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江小湖,走到了江家的門前。
他一揮衣袖,江家門前那座沾染了江小湖血的石獅子,頓時變成了一片粉末。
他走到了門前,一擡腳,江家高大的朱漆大門,頓時轟然倒塌。
“啊啊啊!”
兩扇大門,壓倒了無數正趴在門縫後面看熱鬧的家丁,丫鬟。
君墨看都不看那些慘叫着的人,擡腳,就那麽踩着人朝着江家内宅走了過去。
“雲嘯!滾出來!”
這一聲,用内力喊出去,送出去了好遠好遠,将江家内外的人都震住了。
遠在内宅的雲嘯眉頭一挑就沖了出來,那一雙桃花眼裏帶着幾分煞氣,遠遠地隻聽他喝道:“叫什麽叫?!死人了還是怎麽了?!”
一抹青色的影子刷的一下子由遠及近,瞬間便落在了前廳,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小湖的身上,雲嘯的臉色,一下子陰森了下來。
此刻的江小湖,太狼狽,太慘淡,讓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幾乎斷了弦!
“小小!”他急忙沖了上去,抓住了江小湖的手腕就診脈,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他看了君墨一眼,他眼中難掩火氣:“小小不是跟着你去了嗎?怎麽弄成現在這種樣子?!你,你是怎麽看着她的?!竟然讓她被人喂了這種下流藥!”
下流藥,這三個字,讓君墨的眸色猛然一沉,一雙充滿了陰森的眸子盯住了他,冷冷地道:“這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在江家門外,你爲何不去救她?!”
江家門外?!
這四個字,簡直字字誅心!
既然是在江家門外,又如何會受到這樣的侮辱?
雲嘯越是查看江小湖身上的傷,就越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怒殺意。
她身上的青紫不知道是被多少人給掐的,還有那深可見骨的血痕,分明就是簪子之類的東西生生刻畫出來的!
她的衣服被人撕爛了,又中了那樣烈性的毒藥,若不是脈象上她并未遭人侮辱,此刻光看她的樣子,恐怕都會以爲她已經……
不!單看她這一身傷,他竟然都不敢想象,這一個時辰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該死!簡直該死!竟敢如此害小小!”雲嘯長嘯一聲,一伸手,手中倏地飛出一段金色絲線,絲絲纏繞在門口一人的脖子上。
他一把将人扯了過來,森然道:“你眼睛瞎了,耳朵聾了?聽不見四小姐在外面遭罪嗎?!”
“我……我……”那人已經吓呆了,他驚懼地看着自己已經變成了漆黑色的手,吓得幾乎尿了褲子:“這是老爺吩咐的啊,我,我們也不敢放四小姐進來啊!”
這一刻,他幾乎是嘶吼着叫喊出來的:“老爺說了,要是小姐進來,就宰了那個小孽種,老爺都這麽吩咐了,我們這些下人能怎麽辦啊?!再說了,小姐根本就沒有來敲門啊,我們……我們怎麽好自己去開?!”
他以小東西的命來威脅她,她怎麽可能會冒險?!這簡直就是一條絕戶計!
“江!萬!山?!”雲嘯一張俊臉瞬間扭曲,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一雙桃花眼中迸發出了濃烈的殺意。
他忽然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再低頭的時候,眼睛裏竟然流出了血色的淚痕來:“老匹夫,我與你勢不兩立!”
“鬼醫似乎是忘了吧,這裏可是江家,不是你鬼醫谷。”江萬山冷淡的聲音響起,雲嘯倏地轉頭,隻見江萬山神色冷淡地站在一旁,一張臉上平靜一片,不悲不喜。
雲嘯怆然地看了他一眼,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已經隻剩下了一片放肆詭異的笑容:“小小是我罩着的人,你竟敢敢這麽害她,你這是不給我面子。這天下不給我鬼醫面子的人,通常都不會很好過的。”
他冷冷地說完,再也不願意看江萬山一眼。
他對他已經失望至極,不管怎麽說,江小湖都是他眼中最親的妹妹,可是江萬山顯然并不這麽認爲。
他再不想理會他還有什麽苦衷了,一個能夠眼睜睜看着親生女兒被人當街侮辱的父親,根本不配做父親!
他雲嘯,過了十幾年沒有父親的日子,也不在乎這個父親。他的妹妹本該是這世間最快樂的女孩兒,可是卻被這些人生生逼成了這樣。
好!他從今日起,再不認這個父親!
他早就不是十年前的江萬山,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他娘!他也不是十年前的傻小子,他自己的妹妹,他自己來疼!
“……”江萬山想要冷冷地說一聲“放肆”,但是看着雲嘯那怆然的臉,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沒有說出口,他皺了皺眉,竟然聽之任之地冷笑了一聲,走了。
“把小小給我。”雲嘯決絕地轉身走向了君墨,想要伸手卻接江小湖,未果,他不禁瞪眼:“給我!”
君墨看着他,嘴角緩緩地扯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了江小湖的院子。
雲嘯眼角抽搐地瞪着君墨,一個閃身便追着去了,然後終于知道了這面癱男人勾唇的原因——此刻的江小湖,旁人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他若是起了争搶的心思,這明明已經昏迷的丫頭,竟然詐屍一般,瞪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盯着他。
那空寂的眼神,竟然盯得他堂堂鬼醫都是一陣心塞,竟然也隻能哄小孩兒一樣的哄着她,唯恐此刻意識全無的她會做出什麽恐怕的舉動。
除了君墨。
她就好像隻認君墨!
雲嘯哭了,仰着頭眨巴着眼睛,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天空。
他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太心疼,而是因爲他被這丫頭給氣的,不喜歡信任哥哥,偏偏去信任君墨這個大尾巴狼!她這樣子,真心好嗎?
“她……這是受傷太多,養成了習慣了,因爲知道自己倒下便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即便是失去了意識還是要撐着進行打殺。”雲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裏不要有哽咽,他輕輕梳着江小湖糾結在一起的發絲,手微微地發抖:“她是……是不敢啊。因爲她知道,她隻有自己可以依靠。”
知道這樣的真相,是多麽令人心痛啊。
雲嘯和君墨兩相無言,兩人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女人,眼中除了疼惜,隻剩下了一片對敵人的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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