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繼續說道:“我與娜塔莎是在十天前遇到他的,在死神之淚,他說自己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理查德這個名字還是娜塔莎幫他取的,娜塔莎非常崇拜英勇的獵人,而理查德殺死了死靈魚,所以娜塔莎對他也有一戌拜。”
“之後,回到城裏,理查德說自己不了解風沙城,雇傭我們陪他逛逛,就這樣我們通過幾天的接觸,漸漸成了朋友,還有普拉,我們四個人會經常聚在一起,去酒館喝酒。”說着說着,愛麗絲的臉上越來越憤怒,瞪着朱文想要把他吃掉一樣。
“愛麗絲秀,請繼續。”普羅修斯提醒道,又看了一眼朱文,見朱文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似乎在想着什麽。
朱文确實在想事情,他在想愛麗絲究竟要說什麽?
“四天前。”愛麗絲忽然拔高了音調,似乎想讓整個廣場上的人都能聽清楚:“我們在第二大街盡頭的那家老屠蘇酒館喝酒,普拉有事情先離開了,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娜塔莎興緻沖沖的講着獵人的故事,我們兩個聽着,漸漸的我們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那天我喝的并不多。因爲我們要等普拉回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那天我的酒量變差了,沒喝多少就醉了。”愛麗絲說着。忽然擡起手指着朱文,用十分确定的語氣說道:“是他,一定是他在酒裏面下藥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不省人事,這樣她才好與娜塔莎找機會偷情。”
“你有什麽證據?單單這一點并不能夠指證理查德。”普羅修斯再次提醒,他又看了朱文,發現朱文的臉色變了。
因爲朱文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
“我沒有證據,但是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和娜塔莎卻躺在了清意坊的客房中,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那時候也沒多想。”
“我們下去問了清意坊的夥計,她說是理查德帶我們回來的。還給我們開了房間讓我們好好休息,但是之後我們去找理查德,他卻說根本不記得昨天的事情,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且說頭很痛要去睡覺。似乎有意的驅趕我們,我和娜塔莎便回去了。”
“之後一天多的時間,理查德都未來找過我們,直到娜塔莎結婚的那一天。理查德才再次出現,”
愛麗絲的話說完了。朱文的臉色很難看,愛麗絲的意思很明顯。意思是說自己在幾天前喝酒的時候給愛麗絲下了藥,讓她不省人事,而自己與娜塔莎發生了奸情,而後爲了掩蓋事實,又将娜塔莎送回了愛麗絲的房間,事後裝作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這些本來沒有問題,隻不過是猜測而已,但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朱文說謊了,酒樓的夥計說是朱文帶着兩個少女回來的,而且還開了房間,朱文事後卻說不記得,朱文知道自己沒說謊,自己确實是不記得了,但是别人可不這麽認爲,一個不省人事的人怎麽可能帶着兩個少女走回酒店,又怎麽可能跟夥計說開房間的事情。
這也是朱文一直疑惑的事情,自己那一天真的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既然在民衆的心中,已經确定了理查德說謊了這一點,那麽就出現了下一個問題,理查德爲什麽要說謊,結合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人們難免的都會向那方面想。
愛麗絲說完之後,人群中響起了陣陣的議論聲,幾個衛兵被派了出去,不多時老屠蘇以及清意坊的夥計都被帶了過來。
“當時這位先生與兩位秀都睡着了,在桌子上趴了好長時間,我本想去叫醒他們,但還沒等我走過去,理查德先生就忽然站了起來,緊接着娜塔莎秀也醒了,理查德先生付了酒錢,娜塔莎秀便扶着愛麗絲秀,三人一起離開的,喝了不少酒,三人都搖搖晃晃,之後我就不知道了。”老屠蘇是這樣說的,在普羅修斯的要求下,他說的很詳細,他不僅僅證明了理查德醒了,更是證明了娜塔莎也醒過。
“理查德先生帶着兩位秀回到我們酒店,理查德先生走在前面,兩位秀互相攙扶着走在後面,他們身上都帶着很大的酒氣,理查德先生爲兩位秀開了一間房,在三樓,與他的房間緊挨着,之後三人就上去了。”那個三十多歲的精明夥計将那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由于時間不長,朱文給他的印象有挺深的,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兩人說完,議論聲更大了,更是有一些激動的那拉赫人開始辱罵朱文和娜塔莎,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普羅修斯不得不再次制止,直到下面的喧嚣聲再次消失了,普羅修斯将目光轉向朱文,開口道:“理查德,你不想解釋一下什麽嗎?”
“我……其他的都對,但我當時确實是喝多了,真的是麽都不記得了……我……”這根本就沒法解釋,也他媽太離奇了,怎麽會跟自己扯上關系?
“騙子!”
“懦夫!”
“yin賊!”
當朱文說完那句話之後,下面傳來陣陣喝罵的聲音。
普羅修斯忽然垂下眼簾,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不多時他又擡起眼簾,看向愛麗絲:“愛麗絲秀,你爲什麽一定認爲是兩個人通奸,而不是理查德玷污了娜塔莎,要知道喝醉了的人會忘記事情是常有的事。”
朱文之前又是結賬,後來又是開房間付錢,還能說出完整的話,哪怕是喝醉了的人,但事後一點記憶也沒有,換了誰也不可能相信。
而娜塔莎不同,她隻是扶着愛麗絲搖搖晃晃的跟在朱文身後,沒說話也沒有做其他事情,要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體質都是很強的,娜塔莎扶着愛麗絲并不是什麽吃力的事情,所以沒留下印象也是有可能的。
在道瓊斯帝國,婚前與人主動發生關系的少女會受到極爲嚴厲的懲罰,而被動發生關系,則不會受到懲罰,因爲她也是受害者。
“我cāo!”朱文在心裏冷冷的罵了一聲,這就要定罪了?就憑這幾個人的話?
“因爲今天理查德出來替娜塔莎贖罪,爲此付出了十個金币的代價,兩人隻是普通朋友,這麽做根本不值得,而且,你看……”愛麗絲說着指着朱文,大聲說道:“兩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密的抱在一起,而且還抱得那麽自然,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我說,兩個人根本就是有私情,理查德就是那個壞了娜塔莎清白的男人。”
廣場上很多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認同了愛麗絲的話。
朱文現在郁悶的想要吐血,老子抱女人抱習慣了也不行,這他媽也犯法?
還在低聲哭泣着的娜塔莎不僅擡起了頭,看向朱文。
“娜塔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承認了吧,你們是逃不掉的。”愛麗絲大聲質問道。
“我沒有!”娜塔莎猛然回頭,對着愛麗絲悲憤的吼道:“我跟理查德是清白的,我們是清白的!”歇斯底裏的大叫。
法律中有明确的規定,在這種情況中,如果發現贖身人就是被贖身人身體的玷污者,那麽這兩人會被同時燒死,且不能被贖罪。
朱文感覺的到,娜塔莎的身體在顫抖,朱文覺得她很可悲,這樣的風俗與法律造就了她這樣的命運,朱文下意識的又緊了緊手臂,他希望娜塔莎能在自己的懷抱中感到多一些的溫暖。
“祭祀大人,她并不能拿出實質的證據,一切都是她的猜測,這……應該不能作數吧?”朱文心裏很沒底。
“根據帝國的法律,如果你不能做出明确解釋,證明那天發生了什麽,那麽這邪和下面那兩個證人就足夠了。”普羅修斯沉聲說道:“你現在能不能做出解釋?”
“我……不能!”
說什麽?那天的事情本來就很詭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解釋?朱文心中無限的悲憤,救個人居然快要把自己的命搭裏面了,這叫什麽事啊!
“我們沒有,真的沒有!”娜塔莎還在哭訴着,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普羅修斯,嘴裏不停的說着:“我們沒有,相信我,我們沒有……”
“祭祀大人,如果我不能證明我們兩個沒有發生關系,那麽……我會怎樣?”朱文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些後悔,後悔自己趟了這趟渾水,雖然他心裏可憐娜塔莎,但是爲了救她真的把命搭裏面也不值得。
“火刑,你們兩個會回歸神靈的懷抱,聆聽神的教誨!”普羅修斯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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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死他們!燒死他們!燒死他們!整齊的口号響徹整個廣場。
一刻鍾後,木頭堆的平台上又豎起了一個十字架,兩個十字架緊挨着,朱文與娜塔莎分别被綁在上面。
朱文斜視着黃橙橙的天空,臉上一副很悲催的樣子,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十天的功夫,就将要被燒死,而且還是被冤枉的。
能說什麽呢?說多了都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