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君逸堯幾乎吐血,他堂堂太子,怎麽會去管一個小孽種叫什麽?
可是看着江小湖那冰冷的眼神,他明明不想說,但是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了,他聽見自己就像是死了爹一樣的哭喊了起來:“那個孩子,是我下令讓抓走的,我讓他們把人帶到東郊,那裏有一個農宅,是我秘密修建,用來作爲據點的!”
呵!
君逸堯說完了這個,簡直想要抽自己一記耳光,然後大罵一句——你他娘的都在說什麽呢?彼其娘之!
什麽叫秘密據點?那自然是藏着大秘密的,那裏面的好多東西,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這個太子恐怕就要當到頭了!
不能說不能說!他在心底不停地嚎叫着,然而他的嘴,卻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一空!
“那家農宅,就在東郊山林苑,最西邊。暗室就在柴房的柴火堆下面,那裏面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到内城的巷子裏,我平日裏就是從那兒進出的……”
進出……進出……
恐怕他以後都别想再進出了,就算是能夠從這裏活着出去,一旦那密室裏面的東西洩露出去,他老爹也會想法子抽死他的!
君逸堯眼中的驚恐,顯然并沒有逃過江小湖的眼睛。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那個密室裏,必然還藏着些旁的什麽東西。
不過現在,江小湖并沒有閑情逸緻去想那些玩意兒,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
“七蟲七花散的解藥在哪裏?”這才是她最想問的東西,解開了小東西身上的毒,比什麽都要來的重要。
然而君逸堯卻迷茫地看着她,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裏幾乎充血,他忽然大吼了起來:“我不知道,不知道什麽七蟲七花散,你夠了!你就是想剜掉我的骨頭吧你!
我跟你有什麽仇?哈!我知道了,你一直都在問江小湖的事情,你跟那個小賤人什麽關系?!
還有那個小孽種,哼哼,你就算是找到了他也沒用了。那小孽種,現在中了老子的毒,肯定沒得好!”
他颠三倒四地狂笑着,嘴裏哇哇亂叫,說出來的話,已經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顯然,在說出了剛剛的秘密之後,他心底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快要崩潰了。
江小湖的神色倏地一冷,她手中的小刀,朝着他的人中就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君逸堯頓時疼得渾身都抽搐了起來。
江小湖毫不在乎,她隻要一想到江小魚竟然又被人下了毒,心中就憤懑難平。
那小東西身上本來就有毒,如今再多一種,誰知道會不會再來個毒性牽引什麽的?
這個認知讓江小湖一雙眼睛都變成了血色,她刷的一下子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布包,打開之後,裏面全部都是有手掌長的鋼針,針尖兒上閃爍着冰冷的光芒,看起來格外吓人。
“解藥呢?”她森然問道。
“我傻了才會告訴你!”君逸堯嘶聲吼叫着,眼睛裏帶着瘋狂:“隻要你再敢在我身上弄一點兒傷,我就是死,也要拉着那個小孽種下地獄!”
“你很想嘗嘗地獄的滋味?”江小湖的嘴角扯出了一絲暗黑的笑容,緩緩地點了點頭:“好,我就讓你試一試地獄的味道,去地獄裏面走一趟回來,說不定,太子殿下就願意跟我好好說話了。”
倏地看向了黑鱗,江小湖一字一頓地道:“封上他的五官六識。”
“不,不!你不可以……”君逸堯幾乎要瘋了,他甯可被打死,也再不想像以前那樣啊,那種看不見,聽不到的恐怖,他想一想都會想要尿褲子!
黑鱗自然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出手如電的廢了他的感官六識,看着正不斷驚恐動作的君逸堯,他面無表情地把眼罩給他蒙了上去。
這一刻,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掙紮着的可憐蛆蟲,扭動着身子,張大了嘴,不停地嚎叫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江小湖冷冷地拿出了六根鋼針,一針,一針地沖着他的周身大穴紮了下去。
這可是戰争逼供的精髓,用來逼供特務都是小菜一碟,更何況是對付嬌生慣養的太子?這法子,簡直不能再黑暗。
每一根下去,都是比用針刮骨,鐵梳子梳肉,更加來的痛苦。
如果君逸堯可以叫的話,這一刻,他的慘叫聲,恐怕都可以掙裂了他自己的聲帶。還好,他不能。好慘,他不能。
死寂,黑暗,沒有任何聲音,甚至沒有觸覺,隻有疼痛,無邊無際的疼痛,恐懼……
呵,這就是地獄的味道。
他既然想要試一試,就試吧。對于她這個從地獄裏而來的冥者來說,他既然這麽誠心地想要去,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走吧,我們去東郊。”江小湖神色漠然地拍了拍手,一掀衣擺,飄然而去。
她一身黑袍在夜色下,顯得有幾分冷清,幾分猙獰,就像是魔王緩緩地張開了黑色的羽翼,看起來寂靜而吓人。
黑鱗狠狠地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渾身布滿了青筋的君逸堯,饒是他冷血冷清,竟然也忍不住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是他遇到這樣的刑法……還有什麽秘密會不能說嗎?
還好,這是少主的手段,還好,這世間就隻有一個江小湖。他面罩下面的臉上,帶着一絲淺淺的笑,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縱容。
江小湖回去的時候,雲嘯也到了,眼見江小湖滿身血腥味兒,頓時擔憂至極。
江小湖沒有讓他給自己把脈,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疾聲道:“他給小東西下了毒,毒性我還不知道,會……會牽引那個毒嗎?”她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地步。
君墨知道她要去東郊,已經去外面清點将士了,這男人,顯然準備“破罐子破摔”,就要陪着她瘋到底了。
她也快瘋了,想到小家夥平白又多受了這麽多罪,她簡直不敢想象……這個時候,他真的還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