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爲什麽要抓這孩子?”君墨冷冷地問道。
“啊,我我……我不知道啊,我隻是……”當頭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原本還想狡辯的,然而被君墨那可怕的眼神一看,頓時吓得神不附體,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什麽密室啊,我就是……就是來搬東西的呀……
我是白丞相家六夫人的大哥,僥幸在丞相府裏做了個管院子的差使。我也沒想幹什麽事情啊,就是,就是上一次進料子的時候,那什麽……我們多拿了一點點,少報了賬目,因爲怕老爺查出來,所以……
所以六夫人就叫小人冒險來把這些東西送走的,這旁邊的巷子,宅子,原本就是老爺以前買的外宅,如今也差不多荒廢了,我就想着,外面亂糟糟的,挪到遠處太危險了,就準備先放在這裏啊。
我我我……小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老爺竟然在這裏藏了人,還,還修建了這麽一個密室呀。要是知道,打死我我都不會往這裏送的呀!”
這胖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當真是後悔的要死。他要是知道自己會這麽倒黴,偷運個東西都能被血騎營親自抓了,還這麽巧撞破了自家老爺這麽大的秘密,打死他,他都再也不會貪污了。
君墨聞言,眉頭頓時皺的緊緊地,他冰冷的目光倏地看向了四周,低喝道:“今日之事,所有都不許外傳,違者,軍法處置!”
他手中陌刀倏地出鞘,隻聽嗡的一聲響,跪在那中年男人身邊的幾個小厮已然變成了屍體。
那中年男人頓時啊了一聲,直接吓昏過去了。
君墨冷眼看向了神色變換的大内總管,冷冷地道:“該怎麽說,你自己明白,這個人讓皇兄回去親自審問把,本王相信皇兄會給本王一個交代的。”
“是,是,王爺您請,這裏的事情交給奴婢就好。”那大内總管心中本來還有些懷疑的,畢竟今日這事情也太過巧合了一些。
但是君墨雖然動了手,卻隻是殺了兩個小厮,真正該滅口的卻沒有滅口,也就是說,這……真的隻是個巧合?
當然,這種決斷他是不敢下的了,眼見君墨給面子地把這裏都交給了他,他頓時狠狠地揉了揉臉,喝道:“來人,帶上這一幹人等,回宮,請聖上裁決!”
這一幹人等,自然是要包括那位苦逼的太子殿下喽,這事情牽扯到了丞相和太子,顯然已經不是皇上跟墨王的事情了,自然,也不是他能夠參合的了。
哎,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大内總管走得匆匆忙忙的,後面跟着一大群的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幾分凝重之色。
沒有人知道後面的馬車上裝着什麽人,隻知道那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再後面就是剛剛抓到的幾個白家人,這一趟回去,能活下來的人,恐怕并不多。
左一聰明地撤走了所有血騎營的人,護送着君墨離開這個巷子的時候,白文邦在衆人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王爺這一次,看起來是收獲頗豐了。”白文邦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着。他還不知道從他的後面弄出來了個太子殿下,隻是看到君墨從自己的老宅那邊帶出來了江小魚,也看到了那幾個被抓起來的白家人,他以爲,君墨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因爲要抱小家夥,君墨并沒有騎馬,他懷裏的小家夥很乖,聽見了白文邦說話,他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喜歡這老頭子那皺巴巴的臉,沖着他撅了撅嘴,吐了個口水泡泡。
“呵呵,看起來,小殿下并不喜歡老臣。”白文邦淺笑着說道,用一雙滄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君墨,淺淺的拱了拱手:“王爺既然找到了人,想必心裏也出了氣,既然這樣,就讓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回來吧,臣老了,經不起折騰了。”
“丞相不是老了,隻是不願意管教小輩的事情了。”君墨淡淡的看了白文邦一眼,幽深的眼睛裏帶着冰冷的光芒:“丞相該明白,這天下,臣無二主,丞相要是想好好地做這個丞相,就該爲陛下分憂,而不是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至于丞相的小輩……動了不該動的人,自然要付出些許代價,這個代價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讓她看清楚,這世界上,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她能夠肖想的。”
君墨伸手摸了摸江小魚頭頂的軟毛,冰冷的目光非但沒有讓這小家夥害怕,反而讓小家夥更加親近地趴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文邦的眼神微微一凝,顯然已經明白了君墨的意思,同樣的,他心頭也升起了幾分凝重。什麽叫做……不能肖想的人?難道……
“呵呵,多謝王爺的吉言,老臣受教了。”白文邦恭敬地低下了頭,甚至跪拜在地,當君墨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沉聲道:“王爺要找的人……可以從江家得到消息。”
君墨的身子微微一頓,瞥了他一眼,走了。
白文邦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眼中卻帶上了幾分松快的神色。
他知道,君墨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但是,剛剛那一頓,至少表明白素琴能夠完整的回來了。
呵,用了這樣的一個消息換女兒,這個女兒,也真的是太有價值了。
“來人,換官服,送本官進宮。”白文邦捂着胸口咳嗽了半晌,才緩緩地說道:“大小姐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嫁人了。”他要去宮裏頭求個恩典,讓他這個女兒,至少能嫁一個不錯的門楣去。
于是,就這麽陰差陽錯的,帝都第一大美人的婚事,就這麽幹淨利落地被内定了。
要麽,是皇帝,要麽……就是皇帝屬意的……某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