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并不在意他的話,隻是反問道:“若是我沒有這些人護着我,今日這五十棍子,大少爺覺得能不能把我打死呢?”
江雲風微微一愣,輕輕地搖了搖頭,推着木質的輪椅,漸漸消失在了拐角的位置。
江家衆人雖然都是一頭霧水,但是畢竟江萬山已經說了要散了,他們自然不敢再停留,皺眉看了江小湖衆人一人,飛快的走了。
江雲流走在最後,他嘴角邊的邪肆似乎有幾分凝固,眼見江小湖正笑眯眯地跟身邊那個面具男說着什麽,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過來。
“你今天做的很好。”江雲流看着江小湖,一雙桃花眼裏帶着近乎扭曲的别扭:“我……”
“恩?”江小湖挑眉看着江雲流,故意忽視他臉上的别扭,她甚至毫不掩飾自己森冷的笑意和堅硬的惡意:“沒有看到我被趕出去,二少爺是不是特别傷心?”
“我沒有!”江雲流幾乎是下意識地低吼了一聲,眼見衆人都見鬼似的看着他,他的臉色一陣變換,狠狠地瞪了江小湖一眼,猛地轉身就走了,隻是他走到了一半,卻又一下子轉了回來,咚咚咚地走到了江小湖的身邊,冷着臉,将一個小瓶子塞進了她的手裏:“雖然我很看不上你,但是看在你讓白青鳳那個女人不好過的份兒上,以後……以後我會罩着你的!”
他說完,就像是鬼攆着一樣,轉身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江小湖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手裏的瓶子,随手扔給了急沖沖趕來的小包子懷裏。
“唔,小姐這是什麽?”小包子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那個小瓶子,然後一扭身沖着門外叫:“你倒是快一點啊!”
門外,一個青蔥少年就像是舉着個随時會碎一地的千金寶貝一樣,僵硬地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衆人下意識地擡眼看去,頓時撫額。隻見他的手上,抱着已經有五個月大的江小魚,他走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小魚,那一雙原本靈動的眼睛,幾乎都要變成鬥雞眼了。
江小湖被他那蠢萌的樣子弄得瞬間笑抽了,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在身邊這男人的肩膀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包子,你好好地幹嘛爲難青魇?”這蠢萌的丫頭竟然也學會整人了?近墨者黑還是怎麽的?
“哎呀小姐,你都不知道,他真是笨死了!”小包子聞言頓時把那瓶子藥膏忘了個幹淨,皺着鼻子怒吼吼地道:“我說要來看小姐,他非不讓,還把小少爺搶走,逼我不準來,哼!他想抱着,我就讓他抱着呗,可是小姐,你看他的蠢樣哦,小少爺都比他聰明一百倍!”
那一邊,比小少爺蠢一百倍的青魇哭喪着臉,頂着蚊香眼緩緩地看向了江小湖,嘴角癟了癟,幾乎是要哭出來:“少……少主,救,救命啊!”
“噗噗噗噗!”被他抱得很難受的江小魚頓時皺起了淡淡的小眉毛,朝着他吐了一連串的口水泡泡。
他就沒有見過這麽蠢萌的人,想他這麽聰明的人,所有不會抱小孩的都被他給調教好了好嗎,爲什麽這個看起來靈巧的人,竟然可以魚唇到這種地步?!
“呀呀呀!”他果斷地伸出了小爪子,朝着自家娘親的方向努力地拱啊拱,娘娘抱,這個魚唇的凡人已經沒救了。
(#‵′)!!!
江小湖忍着笑伸手,把胖乎乎的江小魚抱在了懷裏,看着小東西揮舞着小爪子的樣子,她蹭了蹭他軟乎乎的小臉兒,順手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糖豆”。
“啊咧咧?”江小魚忽然頓了頓,他扭轉了小腦袋,一下子就盯上了自家娘親身邊的,那位帶着面具的大叔。
恩,好熟悉的溫度,好熟悉的味道。
江小湖咳嗽了一聲,一把按住了小東西伸出來的爪子。這小家夥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正常人見到了君墨就是躲得遠遠地,唯獨這小笨蛋,看見了人家,就恨不得把自己當成八爪魚一樣,完完全全地爬在人家身上,怎麽樣都扒拉不下來。
“小小……”蘇晴将江小魚那一瞬間的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她忍不住有些憂心地看着她,遲疑地問道:“這位是誰啊?”
江小湖看向了蘇晴,隻見自家娘親臉上,寫滿了“你這樣會不會被君墨滅口”,醬紫的表情。
囧。
“咳咳,娘,這個是我大師兄。”江小湖幹咳一聲,看着蘇晴那遊移不定的表情,嘴角微微抽了抽,快步走到了她身邊,低聲道:“娘,你是不是弄混了,君墨真的隻是小東西他義父,不是親爹。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會讓我覺得,我好像會被捉奸……”
“你這丫頭又來胡說!”蘇晴深深地郁悴了,她無語地拍了拍江小湖的臉,輕輕歎了一口氣:“你也受傷了,就回去養傷吧,娘……我……”
“娘,你是待我最好的人了,我這輩子都會留在娘的身邊,不然任何人傷害娘。”江小湖笑着蹭了蹭蘇晴的肩頭,看着她眼中終于露出了溫柔和舒心的笑容,眼睛裏的擔憂也去了幾分。
她不想傷害這個人,對眼前的這個人,她是真心尊敬和喜愛的,如果不是今日爲了逼江萬山,她真的不會說那些話來刺激她。
“恩,等你招待完了你的這些朋友,再來娘這裏吧。放心,我沒事的。”蘇晴摸了摸江小湖的頭發,伸手想要抱走江小魚,奈何小家夥死死的抓着江小湖的衣服,大眼睛又死死的盯着君墨,蘇晴隻能搖着頭,一手一個扯了無相老人和殷紅娘走了。
這一邊,江小湖笑眯眯地看向了衆人,剛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被身邊一個格外大的力道一抓,然後往懷裏一帶,一大一小,直接就飛得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