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那伸過去想要摸摸江小湖小臉兒的爪子倏地一疼,他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一腳踹到了牆角去了。
江小湖挑眉看着那個嚎叫地小可憐一般的白青,似笑非笑地甩了甩手中帶血的簪子,慢慢的從床上走了下來。
她是身體虛弱沒錯,産後沒營養也沒錯,但是曾經,即便是她被打斷了雙手雙腿的時候,卻也沒有一個人敢近她的身的,就是因爲她那一套變幻莫測的殺人手法。
江小湖不再是前世那個人見人怕的黑道一姐,她此刻不過是一個連奴婢都敢欺辱的江家大小姐,但是那又如何呢?她骨子裏,仍舊是那個連閻王都要懼怕的玉面修羅!
“你……你……你……你幹嘛?!”白青捂着冒血的爪子縮在牆角嗚嗚地叫着,瞪着江小湖的臉上充滿了驚疑不定。
“你你你你……你怎麽了?你,你的手流血了,這可怎麽辦?!”面對白青的瑟縮,江小湖眨巴着大眼睛顯得比他更加驚慌失措,一雙小手顫巍巍地抖啊抖,好像是吓壞了。
白青頓時傻眼,瞪大了眼睛看着剛剛似乎變身猛人的江小湖,看一眼,再看一眼,怎麽看都還是那個懦弱沒用的廢柴庶女啊。
難道剛剛見鬼了?白青的捂着流血的爪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倏地站起了身來,大手直接朝着江小湖的小臉兒抽了過去,不管怎麽說,先打了再說:“你個死丫頭片子,你竟然敢紮傷我!”
然而下一刻,他可憐的爪子就再一次多了一個血洞,頓時,這纨绔子一雙纨绔浮誇的眼睛裏被驚懼和害怕充滿了,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吓。
他哆嗦着嘴唇顫巍巍地指着江小湖,看着她仍舊瑟瑟縮縮的樣子,隻覺得小心肝兒抽抽的疼了起來:“你你你……你裝的!你竟然是裝的!”他郁悶得幾乎吐血,這死丫頭剛剛竟然是裝的!她是真的這麽狠!
“啊,你你你你……你的手流了好多血!”江小湖“驚吓”地往後縮了縮,滿臉的惶恐無辜之色,就好像她才是那個最最可憐的受害者一樣。
她浮誇的演技讓白青的臉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起來,看着面前仍舊是懦弱可欺的江小湖,莫名的覺得一股子寒意蹿上了背脊。
“江江……江小湖你瘋了吧你?你竟然……你竟然敢動手?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将你的破事告訴了你爹?!别看現在你沒事,那是你爹還沒有回來,你二哥也還不在!
等他們回來了以後,你這個死丫頭肯定會被他們綁了直接送到太子那裏抵罪的你!你死定了!你個小賤人,嘶!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乖乖地聽話跟老子在一起,那麽老子也就認下了那個便宜兒子。
我爹可是當朝宰相,就算是你爹再怎麽生氣,我幫你說說好話,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你要是不從了我,可就沒人替你兒子的爹背黑鍋了……哼哼,那麽,你就完蛋了!你個死丫頭聽見了沒有?!
快滾過來給少爺跪下認錯,然後把本少爺給伺候高興了,否則,少爺饒不了你!”
白青色厲内荏地低吼一聲,滿臉威脅地叫道。他話說了一半,眼見江小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頓時心中一喜,隻覺得拿捏住了江小湖的把柄,越說越趾高氣揚了起來。
這就是時也命也,要不是他湊巧看見了那個跟江小湖出現在一起的男人,哼,恐怕所有人都要被瞞下來了。
現在,這個江家白癡小姐肯定得順着自己了吧?
白青得意的表情并沒有持續多久,眼見江小湖滿眼害怕地走到了他身邊,就在他以爲她會跪下求饒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江小湖那簪子竟然不知道怎麽的就抵在了他的喉結上!
“啊!江小湖你瘋了!快給我放手,不然我讓你男人身敗名裂不得好死啊!”白青驚懼地叫了一聲,想動不敢動,額頭上的冷汗一點點的流了下來。他太緊張了,所以沒有看見江小湖眼中你絲絲流轉着的惡劣無良之色。
“你……你剛剛說……你見過他了?你知道他是誰?”江小湖略帶焦急的聲音讓白青瞬間從恐懼的高峰跌到了安心的平谷,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就再一次被那冰涼的簪子弄得渾身一寒。
這心情就像是坐馬車,忽高忽低,忽冷忽熱,颠簸得他小心肝撲通撲通的……難受啊!
白青看着江小湖,瞬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怅然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