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目标完全鎖定?好厲害的蟲靈。
沈征面對着這危險的一擊,心中卻是平靜波。他突然快速地向後退去,同時左手連射出十數發爆裂,這些爆裂在半空中組成了一道防禦大幕,同時呯地一聲爆發開來,将數能量尖刺射向了黑衣人。
然而,仗着手中那一抹血光,黑衣人竟然仿佛是突破岩石的鑽頭一樣,沖過了這一片爆裂之幕,幾乎是速度不減地向着沈征而來。
刹那,沈征的精神全部集中到了黑衣人的身上。他的手臂快速地一抖,血靈鞭已經如閃電一般地旋轉起來,在旋轉中脫離了他的前臂,化成一道紅影向前擊去。[
兩道血紅色的光芒淩空撞在了一起,于刹那間在這幽深的夜空暗幕之中,爆發出眩目的紅色光芒,血一般的幻影在半空中舞動着,仿佛地獄深淵的火紅入口被突然打開了一道縫,死亡的氣息從那裏流淌出來,化成了一抹沖天而起,又四下灑落的腥紅。
“啊!”
随着一聲慘叫,一道紅光從半空中墜落了,随後,黑色的人影也如那紅光一樣飛快速地墜落到了地面,踉跄着向前奔出幾步,沒有摔倒。
“撤,速撤!”消瘦的黑衣人發出刺耳的尖叫,向着黑暗之中奔去。
他留下的,是一路點滴的鮮血,還有一條握着紅色彎彎短刀,靜靜躺在地上的胳膊。
“想跑?”沈征屹立在原地,冷冷的語聲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中的審判者。“留下來吧!”
血一般的光從他的手中飛射而出,帶着淩厲比的氣勢,瞬間就追上了黑衣人,黑衣人感覺自己論如何也躲不開這緻命的一擊,隻好強咬着牙,發出一聲怒吼,猛地轉過身來。蟲息在他剩下的左臂上凝聚成一面堅盾,擋在他的胸前。
在血靈鞭的鞭梢與那盾相撞的刹那,沈征感覺到了一股阻力擋在自己的面前,阻止自己的蟲息力量爆發。
“破開!”那一刹間,他腦海深處湧出了這樣的意志,于是,他全身的蟲息在那一瞬間裏集中在一處,順着他的手臂快速地流入了血靈鞭中,并順着鞭身迅速向前,在鞭梢處與蟲息堅盾狠狠撞在一起。
在這股力量面前,蟲息堅盾瞬間化成了漫天的能量光點飛散,血靈鞭帶着一往前的氣勢快速地突破了黑衣人的胸膛,深深刺入其中,而沈征的蟲息則毫阻礙地湧進了黑衣人的體内,瞬間的爆發,令黑衣人胸腔内的髒器變得一塌糊塗。
黑衣人張口噴出一口混合着内髒碎屑的鮮血,兩眼在瞬間失去了神采,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沈征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并不是他故意在殺人之後擺酷,而是方才那一擊,讓他突然感覺後繼力,一時間蟲息竟然好像用光了一樣從尋覓,讓他感覺全身都難受極了。
這種感覺持續了十幾秒才消失,雖然看起來時間并不長,但在生死戰場上,十幾秒的時間足以讓人死數次了。
好險,今後可要注意,不能輕易使出這種方式啊。
沈征心中感歎着,在蟲息恢複正常後立即回過身來,但看到的,是另外兩個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能讓他們跑了!”拉菲大吼着,要帶人追上去。
“不要追了!”沈征一邊調整着體内的蟲息,一邊大聲叫着。“做好防衛工作,救治傷者要緊!”
“聽到了沒?快救人!”拉菲一點頭,沖其他學員高喊起來,并帶着衆人開始去救那些受傷的同學。[
幾秒後,蟲息徹底恢複了正常,沈征長出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一種他熟悉的饑餓感突然出現,他驚訝地看着四周,然後被那感覺指引着,将目光投向了黑衣人的斷臂。
在那斷臂的手中,仍握着那血紅色的彎刀,但那彎刀已經開始改變了形狀,在漸漸地軟化,好像是将要融化在陽光下的冰雕一般。
這是什麽意思?沈征有些納悶,但還是走了過去,在那斷臂前蹲了下來。
當蟲靈被人類收歸己有後,是不可能被再度奪走、吸收的。當蟲靈的人類主人死亡,蟲靈也會随之消失。這是沈征早就學過的知識。
可身體裏那種饑餓感,分明就在告訴沈征:你應該吃了它,你可以吃了它!
真的可以嗎?沈征帶着疑惑,終于向着那快要融化的蟲靈伸出了手。而這時,他右手中的血靈鞭突然跳動了一下。
難道……沈征微微一怔,随即一揮右手,血靈鞭依着他的意志向前飛出,纏在了那把血紅色的彎刀上。
奇迹就在這時發生了,那把刀的融化速度突然間變得飛快,但卻不是直接揮發,而是化成了一股血液,流入了血靈鞭中。沈征清楚地感覺到,那股血液在血靈鞭中擴散開來,化成了一股單純的力量,融合進了血靈鞭中。
血靈鞭的力量提升了?
沈征在感覺到血靈鞭的力量變化後,不由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向來不可能被二次收取的蟲靈,竟然可以被我的蟲靈吸收?
這是怎麽回事?
一瞬間裏,他想要趕快找到雷徹,向他問清一切,但随即他又急忙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
别太魯莽了!他對自己說。萬一這一切仍是與我額頭裏那隻神秘的發光蟲有關呢?
這個秘密是不能和人分享的,除非有一天自己到達了強者的頂峰。
但到了那時,還有必要和人分享這個秘密嗎?
埋在心底吧,就讓這件事成爲我一個人永遠的秘密吧。
就在他思索之時,幾道人影飛快地掠過圍牆與黑暗之地,迅速地來到了他的身邊。他沒感覺到任何危險,也就沒做出任何反應,隻是平靜地擡起了頭,發現那是以蘇東爲首的一群人,其中有雷徹,剩下的是新一級的其它幾位導師。
“怎麽回事?”蘇東皺着眉,看着這一地狼藉。
“有人潛入了我們的防區。”沈征敬了個禮,如實回答。“來人都穿着黑色的緊身衣,一共有七人,其中五人被我擊殺,另外兩人逃走了。抱歉。”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東一點頭,“這幫該死的家夥,沒想到他們玩的是聲東擊西的把戲!”
“他們派出了一些人,假裝襲擊我們的重點防區。”雷徹解釋說,“所以我們才被拖到現在才趕過來。”
“我們這次大意了。”一位導師一邊檢查一個黑衣人的屍體,一邊搖頭。“我們應該給所有的巡邏隊都配上通訊設備才對。真是大意了。”[
“等等!”另一位導師在檢查另一個黑衣人屍體時突然驚訝地叫出了聲,“沈征,你說你一個人擊殺了他們五個?”
“不對。”沈征想了想,搖了搖頭。“其中一個是拉菲殺的。”
“我隻是揀了個便宜,實際上也相當于是他殺的。”拉菲這時走了過來,“那個家夥當時差點要殺死我,結果被沈征一鞭子就勒斷了腳,我順勢給他補了一刀而已。如果沒有沈征,我們這組人會死更多。”
“現在的傷亡如何?”雷徹焦急地問。
“陣亡六人。”拉菲面色沉重。“都是在沈征騰出手來幫我們之前,被這些黑衣人中的四人擊殺的。我們幾乎沒什麽還手的力量,這些家夥都太強了。”
“當然強!”那個驚叫出聲的導師一臉的嚴肅,擡頭看着沈征。“我真不敢相信。”
他指着自己檢查的那具屍體:“這個家夥昨晚和我交過手,雖然時間并不長,但我感覺如果他并不是急着離去,單對單地對戰的話,我恐怕要一兩分鍾才能殺掉他。我想他的蟲力至少也有88,或許是89。”
說完,他看着沈征:“你用了多長時間?”
“這個……”沈征猶豫着,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這人?”一個學員湊了過來,“是被沈征一發爆裂直接炸死的。”
“我當然知道是爆裂炸死的。”那位導師不耐煩地搖頭。
“我的意思是,就一發爆裂。”學員急忙解釋,“就一發爆裂而已,沒用任何招術和動作。這個人往沈征那邊沖,沈征直接放了一發爆裂,就把他炸死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那位導師再次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屍體,神色立時變得更加驚愕。“這傷口……根本就不像是爆裂造成的啊。”
“他的爆裂,能改變爆發的方向。”拉菲在旁邊h了句嘴。“當時那發爆裂的爆炸威力和尖刺全都射向了一個方向,就造成了這種結果。”
“開玩笑吧?”所有人——包括蘇東都瞪大了眼睛。
“控蟲者?”雷徹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想……應該不是吧?”沈征試探着問。
“蟲力值分析儀,快!”蘇東帶着點激動地叫着,幾個導師立刻往身上摸,但誰也沒能拿出那種巴掌大的小東西來。
“我來!”拉菲自告奮勇,相當興奮地把微型分析儀儀拿了出來,對準了沈征一通亂按後瞪圓了眼。
“蟲力值89!”他舉着分析儀大叫着。
“89?”雷徹和蘇東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難怪可以輕易将他擊殺。”一位導師感歎着,“有着與他們相當的蟲力,再加上蟲靈……不過一個人獨自擊殺四人,這……”
幾位導師都看着沈征,那表情就像在看一個天外怪物。
學員們也在看着沈征,目光中透出的是比的崇敬和由衷的感激,其中也包括拉菲。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有沈征,那麽今晚這一組人的下場毫疑問隻有一個。
“不過這種控制蟲力的能力……”雷徹皺着眉,“真是太像控蟲者了。難道說……”他再次望向蘇東,從對方眼中,也讀出了那種特有的激動與興奮。
“立刻救治傷者,将學員遺體安放好。”蘇東沉聲指揮着,“導師中留下一人,繼續帶隊巡邏,要小心敵人反撲。沈征,雷徹,你們和我一起到辦公室去。”
說着,轉身帶着兩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