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那個讓她在意的秘密也變得不那麽重要了起來。
秘密之所以稱之爲秘密,就是因爲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該她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既然現在時機未到,那麽,她隻要照着以前的方向繼續走下去便可以了。
“釀釀……”
一聲軟糯的聲音響起,江小湖呆了呆,好半晌才确定那個聲音是從自家團子嘴裏發出來的。
“恩恩,釀釀……”
江小魚伸着小爪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娘親,有些急,又有些讨好的意味。
江小湖心中所有的不平靜瞬間被這一聲給暖平了,看着那白乎乎的小團子,她立刻伸出了手接住,抱住蹭啊蹭。
這小東西終于找回了他的小良心了,也不枉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長大啊。現在再想想那一聲“呆呆”,心裏面的酸勁兒立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而屋子裏的衆人,頓時把關注的重點在江小湖和江小魚的身上來回打轉,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樣子簡直不能再可愛。
“小魔主……”一衆老魔頭們伸出了爪子,一臉期盼地看着江小湖。
江小湖笑了笑,眼見懷裏的江小魚似乎不僅不排斥,還格外喜歡這些老魔頭們,立刻從善如流地把自家兒子轉手就扔給旁人了。
一衆老魔頭們頓時笑開了懷,轉身就将人抱了出去,後面沒抱到的就跟了一大串,打打鬧鬧的,瞬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江小湖知道,其實他們是故意給她這一家子留出空間罷了。畢竟,此刻江小湖的身份,顯然皇帝是已經知道了,若是再不說開,以後說不定會因此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此時此刻,這屋子裏剩下的都是江小湖的心腹,還有江家一家子。
“你要不要休息之後再說?”君墨低頭看着她,大手幫她整理着有些淩亂的長發,眼神溫柔。
江小湖有些囧,故意忽略耳根發熱的窘況,一伸手抓住他的大手,笑眯眯地道:“哪有讓長輩等着的道理,你就不怕外公抽你?”
“不怕。”君墨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一下:“隻要你想休息,誰能不能攔着你。”
囧。
江小湖都不好意思了,她是知道這男人臉皮很厚的,也知道他格外厚黑,但是以前明明沒有這麽明顯的。
“好了不鬧了,我們說正事。”江小湖攥着君墨的手緊了緊,在他的虎口掐了一把,順帶麻利地将他手腕上的傷口包紮好:“你不許說話,隻要聽着就好了。”
“好。”君墨點了點頭,順從的樣子讓江小湖又忍不住耳朵發熱了。
蘇晴好笑地看着江小湖的樣子,隻是轉頭看向了靜靜站在房間旁邊的江雲流和江雲風的時候,她的神色暗了暗,眼眶也有些發紅。
“既然都站在了這裏,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小小并非晴兒的孩子,而是和老大老二同父同母的,也就是那位傳聞中一屍兩命的水素素的孩子。”冥尊這一句話,其實更多是給君墨說的。
君墨愣了愣,看着江小湖,再看了看江雲流和江雲風,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還是讓兩人清楚地感覺到了一種被嫌棄的感覺。
“我,我開始不知道……”江雲流尴尬地開口,對上了君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所有的話都噎死在喉嚨裏了,他咬了咬牙,最終懊惱地低下了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也不知道嗎?君墨冷冷地看了江雲風一眼,那眼神太明顯了。他是沒有說話,但是這冷屑的眼神,卻比任何話語都讓人來的不痛快。
“我是知道的。”江雲風直直的看着君墨,言語中不乏幾分苦澀:“但是以江家的狀況,知道還不如不知道。江湖中有個傳聞,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江家家主之女,從來都沒有活過十六歲的。這些事情,并非隻是傳聞而已……”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了愣,除了冥尊和蘇晴,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麽要說這些。畢竟,對江家人來說,無論是江憐心還是江小湖,都穩妥妥地長過了十六歲了。
江小湖找了個舒服地位置我在君墨懷裏,眯着眼睛瞪着聽下文。雖然很多事情都猜出來了,但是畢竟關于江家秘辛的事情,她接觸地還是太少了。
“不可以說!這些不可以說!”門外,江萬山低吼的聲音傳來進來,然後像是被誰給捂住了嘴,一下子就變成了難聽的嗚嗚聲。
江小湖探頭往外看了一眼,頓時嘴角抽搐了起來。隻見門口的兩個人,正一個人抱住江萬山的胳膊,一個人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眼看着竟然就要把這位名滿江湖的大俠給捂暈了。
“要不,叫他進來說?”江小湖看向了冥尊,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來單純無害的樣子,但是冥尊卻分明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捉弄的邪惡意味。
冥尊淡笑着挑了挑眉,門口的兩人立刻放了手,還壞心思地直接把人給扔了進來。
江雲流和江雲風歎着氣把他扶穩了,眼見屋子裏的人都在盯着他們看,不禁有些頭疼,尤其是對着江小湖的時候,即便明知道這丫頭是有心要整人,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夠了,什麽都不要說了。”江萬山站穩了腳步,臉上帶着不正常的蒼白之色:“既然嶽父大人已經來了,就帶着老四和蘇晴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讓江家人自己解決就好了。”
冥尊邪氣地挑了挑嘴角,卻看向了江小湖:“丫頭,你說呢?”
江小湖嘿地笑了一聲,上上下下地看了江萬山一眼,眯着眼睛問道:“你這麽說,是希望我不要姓江?還是你覺得,我的事情,你是可以做主了?”
“你!”江萬山頓時被噎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