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最大賭場,普特京賭場。
金币輝煌的賭場大廳,布置了大約兩百張賭台,一百五十台角子機,硬币嘩啦啦掉落的聲音,角子機翻轉,停止的聲音成爲了大廳的主旋律。
兩百張賭台前大部分都站滿了人,男人女人,不同膚色,不同人種,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在這裏一擲千金,好賭會賭的人都抱着一個心理,那就是赢,但不是誰都能赢,所以不時有賭台前會傳來一聲暢意的低吼,也有賭客将籌碼塞入懷中女人低低的衣口,女人癡癡的笑聲,當然也有輸了錢垂頭喪氣,暗叫倒黴的賭客。
大廳過道,四周的走廊都站着許多黑西裝大漢,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耳朵上挂着耳機,不時傳出細小的聲音,腰間鼓鼓囊囊顯然揣着家夥。
嘩啦啦!
伴随着一聲興奮的尖叫,角子機開始瘋狂的吐币,特殊的旋律響徹整個大廳,在大廳北面上有一個長寬高都超過五米的巨大屏幕,前一刻還在慢慢翻動畫面,更新着中出硬币數目較多的角子機名單,而這一刻,伴随着特殊旋律,一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九十七瞬間占據了整個屏幕,随後出現了一千萬的字樣,金燦燦的文字閃耀異常。
一千萬,有人中了一千萬!
這種一年也沒有一兩次的情況一下子吸引了整個大廳所有賭客的注意,有人擡起頭看了一眼屏幕,表示漠不關心,繼續看着手中的牌,也有人趕到角子機的區域九十七号機子旁,看看這位幸運兒是誰!
數位安保人員趕到九十七号角子機旁,防止意外事件的發生。
一位四十多歲的金發婦人站在角子機旁,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角子機的屏幕,屏幕上九個相同的圖案連成一線,一千萬的字樣在圖案上不停閃耀。
賀山站在二樓的監控室内,看着屏幕上興奮的婦人,面無表情。此時至少有十個攝像機照着婦人、老虎機、以及圍觀的人群,在超清攝像機下,甚至婦人左臉美妝下一絲痘痘破除後留下的淺淺疤痕看的也一清二楚。
“老闆,主闆運行正常,電流正常,信号正常,無幹擾信息,确定爲正常送獎,完畢。”賀山左耳挂着的耳機中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賀山回應了一聲收到,便将注意力從屏幕上收了回來,伸手低頭要拿沏好濃茶的水杯,年近五十的賀山感覺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所以總是要喝喝茶來提提神。
“老闆,她又來了!”二号監控位傳來了一個急促的叫聲,可能是那個安保人員有些激動,聲音通過耳機傳出的聲音有些刺耳,賀山剛要拿水杯的手頓住了,急忙的收了回來,也沒在乎手下刺耳的聲音顯得無理,急匆匆的趕到二号監控位前,看向屏幕。
一個女人正在通過安全檢查,跟往常一樣,安檢并不能檢查出什麽,雖然安監人員得到過特殊交代,要是能通過正常手段将這個人留在門外,給他發等同于二十個月工資的獎金,但是顯然讓他失望了,女人的手袋被他在掃描儀前來回反複過了三遍,在那個女人将要不耐煩的時候他隻好将手袋還給對方,讓她進去。
女人走進喧嚣的大廳,看了看眼前熱鬧的場景,接着就被那邊出一千萬的消息所吸引,走過去,在一旁站着站了一會,然後到籌碼兌換處換了一百萬的籌碼,先是到二十一點的位子上玩了兩把,都輸了。
不時能看到這兩天都在這裏玩的賭客對女人微笑點頭示意,女人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依然微笑着回應,動作優雅,顯示出極好的教養,然後她又到了百家樂的位子看了一會,似乎很快就了解了規則。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裏有人嗎?”女人的聲音很輕柔,吐出一段流利的英語,問向正在玩牌的一個年輕賭客,這是一個金發帥哥,高挺的鼻梁,皮膚在白人中略顯黝黑,應該有着中東血統,是個混血兒,在這個年輕人的旁邊有一個空位。
這女人顯然不了解賭場的規則,如果空着的座位上有人占着的話,對應的賭台上一定會有籌碼,哪怕是一個,也代表着這個位置有人了,而那個椅子對應的台子上沒有,所以那個位子是空的,可以随便坐。
安德烈轉過頭,入目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女人,柔順的長長黑發,柔美的五官充滿了東方女人的知性美,作爲英國最大科技公司安森科技董事長的獨子,安德烈見過的女人顯然不少,尤其是美女,但是這個女人依然讓安德烈一陣驚豔,雖然她不是安德烈接觸過最美麗的女人,但是絕對是他見過最風情的東方女人,至少他是這麽認爲的。
“美麗的女士,沒有人,請坐。”安德烈語氣中帶着一點熱切,還殷勤的站起來提女人拉了拉椅子。
“謝謝。”女人在椅子上禮貌的回應。
“安德烈,還未請教!”安德烈這時候說的居然是中文,而且是一段流利的普通話。
“琴。”女人輕聲吐出一個字,有些好奇的看向這個叫安德烈的年輕人:“你怎麽知道我是華夏人?”這是女人說的也是普通話。
安德烈打了一個神秘的眼色,似乎在說我不告訴你,你猜猜,這是安德烈勾引女孩慣用的手段,先要引起女孩的好奇心。
顯然這個叫琴的女人跟普通的女人不同,并沒有追問安德烈,而是輕笑的看了安德烈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他處,整個過程顯得十分自然,似乎并不是刻意爲之,仿佛是對這種事情問一次之後無論你回不回答都不會再追問的态度。
安德烈知道她是故意的,一定是,因爲他從小到大走大哪裏都是人們的焦點,所以他無法忍受被美麗女人所無視,隻能不停的告誡自己,她是故意的。
“我等着你問我。”安德烈在心中暗道。
讓安德烈失望了,已經下注十幾次,琴依然沒有搭理安德烈的意思。
“好吧,好吧,琴,是你手腕上的那個東西讓我發下你是哪裏人的,你應該是本命年吧!”安德烈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做着抱歉的表情,開口說道。
琴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繩,擡頭看了看安德烈:“你很了解華夏嘛!”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是華夏人,他教會了我很多,而且還包括神奇的華夏功夫。”說到這裏,安德烈似乎有些興奮,不由自主的拳頭一前一後打了兩下,引得周圍小範圍一些人的矚目。
琴看着安德烈很不标準的拳式,指尖捂着嘴唇輕笑,沒有贊揚也沒有貶低。
監控室,賀山站在顯示器前,緊皺的眉頭慢慢有些舒展,這個女人是三天前第一次來到普特京賭場,當時同樣是兌換了一百萬籌碼,在賭場簡單轉了轉,便來到玩骰子的賭台旁,規則是最簡單的押大小或者豹子,三個骰子那種。
短短三個小時,女人狂赢了五千六百萬美金,開了張支票走人。
第二天,女人又來了,赢了一億四千萬,賀山期間幾次想請女人到五樓以上的貴賓廳去,女人都拒絕了,賭場隻要開門就不能趕客,來賭場都是爲了赢錢才來的,見人家赢得多了就趕人家走,賭場的信譽就沒有了,也就開不下去了,所以賀山也隻能硬着頭皮讓莊家跟她繼續對賭。
第三天,女人又來了,在大廳赢了整整兩個億才走,整個賭場都引起了轟動,而且本金都僅僅是一百萬,賀山已經有些狂暴了,期間他已經換了十幾個賭術高超的荷官,于事無補。
迫不得已,今天賀山隻好将自己父親手下賭術第一高手請了過來,賀山名義上雖然是普特京的老闆,但是上實際上依然是他的父親賀行雲控制着賭場以及整個博彩公司,而這個所謂的第一高手卻是他家已經退休的老管家,李伯。
賀山稍稍放下心,看來這個女人隻對骰子在行,其他的根本不懂,但願這個女人今天不要下手吧,否則一定讓你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賀山眼中一道冷光閃過,顯然李伯給了他極大地信心。
坐下來,端起茶杯,優哉遊哉的吹了吹水上漂着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剛剛入口,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老闆老闆,那個女人起來了,向玩骰子的那個台子走去了。”聲音很急切。
“噗!”賀山一口茶水噴到對面的顯示器上,索性現在顯示器的防水效果不錯,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快去,去請李伯!”賀山急忙忙的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
李伯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是老爺子看起來十分精神,雙眼炯炯有神,黑發慘雜着銀絲梳的一絲不苟,穿着一身唐裝站在賭台前,手裏提着骰盅,還真有一種高手的風範。
賭台的對面,這個叫琴的女人身體向後,慵懶的靠着高高的椅背,雙腿優雅的疊在一起,一隻手輕輕的晃動,不停搖晃中高腳杯中的液體,眼神随着酒液起伏而不停的閃爍,另一隻手放在賭台的台面上,手指下意識的敲打。
李伯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自顧自的搖晃着手中的骰盅。
啪!骰盅落在賭台上。
“買定離手。”李伯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賭台上畫着三個圈起來的區域,分别寫着大、小、豹子。同時,李伯在心底悄悄的說:“五五六,大。”
琴放下酒杯,向前坐直了身體,将剛剛玩過之後剩下的八十多萬籌碼壓進中間的那個區域中,區域赫然寫着豹子。推完籌碼,琴還對李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麽。
李伯在打開骰盅之前突然有了一陣不好的預感,難道……
“我開了,一二三……開,五五……五,豹子。”李伯差一點喊出了五五六,卻在看清骰子的時候生生的止住了。周圍的人一陣嘩然,熱切的看向琴,這兩天琴狂赢了幾個億,這些常客也都認識她,所以有很多人圍觀。
“這也太神了!”一個低低的聲音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怎麽會這樣?”李伯百思不得其解。
示意旁邊的人賠付籌碼,李伯推開圍觀的人群走到賀山身邊。
賀山看着李伯走了過來,心道怎麽這麽快,不會是那個女人一把就輸光了了吧?
“不行,我不是她的對手。”李伯搖了搖頭說道。
賀山一陣愕然:“輸了?”
“輸了。”
“輸了多少?”
“沒多少,剛剛一把。”
“也許是偶然。”賀山不死心。
“不是,我知道,哎!”李伯歎了口氣,突然趴在賀山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賀山聽完李伯的話一陣驚詫,開口道:“真的?”
李伯無奈的點了點頭:“真的,我跟他玩過很多次,一次也沒赢過。”
“怪不得老爺子這麽看中他,怎麽什麽都懂。”賀山自言自語道,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請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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