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千絕這時緩緩伸出手,廣場上立時就安靜了下來。
“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尋千絕站在演講台前,對着四個話筒緩緩說道。“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位胧星學院的優秀學員,在學院交流會上爲我們胧星學院奪得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冠軍!更是這位學員,在那之後晉級成爲控蟲者,讓我們胧星國的實力再次提升!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沈征!”如同早就演練好的一般,上萬人異口同聲,聲震寰宇。
“這對我們胧星國來說,是一件極重要的大事。”尋千絕說。“我們的國力将進一步提升,我們在各國中的排名将得到提高,我們将從軍區那裏獲得更多的幫助……”[
他沉聲地說着,說了許多,但沈征一句也沒聽進去。因爲在尋千絕反複強調這是對國家多麽有利的事時,他想的卻是:國家對我們來說,不隻是一個倉庫嗎?那麽你又真的是真心因爲我的出現使國家強盛而高興嗎?不,你隻是因爲這個倉庫更穩定、收獲也将更多而高興吧……
“下面請沈征講話!”尋千絕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沈征的思索。
他想了想後,來到了講台前,站在話筒後。望着台下的人群,看着那些鏡頭,他緩緩說道:“強者有他的權利,也有他的責任。未來的日子裏,我會履行我的責任,盡量保衛胧星國的和平,盡量讓國人因有我,而少遭受蟲潮之苦。謝謝。”
沒再多說什麽,他就這麽退了下去。
尋千絕和林良對視一眼,都笑了笑,眼神仿佛在說:早晚有一天,他會長大的。
“我宣布,正式任命沈征爲胧星國副司令!”尋千絕對着話筒說,“按他的要求,他将坐鎮北方狼牙鎮,守衛北部邊境。因此,狼牙鎮将被破格提升爲狼牙市。”
“狼牙市?狼牙市!”在遙遠的狼牙軍團中,電視的幻光屏前,梁降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沈征……不,沈副司令。”他的副官樂甯也激動地手舞足蹈,“果真沒有辜負您的期待,他真的沒有忘了我們呀!”
“那還用說?”梁隆樂不可支,“趕快做準備,做迎接沈副司令回家的準備!不要等國家資金發下來再動手,現在馬上派人爲沈副司令建造府邸!”
“是!”樂甯敬了個禮,急忙去了。一邊小跑一邊回憶着之前與沈征一起在首都的曆險,然後心中好一陣的激動興奮――我曾與國家的副司令那麽親密……
首都守備軍的大會議室中,高層的将領們都坐在幻光屏前。軍團長奇摩亞,轉過頭看着衆人,緩緩說道:“當初那個小隊長的死,與當時剛進入胧星學院的沈副司令牽扯上關系,而另一個小隊長薩蘭多被學院扣下時,我就說過,不能輕視任何一個學員,因爲他們都是有可能成爲我們上司的人物。當時有許多人表示不滿對吧?現在我請你們想一下,如果當時我堅持找沈副司令的麻煩,那麽現在等着我們的會是什麽?”
許多将領都心驚膽戰地抹了一把汗。
“我那個熊兒子可真會找人得罪。”拉菲的父親菲爾德苦笑一聲,低聲嘟囔着。“好在這小子後來夠機靈,和沈副司令的關系搞得還不錯。”
他心裏暗想着:也多虧老子我當初高瞻遠矚,沒替這個熊兒子瞎出頭,而是和沈征搞好關系啊!不然如今,我們爺倆都不用在胧星國混了……
沈征并不知曉那在一個個幻光屏前的人,心中的想法和口中的說法。他隻是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完全改變了,從一個最底層的打工仔,成爲了國中少數幾個統治者之一。
億萬人之上者,掌握數人生死的人中之神。
盛大的慶典,一直進行了一個星期,整個首都雲方,乃至整個胧星國都沉浸在歡騰之中。人們進行了各種形式的慶祝,電視台天天辦晚會,城區裏到處可見歌舞慶典,一派舉國歡騰的景象。
沈征在這一周裏,并沒再出席任何活動,按尋千絕的說法,那天在主慶典上露個臉讓國人和外國人看一看也就是了,接下來那一切慶典已經再與控蟲者關,純屬凡人們的熱鬧。控蟲者沒必要再配合他們了。
這一周裏他隻幹了一件事,那就是和林良一起回到胧星學院,鑽進院長辦公樓裏,開始學習調制蟲核的技術。[
這一周裏的前三天,林良隻是爲他講解了理論xng的知識,到了第四天,才開始實際操作。
“原始的蟲核也具有力量,但那力量未經提純和調制,效果有限。”林良在實驗室中,一邊操作一邊對沈征說。
此刻在機器操作台上擺着的,是一枚小小的普通蟲核,看樣子是不大值錢,不然林良也不會随意地拿出來當調制課的實例。
“這三天的時間中,我已經将基礎的理論都對你講完了。”林良說,“現在該進行實際操作了。這一步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你必須将蟲力完全滲透進調制機中,在用由蟲力催動的超級視覺觀察的同時,也用自己的蟲息去感知蟲核内部的變化,稍有不慎,結果就會很慘。”
他一邊說着,一邊謹慎地操作起來。
沈征按着之前林良傳授的方法,将雙手放在調制機的蟲力感應裝置上,将其滲透其中,加入到充滿調制機的林良蟲息之中,同時看着觀察裝置上那被放大了幾十倍的蟲核圖像。
林良盯着顯微鏡,同時用蟲息感應着蟲核的變化,操縱着那些蜘蛛爪一樣的機械手,用手上那細小的工具操作着蟲核。
“首先要找到蟲核的滲入點。”他一邊做,一邊說着那些早已告沈征的知識,像是生怕他有所遺忘一樣。“這樣的滲入點會有很多,但我們一定要盡量找到最佳的一點。這樣,我們的蟲力就可以完全進入,控制起來會很容易。針頭的刺入方式也要注意,千萬要謹慎小心……”
說着,他操縱着幾條機械臂,開始在蟲核上試探。那比毛發還要細得多的針頭,在幻光屏中像手指一樣粗,沈征清楚地看到它們如何在蟲核各自尋找滲入點。
同時,他滲入的部分蟲息随生着針頭的移動,漸漸地感應到了那堅硬外殼上的許多“洞。”
說是洞,也不準确。簡單來說,它們就是堅硬蟲核外殼上一些相對柔軟的部分,這些柔軟區域大小不盡相同,硬度也天差地别。這些就是滲入點,它們在單純的物理角度來說,硬度與其它地方并沒有區别,但從蟲息的角度來講,卻是最容易被蟲息滲入的區域。
也就是說這種“柔軟”并不是硬度上的柔軟,不是針對針頭而言,而是對于蟲息而言。
沈征将注意力集中起來,很快就感應到了這枚小蟲核上的四處最佳滲入點,而這時,林良還在不斷地用蟲息向各個點滲透,嘗試着找出最好的。這讓沈征覺得奇怪——爲什麽還要這麽試來試去?
随後他就責怪自己:林院長早就說過一定要謹慎,我是太不謹慎了。
十幾分鍾之中,林良抹了把汗:“好了,終于找到了。這枚蟲核一共有四處最佳滲入點,你看。”
說着,他用機械臂小心地翻動蟲核,将那四個點展示給幻光屏前的沈征看。
咦?沈征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我剛才找到的那四個點嗎?這麽說我找的沒錯啊,可爲什麽林院長要費這麽長時間?
他疑惑不解,但沒等他來得及提問,林良已經繼續操作了起來,他就更不敢打擾了。
蟲核的質量參差不齊,有些蟲核天生就擁有強大的能量,而有些則弱小得可憐。林良用來做實例的這一枚,隻能算是中等偏下的品質,但如果經過合理的調制,也可以成爲上等品。
蟲核的調制,有兩種方法。一是利用多枚品質不高的蟲核,進行充分的融合,将所有蟲核的能量集中于一枚之上,這種方法比較簡單易成,但需要調制者有足夠數量的蟲核;二是調制者直接用自己的蟲息改變蟲核内的結構,使其能量得到最大的激發。當然,如果采用這種方法,就涉及到改變蟲核内蟲力結構的高難度技術,那麽成功率将會大大降低,絕不是件簡單易行的事。
現在林良向沈征示範的,就是第一種相對容易的方法。他先将自己的蟲息通過針頭打入滲入點,再慢慢與蟲核的蟲力合而爲一,讓滲透點的物理防禦力降到最低,然後再讓針頭輕輕地刺入内部,将自己的蟲力完全滲入其中。
通過針頭上帶着的蟲息感應器,蟲核内部的結構被傳到了林良的顯微鏡,和沈征盯着的幻光屏上。沈征清楚地看到林良如何一步步改造蟲核内的結構,使其儲存能量的空間而已更合理。[
半個小時後,林良用另一隻機械臂從調制器的儲存櫃中,又取出一個較小的蟲核,放在一邊,然後用另兩隻機械臂再次找到這蟲核的滲入點,然後提取了其中的蟲力,轉而注入先前那一枚中。
如此,又用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接下來的過程讓沈征少量又納悶又枯燥——林良不斷重複這一過程,連續将四枚小蟲核内的能量提取出來,注入第一枚蟲核内,而每次提取,都是要經過一個小時左右尋找滲入點的過程。
林院長到處是在幹嘛?沈征十分不解地琢磨着:滲入點那麽好找,而且每次的結果都證明最好的滲入點就是最初發生的那幾個,他爲什麽非要用這麽長時間謹慎的驗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