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見面之後,吳小雨就結束了在基爾大學旁聽的日子,來到了啤酒館當起了洗碗工。如果不是遇上林漢,到處是經濟危機工作難找,吳小雨在德國已經混不下去了。
吳小雨現在的第一人生目标,已經不再是幫助中國擺脫軍閥混戰崛起了,而是在東南亞建國,讓消失了數十年的“蘭芳”共和國重新複活。
“有一個書生,在一個幹涸的水塘邊,看到了因爲缺水一條快要幹死的魚,魚兒向他求救,書生說,你等等,我回頭去引長江之水來救你。”
這是林漢給吳小雨授課時對他說的寓言故事,林漢借此告訴吳小雨,他希望能靠中國崛起來提高東南亞華人的地位,想法不能說錯,但結果,他就象書生對那條魚一樣,遠水解不了近渴救不了命,指望中國的崛起來提高東南亞華人的社會地位,爲什麽不自己解放自己呢?
“非我族類,甚心必異!”
“華人在東南亞的地位低下的原因,上面這句話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因爲你們命運一直就把握在别人手中。當地的外國殖民者将你們視爲異族,在他們的心中,你們不過是家裏的牲畜而已,牲畜還能指望養肥了主人不吃肉?”
“排(蟹)華,這是必然而不是偶然。華人在東南亞的地位,就象猶太人在歐洲的的地位一樣,統治者不過是将你們視爲圈養的豬,一旦發生經濟危機,手中缺錢需要吃肉的時候,就磨刀開宰,順便還可以轉移殖民地的矛盾,将一切全推到華人頭上。”
“中國崛起是可以改善你們的地位,但這太遠也太久!從來沒有救世主,真正能解放東南亞華人的,隻有靠你們自己!隻有武裝起來,建立屬于自己的華人國家,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林漢對吳小雨講的道理,在後世都是很平常的知識,但在這個時代,對于吳小雨來說,卻是全新的。待在林漢身邊的兩個月,林漢除了對他灌輸了一大堆民族主義思想外,給他上課所用的教材,都是自己初中、高中時曆史、政治課本的内容。林漢添添減減,加了自己的私貨,夾雜着一并教給了他。
吳小雨隻是一個開始,拔出蘿蔔帶出泥,林漢真正想要的是能借吳小雨爲契機,找到适合在東南亞發展勢力的各種人才。東南亞的布局是林漢的重中之重,他不可能将全部的砝碼都壓在一個人身上。經過他的教導過後,這一年來,吳小雨在東南亞熱心地爲林漢尋找各類“有志之士”,然後送到德國基爾去接受他的“調(蟹教”。
林漢真正的目标,是要借二戰的時機,在東南亞建國,建一個真正屬于華人的國家,而且這個國家,将以薩羅斯斯教爲國教。
在林漢看來,德國雖好,可是漢娜太瘋狂。德國的地理位置太糟糕,身處四戰之地還要與幾大強國同時爲敵,就算打勝了二戰,下場也不會太好,所以他得爲自己多準備退路。而“德意志号”在日德蘭海上的遭遇,更讓他明白了,他在德國是“非我族類”的存在,自己的根在中國,在華人圈裏。
回到中國去,成立第三勢力,和李潤石、鄭三發子兩位大能打擂台争天下?林漢自認自己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能力。治理中國這樣的大國更是傷透腦筋的難事,更何況他也隻想做一個小國的太上國王躺着天天睡妹子而已,叫他當個白紙扇師爺跟在後面提提意見可以,要他當管理大小事務的大龍頭,林漢是說什麽也不肯幹的。回憶起後世,幾個大國的新任領導人,剛上台時,每個看上去都是年青精幹,意氣風發的老帥哥,在“大龍頭”的位置上幹了幾年後,個個全成了滿臉皺紋的糟老頭子,全是勞心勞力勞神累成了風幹的茄子,林漢才不想這麽辛苦呢。象現在,他躺在床上,一群年青漂亮的妹子排着隊輪着“騎”他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薩菲羅斯大人,船靠岸已經很久了,中國吳應當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您是不是......”
娜塔東海騎跨在林漢身上,腰肢不停地起伏,一前一後吞吐着林漢一分爲二的分身。林漢躺在冰涼的竹席上,雙手把玩着她的雙峰,嘴巴張開,自有少女送上清甜的熱帶水果,洽意得不得了。
“唔,叫人通知他到漁港等我們。今晚十二點,我會在漁港降臨。”
林漢邊說湊過嘴,用牙齒輕咬面前跳動不止的兩顆紅櫻桃,娜塔莎這個來自俄國的毛妹,是十月革命後移居德國的前俄羅斯貴族的後代,在十二聖女中,她的胸部最豐滿,無法一手把握,林漢也最喜歡埋首其中。
林漢本來是想在吳小雨接人時,虛化瞬移到在他身邊給他一下馬威,但是薩菲羅斯号在新加坡港碼頭的錨地距離他太遠,已超出了林漢虛化瞬移的極限。好在一年前林漢就考慮到類似的問題,早就在派人在離新加坡城市較遠的偏僻地區,找了個适合小噸位船舶停靠的小海灣,并将附近的那一片地買了下來,經過近一年的建設,那裏已是“薩菲羅斯教”在馬來半島的傳教基地,此外在加裏曼島那邊林漢也派人建了一個類似的基地。
爲了應付英國人,出面買下小海港那片地的人是英國信徒,而在這裏傳教時,招收的信徒則是以中國人和華僑爲主,爲了适合東方國情,他甚至給薩菲羅斯教在傳教時,改了一個東方式的名字,甚至連教義的一些内容,也做了相應的調整。
原本按林漢的計劃,他将趁着二戰的機會,戰後設法在東南亞加裏曼島建立一個政教合一的華人國家,新加坡地理位置太敏感,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在此建國。九一八馬上就要到了,此次路過新加坡隻是暫時停靠補給,林漢準備處理完中國的事務後再回頭到加裏曼島去“顯靈傳教”。不過依照事前發出的電報,薩菲羅斯教在新加坡傳教一年招收的信徒,以及從加裏曼島趕過來的部分信徒,現在都聚集在那個小港灣旁的小漁村裏,恭候他的降臨。
在港口苦候“先知”不至的吳小雨,最後還是得到了林漢的通知,略帶失望地離開了碼頭。林漢是故意“吊”着他的,得之容易就不知道珍惜。這一年多來林漢在德國找到了幾個東南亞布局的代理人,但都沒有吳小雨的身份、性格讓他滿意。從前林漢沒有身體,一切隻能靠代理人進行,但在他擁有了可以自由行動的實體後,許多方案計劃都要重新調整。
當吳小雨坐上過來接人的轎車,略帶失望地離開時,林漢正躲在百米外的一個角落裏看着他。此時薩菲羅斯号已經完成了在港口碼頭的海關登記程序,補充了燃料和淡水,正駛出港口開往薩菲羅斯教在當地的基地港口。依照林漢的吩咐,那裏現在已經搭建好了一個祭壇,林算時間計算得很好,今天恰好是十五,又是一個“跳大神”的好日子。爲了适合中國國情,薩菲羅斯教在東方傳教時的名字,叫“拜月教”。
林漢不喜歡過多地插手過于繁重複雜的國家事務,但不等于他想爲人作嫁衣裳,辛苦建了一個國家,然後白送給别人,乾隆皇那樣的太上皇,中世紀的羅馬教皇這樣的地位,才是他追求的目标。接觸後林漢發現,吳小雨并不是個有堅韌毅力的人,一遇麻煩就想找靠山和“先知”,這正對林漢的胃口。如果他真的擁有有堅韌不拔的品質,林漢才是真的要頭痛了。
林漢見車子離開後,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開始了獨自一人在新加坡城内的半日遊。新加坡雖然不是他的目标,但當地華人衆多,林漢要做大事,最缺的不是資金而是人材。趁着天黑前的這點時間,他也想親身體驗一下,二十世界三十年代,殖民地時期的新加坡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
新加坡港内,停靠着幾艘英國的戰艦,噸位不大,大的不過四五千噸,小的隻有百來噸。薩菲羅斯号入港後,停靠地附近三百米遠,就有一艘兩百多噸的小型巡邏艦,林漢曾試着想使用虛化瞬移的能力,但結果和他歐洲做過的測試一般,還是失敗了。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規則,在強烈地限制着他和漢娜這兩個不科學存在的能力。如果沒有這些限制,林漢和漢娜完全就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軍艦殺手:隻要近距離經過敵國的軍艦,然後虛化瞬移到敵方軍艦的彈藥庫裏,引爆彈藥,或者瞬移到軍艦底部的龍骨等要害部位,在龍骨上做手腳......
現在是炎熱的盛夏,新加坡港灣内依舊熱鬧非凡,來自世界各地的貨船在港口裏進進出出,加水、補充燃油,卸載貨物,這一切都在林漢的感知力裏被掃描得一清二楚。港口附近的幾座炮台也在他的掃描範圍内,一門門岸防炮的炮口都朝着大海的方向——十年後,當山下奉文的六萬大軍沿着馬來半島殺至時,這些炮口隻能對大海發射的大炮,最後幾乎一炮未發,全成了日本人的戰利品。日本人占領東南亞後,照例對當地的華人進行了大規模的屠(蟹)殺,而當地的土著也更趁機落井下石——華人在東南亞的地位,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中國完全崛起後才稍有改善。但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他們在東南亞仍然是被歧視和提防的存在。
林漢站在港口,看着港灣内來來往往的船隻,想象着六年後在中國土地上發生的種種災難,後世紀錄片和老照片上記錄下這個時代的種種畫面,心中波瀾起伏
就象漢娜所說的,林漢雖然經常經精蟲上腦,生活糜爛,可是他更終究無法抗拒被深植于他靈魂深處的民族主義情懷,那些情懷對他的影響,就是戰争情懷對漢娜的影響一樣。
“中國的問題,自有那個人來解決!而這裏需要一個純粹的華人國家,這裏,才是我的根。”
林漢伸出手,對着港灣虛抓了一把,心中已是堅硬如鋼。
“日本人,英國人,美國人,還有北方的毛子,洗好脖子等死,我會讓你們在二戰中流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