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然樂得不行,嘴一直合不攏,自己掏錢請沈征、柴菲菲,連同柴菲菲帶來的十幾個護衛一起來了個慶功宴,桌上也沒少喝,看出來是真心高興。
晚上一行人回了住處,一起到沈征的屋裏坐了下來。
“恭喜你,祝賀你!”柴菲菲一邊看着放在桌上的冠軍獎杯,一邊對沈征說。
“這次得多謝你和你爸爸。”沈征說,“沒有你們幫忙,恐怕我現在還在叢林裏轉圈子。”[
“一提到這個……”柴菲菲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時的事,你别往心裏去啊。”
“沒往心裏去。”沈征說。然後轉向楚天然:“楚主任,明天我們怎麽走?我的意思是先到文蘭去一趟,把菲菲送回去。另外,我還想和柴軍團長交換一下蟲靈。”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楚天然一點頭,臉上還帶着未退的激動,眼睛盯着獎杯。“嘿,史前例的冠軍,冠軍啊!”
一夜事,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上了天和國特派的武裝直升機,一路向着天和與文蘭邊境而去。在離海關十幾公裏處的一處軍用機場下了直升機,轉而乘車。
本來,天和國應該派出一支小隊沿途保護,但軍用機場的負責人帶着滿滿的歉意表示:因爲昨天剛接到一件緊急任務,所以實在是騰不出人手來,隻能派給他們一輛車用裝甲車。衆人也沒介意,于是坐上裝甲車向着海關而去。
一路向前,走了十來分鍾後,裝甲車突然停了下來,楚天然不由一怔:“這麽快就到了?”
“不對。”沈征卻突然一皺眉,他隐約感覺到了一點點危險的氣息,猛地一躍來到門邊,用力一,卻發現門在外被關死了。
“陷阱!”他厲喝一聲,蟲息湧動中一腳踢了過去,那裝甲車的門應聲飛了出去。他一個箭步跳了出去,一擡頭,就見遠處有人扛着一隻榴發射器,對着這邊射出了一枚火箭。
“大膽!”怒吼聲中,他揮手射出了一發火焰棱槍,準确地命中了那尚在空中的火箭,那火箭轟然爆炸,因爲離發射地點太近,立時将發射人炸飛了出去。
“有埋伏!”楚天然也跳出了車外,環視四周,立時發現數個手持榴發射器的家夥,二話不說擡手就射出了數枚棱槍,而另一邊,沈征也已經開火,兩人幾乎在瞬間就将這幾個隐藏在路旁的敵人射殺。
這時,柴菲菲和她的十幾名護衛也接連沖了出來,各個運起蟲息,擡手對準了周圍,其中一個護衛沖到了駕駛室,卻發現駕駛員早已不見了。
“大家小心。”楚天然環視四周,大聲提醒衆人。
“他們來了。”沈征卻隻是面向一個方向。那是公路南邊的一面山坡,在雜草、矮樹和亂石的掩映下,什麽也看不到。但短短兩分鍾之後,一道道勁風卻從那裏吹起。
那是一個個身穿黑色戰鬥服,戴着頭罩的戰士,頭罩令人看不清他們的面目,而那些戰鬥服也并不屬于任何一國的制式,是那種在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民用品。
來者有五十多人,一下将衆人包圍了起來,柴菲菲和部下們緊張地擡起手,棱槍在他們掌心懸浮着,随時都能發射出去。
沈征緩緩擡起手,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這邊的人不要動。
“辛苦你們了。”他沖着面具人們說,“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我。既然與其他人關,那麽就不要做意義的搏鬥了。你們中最強者出來,我和他交手,輸了,我任由你們處置;赢了,你們走。”
“殺!”沒有人回答他,隻是有人揮了一下手,然後所有的人就立刻向着他們沖了過來。
“殺!”柴菲菲紅着眼也喊了一聲,他的部下們立刻将掌心的棱槍射了出去。有幾個面具人當即中槍,被打了一個跟頭,但轉眼就跳了起來,繼續向前沖。[
很快,兩夥人就打成了一團。
沈征并沒像楚天然一樣,盲目地沖入人群中展開厮殺。他将一個揮舞臂刀向他斬來的家夥一棱槍擊殺後,立時将目光投向了包圍圈外圍一個高大的面具人。
他能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在包圍圈的另一側,也有一個人給他相同的感覺,不過相比之下,那人的危險程度差了一些。于是他隻是移身到楚天然的身邊,替他擊飛了一個面具人後,一指那邊的那人:“小心他,他應該是個高手。”
“擒賊先擒王!”楚天然哼一聲,猛地向着那人沖去。
“沒錯。”沈征一點頭,向着帶給他最強危險感的那人直沖過去。一路上數個面具人出手阻擋他,但沒有他一合之将,都是僅僅一招,就已經被他擊倒,或是打得橫飛出去。
幾乎是轉眼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那人近前。那人并不躲避,面具中隐藏着的一雙眼中醞釀着殺意,沈征隔着一層面具都能感覺出來。
“我在這裏似乎沒什麽仇人。”沈征說,“如果非要說有,那麽就是呂浩了。”
“他幾乎廢了。”面具人狠狠地說。“你用相同的力量轟擊,将他的蟲息毀得一塌糊塗。他的傷雖然可以治好,但閃電能力卻會慢慢後退。他永遠也沒希望成爲一名控蟲者了。”
“他不曾想要殺我嗎?”沈征平靜地問道。“我又使了什麽卑鄙的手段嗎?”
“現在辯論這些沒什麽意義了。”面具人冷哼着。“你知道我是誰,但沒什麽,你會帶着這個秘密沉入地獄的深淵中。”
“殺人之前,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沈征說。“宋原主任,你是天和學院的教導主任,院長之下的第一人。你如果死了,對天和學院來說絕對是一大損失。”
面具人——或者宋原笑了。
“自大的小子,我不想再多和你嗦了。用你的命,來賠償小浩失去的未來吧。”
銳利的蟲息尖爪,向着沈征直抓了過來,沈征并沒有躲閃,手腕快速地一翻,出乎宋原想象之外地将他的手腕扣住。
“宋原主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自視太高。”沈征看着那張面具,冷冷地說道。
“狂妄!”宋原的手腕一震,一股強大的蟲息沖擊着沈征的手臂,但卻并沒能将沈征的手臂撞開,這讓宋原吃了一驚,又連續用蟲息沖擊了兩次,卻隻看到沈征面帶微笑,一動不動。
一種冰冷的寒意襲來,宋原大喝一聲,鼓動全力猛地一掙,終于從沈征的控制下解脫出來,他退了兩步,用一種驚愕的目光看着沈征。
“小子,隐藏得好深!”他的語氣是驚訝中帶着驚懼。
“正好,我在交流會上打得并不過瘾,别讓我白來天和一趟吧。”沈征看着對方,眼裏閃動着異樣的光彩,全身的蟲息猛然爆發。
“蟲力……100的強者!?”宋原被驚呆了。但片刻之後,他又恢複了冷靜。
面對強敵,必須冷靜,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他是經驗老道的強者,這一點冷靜的本事還是有的。他明白眼前的這個敵人,并不是想象中那種毛頭小子,而是和自己一樣可怕的高手。于是他不打算再有所保留。[
緩緩伸出手來,一道紅光在他的手掌上噴湧而出,化成了一柄雙手長劍。他将長劍握在手中,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握住劍柄的下半部分,運腕将長劍在頭頂劃了個圓。
紅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閃而過,當這個圓劃完後,長劍便帶着能毀滅一切的氣勢,向着沈征斬落。
好蟲靈!沈征眼睛中精光閃爍,一擡手,紅光噴湧中,血靈鞭已經在手,随着他抖腕揚起,沒有任何花哨的起手動作,直接淩空迎向了那血色的雙手劍。
劍與鞭在空中撞擊,紅色的能量光芒四散中,血靈鞭竟然不敵長劍的力量,被打得倒卷回來,但劍勢也被得一緩,等宋原再動力劈下時,沈征已經從容閃開。
好強!
在心中暗贊一聲後,沈征快速轉身抖腕,試圖拉開與宋原的距離,憑着血靈鞭的徹底優勢,将他阻在外圍。
但宋原的經驗極爲老道,瞬間就看出了沈征的意圖,長劍一挺,也不理沈征血靈鞭的抽擊,直接向着沈征的胸膛刺去,那一往前的氣勢,令沈征雖身爲他的敵人,也不得不說聲佩服。
長鞭一抖,沈征一邊不住後退,一邊旋轉手腕,血靈鞭如同一隻血龍,纏着長劍盤旋起來,将長劍的劍刃完全包裹在自己的盤旋圈中,然後猛地一收。
宋原眉頭一皺,急忙将長劍往自己這邊拉,兩人立時都停步不前,在原地角力起來。
血靈鞭上傳來強大的力量,沈征連續發了幾次力,都法将鞭子奪回,不由在心中暗贊:不愧是老牌的強者,看來光憑單純的力量是奈何他不得的,那麽……
不等他有所舉動,宋原那邊卻先動了起來,一股奇怪的蟲息順着宋原的長劍傳到了鞭子上,再順着鞭子快速地蔓延而來,爬上了沈征的手臂。
那是一種極爲奇怪的蟲息,它在轉瞬之間,竟然化成了一片片綠色的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