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抿了抿唇,看着男人眼底的愉悅,卻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一直鬥智鬥勇的,說不累是假的,這男人被皇帝調遣出去,如今見他爲自己回來,也真正開心。
隻是這顆心,若是當真被捂熱了,有朝一日又涼了怎麽辦呢?會不會痛死她?或者,讓她再嘗一嘗那瘋魔的滋味?
“我過幾天便會回來,宮裏傳出來了些消息,恐怕這幾天,皇帝會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了。”君墨像是看透了她心底的想法,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唇邊帶着淡淡的笑:“我們來日方長。”
江小湖彎起了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男人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總能輕易看透她的想法,隻要這人站在她身後的時候,總會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江小湖笑着看他,順便把那個極想抱“呆呆”的小東西遞了過去,看着兒子抱着人家不松手的模樣,她好笑地扯扯嘴角。
“馬上就走。”君墨道。
“這麽快?”江小湖有些驚訝,愣了愣才遲疑着問道:“你不會……就是爲了幫我打人才回來的吧?”
“有何不可?”君墨墨色的眼睛裏帶着霸道,大手摸着江小魚腦袋上的軟毛,滿臉都是一句話——我的人,自然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江小湖頓時覺得囧囧的,深深覺得,這人幸虧不是皇帝,不然這大齊還真心挺危險的。
兩人說話間,君墨叫了暗衛給江小湖上了藥,眼見她睡熟了,便坐在她的床邊,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着她手腕上的那一抹月牙紅印,眸子裏帶着點兒笑意。
“呆呆?”江小魚不解地擡頭看着君墨,樣子傻乎乎的。
君墨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俯身,将這一大一小輕輕抱起,徑直送回江家去了。他的動作溫柔而平穩,以江小湖這樣的警覺性,竟然也都沒有醒來。
君墨從江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出了城,等在郊外的暗衛立刻送上了馬缰。
“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君墨淡淡的問道。
“那天,陌無塵的确在那個地方出現過。”暗衛沉聲說道。
君墨的手微微一頓,面具下的臉上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表情。他翻身上馬,低頭看着那個暗衛,冷聲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還要,我要這些年陌家的所有資料。”
“是!”那暗衛瞧見了君墨眼底的冷芒,頓時心中一驚,沉聲應道。
君墨點了點頭,快馬加鞭地便消失在了城外。
且不說君墨是如何回歸大部隊的,江小湖回家了之後,蘇晴便靜靜的守在她的床邊,看着床上的那人,微微扯着嘴角,眼底帶着幾分無奈。
忽然,她的身後出現了一抹黑色的影子,那人一頭墨色長發直到腳踝,一張邪肆霸道的臉上,此刻帶着幾分柔和。他走到了江小湖的床邊,伸手輕輕碰了碰江小湖的眉心,看着她睡得沉穩的模樣,唇邊帶起了一絲淺淺的笑。
“啊。”蘇晴低低的叫了一聲,又立刻捂住了嘴。她顫抖着看着那人的背影,眼中的淚大片落下,怎麽樣都止不住。
“笨蛋丫頭。”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地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蘇晴的眼睛猛然睜大,她呆呆的看着男人,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裏,哭得渾身顫抖,卻連一聲哭音都沒有發出。
男人輕輕搖了搖頭,摸了摸她的頭頂,眼睛裏帶着幾分寬容和慈愛:“你這孩子,還是像以前一樣要強。這丫頭也不知道是随了你,還是随了你姐姐。”
蘇晴抱着男人腰身的手緊了緊,渾身都在顫抖着。
“你該早點告訴我,不過還好,現在也還不算晚。”男人拍了拍她的背,看着她不情願擡頭的樣子,笑着點了點她哭紅的鼻尖,淺淺的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既然他們不打算放過你們,那麽,我便也沒什麽好忌憚來的了。我本來就是魔道的人,沒道理爲了什麽天下,讓人連我的孩子都欺辱了去。”
明明是很安靜的話,卻每一個字都像是帶着屍山血海。
蘇晴咬了咬牙,委屈地看着他:“小小……小小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都是我不好,讓她……讓她受了那麽多的委屈……我……”
“想哭便哭吧,那丫頭聽不見的。”男人笑了一聲,蘇晴怔了怔,再一次撲進了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
這一天,注定了是不安定的一天。
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空中炸開了一朵亮麗的血色彼岸花,竟然将整個帝都的半片天空都映紅了。
無數人被聲音所吸引,擡頭看着天空,滿臉的好奇之色,隻有少數的幾個老人,卻滿臉驚恐地看着天空中那多血色的花朵,驚駭欲絕地顫抖了身體。
“他……他來了!他回來了!”
他們這麽驚懼地說着,幾乎是一瞬間,江湖上的所有門派都攪動了起來。
外面那些高層的震動江小湖還不知道,醒來之後,她和蘇晴進行了一次長談,沒有人知道她們說了什麽,不過也沒有人在意,因爲那個被蘇晴說出來的秘密,似乎并沒有對現在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一天清晨,天氣有些寒冷,出去忙活了一晚上的江小湖也不過剛剛閉上了眼睛,她縮在被窩裏,抱着自家小東西亂蹭的時候,就被門外的一陣陣吵鬧聲弄得滿心郁悴了。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幽幽的語氣問小包子:“她們在吵什麽?”
小包子被她滿心郁悴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快步出去看了看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姐,是那個壞女人院子裏的人來了。”
壞女人,自然說的就是白青鳳了。
給讀者的話:
謝謝孩紙們的月票,推薦票,還有打賞喵,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