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38年卧底日本成功開始,李華梅和喀秋莎融合化身的“大和撫子”,就全力地在日本培養自己的班底。
除了海軍之外,被她視爲心腹的,就是1938年後急劇擴編的海軍陸戰隊。
到1945年爲止,被日本軍部戲稱爲:天皇的親兒子,全名爲皇家海軍陸戰隊,其主力部隊已由剛組建時的兩個師,擴編成了六個師,也是現役日軍裝備最好的陸上作戰部隊。
該師步兵用的步槍,是清一色G32半自動步槍,日本方面獲得了德國授權生産該型步槍,同時從德國進口了多達五萬條(實際上這些德國産的使用6.5毫米有阪彈的G32步槍是中國産的“貼牌”産品),大部都交給了皇家海軍陸戰隊。
不僅如此,德國方面,漢娜依林漢的要求,也以極友好的價格,賣給了日本一堆在一年戰争中繳獲的英制和美制武器,如坦(蟹)克、火炮等。由于購買這些批武器時,大部分都是由天皇和大和撫子出的錢,所以多用來裝備天皇直屬掌握的海軍陸戰隊。海軍陸戰隊已是現在日本裝備最好的陸戰部隊,在日本已是公認的事實。當可憐的陸軍還在使用三八大蓋栓動步槍時,海軍陸戰隊這兒已是人手一把G32半自動步槍。
這個六個裝備最好的海軍陸戰師,其中一個師長駐夏威夷,一個師長駐菲律賓,一個師長駐台彎,餘下的三個師卻全部駐守在日本。
現在負責東京防衛安全的,就是皇家海軍陸戰第一師。
經曆過皇道派兵變後,崇仁天皇已經不再信任陸軍,把東京防守安全全部交由自己視爲心腹的海軍陸戰隊負責。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1935年東京事變時,到三笠宮逼宮的是一堆皇道派的中二少壯軍官。而後在第二次東京事變中。在崇仁天皇發出的“讨逆秘诏”下,皇道派被定性爲叛逆,遭受了大規模的清洗。
但事隔十年之後,曾經遭受清洗打入冷宮的皇道派軍宮。卻在最近的七年裏,重新死灰複燃,以“天皇的親兒子海軍陸戰隊”的身份重新成爲日本軍部中的不可小窺的實力派。
十年前與中國的戰争時,日本政壇上的皇道派其實是個松散的聯盟,除了少數上層的“精神領袖”外。絕大部分人都是出身中下層的軍官,最高也就是大隊級(相當于團)。
但現在,被陸軍部的人酸溜溜地稱爲“天皇的親兒子”的海軍陸戰陣六個師中,其中四個師的核心軍官,包括師長在内,大部分軍官都是皇道派人士或親皇道派人士。
從前的皇道派不受天皇待見,經常處于自帶幹糧求天皇包(蟹)養,卻總是被天皇親自抽臉的尴尬存在,而現在崇仁天皇甚至将東京的守備權都交給了這些“曾經”的“叛逆”。
把皇道派的從主動賣菊(蟹)花求恩寵都沒人要的困境,變成“天皇的親兒子”狀況的人。正是如今的日本守護之神“大和撫子”。
“大和撫子”于1938年出現在崇仁天皇身邊時,當時的崇仁天皇正面臨着被架空變成軍部“橡皮圖章”的尴尬。
大和撫子點醒了年青氣盛的崇仁天皇,告訴他所犯的錯誤:他太過依賴那些華族出身的統制派軍官了,而對底層出身的皇道派打壓得過狠了。
當時,李華梅别有用心地對崇仁天皇道:“今天的日本,是華族的日本,而不是天皇的日本。”
明白了“平衡才是保證天皇皇權的關鍵”這個道理後,“讨逆秘诏”後,被打入另冊寫進黑名單的一幹皇道派軍官重新的得到了起用和“特别的提拔”。
爲了繞過陸軍統制派軍官的阻攔,崇仁天皇使了個把戲。将這些“恢複”軍藉前叛逆份子全部一股腦扔到了新組建的海軍陸戰師,劃歸了海軍。
把陸軍軍官趕到海軍去,這在海陸矛盾濃重的日本軍部,也處算是奇事一件。
天皇對日本陸軍的解釋是:這是爲了增大陸軍對海軍的影響力。
李華梅出面替天皇安撫海軍道:“這是爲了變相地增大海軍對日本政壇的影響力。”私下裏。她向海軍的幾個高層透露了未來幾年裏海軍陸戰隊的擴軍方案,以換取他們的支持。
現在的海軍的六個“陸戰師”,四支是由前陸軍出身的皇道派軍官控制,另外兩支則是“真正”的海軍派出身。
在李華梅私下裏提出來的:“我的理想是未來的日本沒有陸軍,隻有海軍陸戰師。”這一口号的忽悠下,依她的要求。海軍陸戰師新組建之時,海軍的人對這群“被陸軍不要的罪人”是多加拉攏,使用各種手段安撫,上層對中層的說法是:“沒有比把陸軍變成海軍,更能惡心那些陸軍馬鹿的事了”。
爲了達到這一目的,李華梅甚至自己拿出一筆錢作爲公關費,叫那些海軍的軍官“公款”多次宴請新組建的海軍陸戰一師、二師的前陸軍軍官吃喝,增加強其對海軍的歸屬感。
1937年中國戰争結束後,日本失去了關内中國所有的利益,東北也在新中國的威脅岌岌可危。那些前皇道派的軍官成爲日本戰敗的最大的替罪羊,背負了一切戰敗的原罪,那些被打入令冊的皇道派軍官們到處都遭受白眼,生活也是凄慘不堪。
當大和撫子以天皇特使和日本神明的身份來招攬,這些人簡直就是感恩涕零地直接拜倒在她的腳下。
海軍陸戰師組建後,海軍人又過來“送溫暖”,燒暖竈,更讓他們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很快,這些從前把“海軍那幫膽小鬼廢物”的前陸軍“馬鹿”們,很快就轉變立場以海軍精英自居,開口說話時的口頭憚,也時常将“陸軍那幫馬鹿們”挂在了嘴邊。
當皇權與神權結後後,這七年多來,在大和撫子名望加成下。年青的崇仁天皇已對日本軍部的控制力,和七年前相比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神聖沖擊後控制力更是又上了一個台階。
1945年元旦,當東京沉浸在新年的狂歡中的時候。牟田口廉也大佐從一艘菲律賓開往東京客輪上下來。
“這幫陸軍的叛徒,海軍的那幫膽小鬼們!”
和他同船的人,有許多是回國輪替過年駐菲律賓海軍陸戰第六師的官兵,這些從菲律賓回度過年的海軍官兵,人人都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裹。裏面塞滿了從菲律賓搜刮來的财物。
菲律賓已是日本的新殖民地,陸軍更是将這裏視爲自己的私有财産,然而海軍卻通過海軍陸戰師在從中橫插一腳,利用菲律賓特殊地形,将棉蘭島從陸軍嘴邊搶了過去。
菲律賓是個島國,國土被海洋分割成許多獨立的島嶼,這個位面的日本,由于中國戰争過早戰敗,逼得日本将重點由陸轉海,加上天皇本人的厭惡。海軍地位的上升,以及“大和撫子”的偏心,陸軍在日本國内的地位不斷下降,這個位面的日本陸軍也沒有機會搞出什麽陸軍海戰隊來。1942年奪取菲律賓作戰時,陸軍的一切行動都離不開海軍的配合。當海軍看中棉蘭島将其劃爲自己的“自留地”時,陸軍面對海軍撈過界的行爲,也隻能幹瞪眼了。
在棉蘭島,軍艦不能上岸,但日本海軍通過海軍陸戰師,牢牢控制着這個産稻米、鐵、金、鉻、銅、煤的島嶼。
在菲律賓。無論日本陸軍還是海軍,皆是刮地三尺,将在菲律賓人壓榨得苦不堪言。而日本國内,底層民衆的生活。也隻是勉強維持在溫飽線上。從菲律兵和荷屬印尼掠奪來的财富,大都流入各大财閥的口袋或變成戰争軍費燒掉,平民依舊象從前的曆次戰争般,根本就難以享受到戰争的紅利。
爲了“改善家裏”的生活,無論海軍還是陸軍,所有的駐殖民地的駐軍。無一例外的都在幹着搶動當地平民補貼家用的事。
牟田口廉也大佐所以一下船就忍不住在心裏詛咒罵同船的海軍陸戰師的人,實在是在從菲律賓回日本船上的這幾天裏,他聽同船的這些群海軍陸戰隊的人侃大山時,“聽”到了讓他眼紅的一些話。
這些海軍陸戰隊的人,當時在船上“交流”不同占領區的“發财”情報。他們最羨慕的是參加過夏威夷攻略作戰的海軍陸戰第二師第三師的官兵,他們從夏威夷的美國平民家中抄得了大量的财物,然後随着回國的補給船一起“寄”回國去。
比起經常将士兵搶得的财物“上交上級”的陸軍,新組建的海軍陸戰師在這一點上很有節操,“仁慈的撫子”嚴禁軍官沒收士兵搶劫得到的财物。光是這一條規定,就讓海軍陸戰隊成爲比陸軍更受參軍士兵歡迎的兵種。
戰争至今已有三年半,許多駐外的陸軍要在當地服役一年半到兩年才有可能接到輪換回家。而海軍陸戰隊輪換的頻率卻比陸軍高得多,他們隻需服役一年就可以回休整。
海軍陸戰師雖然名義上隻有六個正規師,國内卻還有三個“預備師”用于輪換。
比起苦逼得多的陸軍,天皇寵兒的海軍陸戰隊,裝備好,“福利多”,人比人氣死人之下,自然就讓牟田口廉也大佐一路上眼紅不止,不斷地在心裏爲陸軍抱不平。
海軍陸戰師另一個讓牟田口廉也大佐眼紅的地方在于,作爲天皇的“親兒子”,海軍陸戰師的家屬在棉蘭島上到處圈地。圈得的地以“皇田”的名義收歸皇室,然後交換海軍陸戰師的軍人家屬耕種,天皇方面隻收三成的田稅。相對于各方面田稅加起來累計收到六成以上的國内,這簡直就是大善政了。崇仁天皇也正是通過這種手段,将海軍陸戰師牢牢地綁在自己的身邊,變成屬于他的死忠,這種手段和阿爾托利娅玩過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棉蘭島上的礦山、橡膠園等等,則被直接交由海軍經營管理,和陸軍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崇仁天皇的這種作法,也引發日本國内上層的一些不滿,認爲天皇這樣的做法是虛國庫而充私庫。面對精銳的海軍陸戰師變得越來越象天皇的私人軍隊而不是“國家軍隊”的局面,日本上層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但海陸矛盾,大和撫子的支持,讓這種情況卻朝愈來愈嚴重的趨勢發展。
手中有槍又有錢的崇仁天皇,在“大和撫子”的全力支持下,根本就不理會他們軍部的反對意見。昔年東京事變對崇仁天皇造成的心理陰影不小,他非常認同李華梅提出來的“天皇必須擁有屬于自己控制的财權和軍權才能保證皇位的穩定”的說法。
奪人土地如殺人父母,日本人在菲律賓的這種做法,自然引得當地土著的強烈反抗。從1943年起,當地菲律賓人的起義、暴雲力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但現在的日本,在“大和撫子”的暗中鼓動下,已經抱定“人死地留騰空間”的想法,也借着鎮壓當地人反抗,一波接一波地清洗着各地的原駐民,好爲未來日本移民進入騰出更多的空間。
牟田口廉也在曆史上可是陸軍部隊中的“名人”,他挑起了七七事變,借此從大佐升成了少将,太平洋戰争爆發後,他在攻擊印度帕爾的戰争中,面前前線軍官發回來的補給不足的電報,更留下了日本陸軍史上的一句名言。
“日本人自古以來就是草食民族。你們被那麽茂密的叢林包圍,居然報告缺乏食物?這算怎麽回事!”
也因爲這封電報,他後來得到了“鬼(蟹)畜牟口”的外号。不過這個位面由于七七事變沒有發生,加上他本人的大名實太有名,被李華梅記住了,在她的打壓下,七年來牟田大佐的職位一直都是大佐,不但沒有升職,更一度被趕到地方治安部隊去坐冷闆凳。
當牟田口廉也正在眼紅海軍陸戰師享受的“天皇親兒子”待遇時,在日本東京專門爲大和撫子修建的神杜裏,上百名屬于大和撫子的心腹正借着新年拜祭的時機,聚集在神杜的一處密室裏悄悄的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