生煩悶。
啪嗒啪嗒啪嗒
娜塔莎擡起頭,雨滴三三兩兩的打在她的臉上,雨落得速度漸漸加快,越來越密集,逐漸轉爲了大暴雨,但天空依然是那麽明亮,沒有烏雲。
晴空落雨,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傳說,這是神靈在哭泣。
“他不會回來娶我了嗎?”娜塔莎看着天空時不時閃過的一道道紅光,喃喃自語着,她沒有動,任憑暴雨澆在自己身上,雨水濕透了她的衣衫。
暴雨一直在下,她一直站在街上,清意坊的夥計又出來過一次,想讓娜塔莎進入酒樓躲躲雨,娜塔莎卻不肯,夥計不知道娜塔莎爲什麽要這個樣子,不過看着娜塔莎認真的神色,夥計知道說多了也是無用,便沒有再勸,孤身返回了酒樓。
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沿街叫賣的攤販也将自己的東西收了起來,跑到了兩邊的商鋪中去避雨。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意思,悶熱的天氣逐漸轉爲清涼,甚至是有些寒冷,那拉赫人非常不習慣這種天氣,他們已經适應了炎熱,而下雨天,他們馬上便會躲起來,一些普通的那拉赫人甚至還會用被子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以抵禦這種寒冷。
娜塔莎依然站在雨中,雙手下意識的抱了一下肩膀,但是她馬上又放下了,甚至主動敞開懷抱,擡頭看着天空,讓雨水盡可能的灑在自己身上。
這場雨足足下了五個小時,按照地球上的時間來算,已經是當天晚上的十一點多了。
雨下了五小時,娜塔莎在雨中也站了五個小時。
雨停了,娜塔莎卻抱着肩膀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嘴唇有孝紫,顯然是被凍得不輕。
她将清意坊酒樓的夥計叫了出來,對他說了邪,而後在那夥計疑惑的目光中向街道的盡頭跑去。
回到家中後,娜塔莎病了,病得很嚴重,全身滾燙身體虛弱異常,躺在床上動一下都很吃力,這是被雨淋過之後得了風寒,她家中沒有多餘的錢去給娜塔莎請藥師,不過好心的柯拉再次幫助了她,娜塔莎吃過藥之後,身體的狀況好多了,柯拉請來的藥師說,娜塔莎的身體需要十天時間才能恢複。
娜塔莎那一天并沒有帶回理查德,所以她的母親瑪莎已經正式決定,娜塔莎将會在十天之後,身體完全康複的那天與弗裏達舉行婚禮,娜塔莎要在那天嫁給弗裏達成爲他的妻子。
娜塔莎出奇的沉默了,她沒有反抗,什麽也沒有說,靜靜的等待着那天的到來。
“理查德,我又争取到了十天的時間,你會回來娶我嗎?會嗎?”
娜塔莎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她歪着頭看着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不知不覺,一滴眼淚慢慢從她的眼角滑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