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不說話?”徐二舅斥顧星朗的聲音是越發的嚴厲。
“不是,”玉小小把顧星朗推到了一旁,直面了徐二舅說:“你管是小顧上我,還是我上小顧呢?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有公主尚臣下的嗎?!
徐二舅覺得公主殿下這還是在拿他當蠢笨之人,在辱他啊!
顧星朗就拉玉小小走,說:“公主,我們先進去。”
玉小小說:“我不走,我要跟他們把話說清楚,他們憑什麽罵你?”
徐二舅說:“公主,在下等何時罵過驸馬?”
玉小小說:“我的天,從一見面你們罵起了,這是罵着還想賴着?你是欺負我讀書少,聽不懂你們文化人的罵人話嗎?”
徐二舅氣噎住了。
徐大舅在這個時候表現得很威武不能屈,看着玉小小一字一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玉小小:“啥,啥?”
大當家給當翻譯:“公主,他在說,你就是想治他們的罪,那你沒事也要找他們的麻煩。”
“我不是這樣的人!”玉小小跟徐大舅強調道,她吃飽了撐的,找這兩個文化人的麻煩?她看這二位一眼都嫌多,好吧?
徐大舅沖玉小小一拱手,說:“下官請問公主。”
玉小小被徐大舅弄得有些愣神,說:“你還有問題問我?”這特麽,還是在欺負她讀書少,故意讓她難看是吧?
公主殿下開始捏拳頭了,嘴上幹仗幹不過,看來隻能動手了。
徐大舅不知道公主殿下捏拳頭代表着什麽,一臉嚴肅地問玉小小道:“敢問公主一句,顧府爲何會将徐氏送往佛堂?”
“敢問?”玉小小說:“你都問了,你還跟我敢問什麽?”
兩位舅老爺……,這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大當家就說:“公主,你别管這個敢問了,你告訴他,夫人爲什麽會去佛堂。”
玉小小說:“不說了她去修佛的嗎?”
徐大舅說:“顧府裏不可修佛?”
“這我怎麽知道?”玉小小說:“修佛的人又不是我。”
“你,”徐大舅忍氣道:“怎麽會有願離家的婦人?”
“離家?”玉小小說:“我天天都離家,你有意見?”
徐大舅冷笑道:“公主好文采。”
徐大舅的意思是,公主曲解詞意,當真是好文采,這話不算是罵,最多就是一句嘲諷,可在玉小小聽來,有什麽比罵一個文盲你真好文采,更虐心的話了?
“你這是不想講道理了,”玉小小沖徐大舅說了一句。
徐大舅說:“公主,居上位者當以德服人,孝爲……”
“孝你妹!”玉小小伸手就把徐大舅的衣領子一揪,手一擡,她就把徐大舅拎手上了。
這下子兩個當舅舅的傻眼了,公主打臣下,外甥媳婦打舅舅?
大當家在一旁把袖子撸好了,準備徐家的下人要是沖上來,他就以一當十的去幹架。
顧大少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大門前,看見玉小小把徐大舅拎手裏了,顧大少就頭暈了一下,他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
“公主,你這是?”顧大少站在了玉小小的身旁。
玉小小說:“他罵我。”
在這個世界也混了這麽久了,告狀這個技術,玉小小看也看會了。
大當家說:“對,大少爺,他們罵我家公主和驸馬罵了半天了!我家公主也是能罵的?”論告狀,大當家從來也不輸人的。
兩位舅父這會兒受到的沖擊太大,呼吸很急促,心情很憤怒,就是說不出話來。
顧大少說:“公主,你先把大舅父放下。”
玉小小說:“大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顧大少勉強笑了笑,不管看在誰的面子上吧,别在大門口打起來就行啊。
“嗚呼哀哉!”徐大舅這會兒滿心悲憤地喊了一聲。
“我勒個去啊,”玉小小急了,拎着徐大舅問顧星諾:“這個嗚呼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在罵我?”
“不,不是,”顧星諾忙沖玉小小搖頭。
玉小小說:“那這是什麽個意思呢?”
還真沒人問過顧大少嗚呼是什麽意思,這就是個感歎詞,用的着解釋嗎?文武雙全的顧大少一時半會兒的,竟然大腦短路了。
“就是哎呀媽啊,”大當家這時又站出來當翻譯了,說:“公主,這大人瞎叫喚呢。”
“公主,你先把人放下,”顧大少沖玉小小着急道。
“嗚呼等于哎呀媽啊?”玉小小跟大當家說:“你沒逗我?”
大當家說:“就是這麽個意思,公主,這大人害怕了。”
大家夥兒……,喊聲嗚呼就是害怕了?你不懂别胡說八道啊!
“你們跟舅父動手?”徐二舅這時悲憤莫名地看着顧大少道。
“我還沒動手,”玉小小面癱着臉,“你别提前喊。”
“你是公主!”徐二舅說。
玉小小說:“我是公主啊,這還用你告訴我?”
顧大少一聽這種對話,就知道這事是不能好了,扭頭大少就喊自家小弟:“星朗!”這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你還在旁邊看着?
顧星朗微微低着頭站在邊上,聽見顧星諾喊,也沒個反應。
大當家心裏咯噔了一下,要死了,他家驸馬爺不會這時候發作吧?
玉小小“叭叽”一下,把徐大舅扔地上了,走回到了顧星朗的面前,喊了一聲:“小顧?”
“都站在這裏做什麽?”顧星諾也知道事情不對了,命站在府門前的衆人道:“還不都退下?”
衆人一起退進了顧府的大門裏。
顧星朗慢慢擡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經脈逆轉的劇痛之下,籠在他眼前的紅霧慢慢消散。
一陣大風刮過,将顧府門前的兩隻燈籠一起吹熄。
黑暗中,顧星朗擡頭看玉小小,臉上的血色圖騰隐約可見。
“啊——”
“哎呀——”
……
幾聲慘叫這時從大門裏傳了出來,凄厲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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