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幾個暗衛就像是下餃子一樣倒在了地上,一個個口歪眼斜,渾身抽搐。
“怎麽樣小小?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氣到?”雲嘯一雙桃花眼裏充滿了擔憂和小心,那關懷備至的狗腿模樣幾乎讓所有人都噴了。
江憐心看着地上躺着的一隻一隻,隻覺得自己的嘴角抽啊抽。明明是你們在欺負人,明明你們才是豺狼虎豹,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嗚嗚嗚……
“我,我……你,你……江小湖……你,你欺負我!”江憐心瞪大了眼睛咬了咬唇,忽然一轉身,扭着腰一甩小手帕,沖着門口的方向凄凄涼涼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殿下,殿下他們欺負我,嗚嗚嗚,殿下我好難受,肚子好痛哦……”
嘔。
江小湖眼睜睜地看着母老虎瞬間變成了依人小鳥,頓時覺得昨天喝的藥都想吐出來。她一低頭捂住了小東西的耳朵,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雲嘯皺眉看着那個出現在門口的君逸堯,眼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氣息,正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低頭一看,隻見江小湖正仰着頭看他,那樣子似乎是在問——你讓他舉了沒有啊?
雲嘯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江小湖的腦袋,挑着眉點了點頭。
江小湖頓時笑了,遠遠地看了一眼君逸堯,隻見那個人總是帶着笑的臉上似乎籠罩着一層陰郁,又似乎帶着幾分舒心,總之就是一個詞——糾結。
“我跟他說,那藥每隔一個月吃一次,每一次的方子都不一樣,一個月一次,剛吃藥那會兒,生猛無比,越到後來越不行。”雲嘯說到了這裏,一雙桃花眼中都帶着濃濃的笑意,說了半天才想起來似乎跟江小湖說這些并不妥,頓時幹咳了一聲,耳朵隐隐有些發紅。
江小湖好笑地看着雲嘯,把小東西舉了起來,一雙月牙兒眼睛笑眯眯的:“大哥,我孩子都生了。其實,我比你懂得多的多。”
雲嘯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傻眼有些無語,同時又有些呆,好像是被江小湖剛剛那一聲“大哥”給叫懵了,一雙眼睛裏全部都是傻乎乎的笑意。
江小湖眼中閃過了一絲由衷的笑意,她想,她已經大概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了。
隻是猜到了卻也更加疑惑,如果這人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麽,整個江家人就真的是格外的有意思了。
而那一邊,君逸堯任由江憐心撲在他的懷裏嬌弱的哭泣着,嘴上雖然說着安慰的話,但是一雙眼睛卻在緊緊地盯着江小湖。
早先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隻顧得上憤怒,然後現在再看,他有些驚訝于江小湖眼中那抹明亮的笑意。
不該是這樣的。
君逸堯的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中忽然下了一個決定。
江小湖是一個狠人,她絕對是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這樣的人,就應該永遠都躲在黑暗之中,永遠都待在污穢的淤泥之中,不該有這樣清亮的眼神,也不該有這樣幹淨而純粹的笑容。
他是不會承認心中那一抹一閃而逝的嫉妒的,他隻知道,既然父皇在這種情況下還仍舊堅持讓他娶這個女人,那麽,他就一定會努力做到父親的交代。
唯一不同的,不過是以前他對江小湖這種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現在,他則多了這一份興味在裏面。
他要把她一輩子都囚禁在污穢之中,到了那個時候,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笑,笑得這樣刺眼!
“殿下,殿下你一定要爲人家做主呀。她,她好過分,總是這樣欺負人家啦,嗚嗚。”江憐心抽泣的聲音終于打斷了君逸堯的各種想法,讓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終于收回了所有的想法。
君逸堯緩緩地朝着江小湖走了過去,目光在雲嘯的身上稍稍停留,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鬼醫竟和小湖認識麽?”
小湖?
江小湖的眼睛微微一眯,眼中露出了幾分玩味之色。他叫的這麽親,他家裏人知道嗎?
“我看她很順眼,太子殿下有意見麽?”雲嘯淡淡的看了君逸堯一眼,目光從江憐心的身上掃過,不禁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呵呵,怎麽會?小湖能得鬼醫的青睐,那是小湖的福氣,我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麽的。”君逸堯落落大方的姿态讓人心中給外的膈應,就好像他已經忘記了當日恨不得把江小湖抽筋扒皮的心情一樣。
當然,最讓人不爽的還是他那副“江小湖是我家小妾”的表情。
“太子殿下……”江憐心就算是再笨也感覺到了君逸堯的不對勁了,她敏銳的感覺到,可能是哪裏出了錯。
這個劇本不對好嗎?太子殿下明明應該揍翻這個小賤人的!
“心兒,你們以後都是好姐妹,應該相互照應,明白嗎?”君逸堯伸手拍了拍江憐心的腦袋,溫柔的樣子瞬間讓江憐心化身小綿羊。
“哦,我知道了,可是……”江憐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難道太子殿下您還想給江小湖懷裏抱着的那個東西當便宜爹?
這個認知把江憐心驚呆了。
“心兒,如果你連自己的妹妹都接受不了的話,恐怕……”君逸堯的臉微微一沉,卻在江憐心驚慌失措的同時又露出了安撫的笑容:“乖乖聽話,小湖是你妹妹,将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兩姐妹要好好相處,明白嗎?”
江憐心咬了咬牙,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她心中明白君逸堯說的沒有錯,畢竟人家是太子,以後是注定了要妻妾成群的,所以,她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她要收拾好了江小湖,讓她害怕她,忌憚她,聽她的話,對她的命令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