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少不以爲意道:“我們跟姜家指定是一黨的啊。”
“我說的是口實,”大少目光嚴厲地看着二少,道:“你記住我的話了?”
“記住了,”顧星言隻得點頭,說:“我跟姜老三認識,我還想,”看自家大哥瞪自己了,顧二少把手一舉,說:“行,我記住了,大街上撞見了,我也當不認識他們。”
顧星諾說:“公主今日已經訓斥過姜家兄弟,他們……”
“公主不是訓他們,”顧星朗打斷了自家大哥的話道:“公主跟七……”
“公主跟七殿下一母同胞,怎麽會無緣無故訓斥七殿下?”顧大少沒等顧星朗把話說完,就道:“姜家自作主張帶七殿下上京,要陷七殿下和公主于不義,公主這才大發雷霆。”
顧星言說:“姜家怎麽陷公主和七殿下于不義了?”
“奪嫡之事,我說了你懂?”顧大少看着顧二少道:“你隻需記着我的話就可以了。”
“行,”顧二少隻得又點頭。
顧三少就是哭笑不得了,公主是爲了她的槐花餅子啊,跟奪嫡半點關系也沒有,好不好?
“姜家兄弟很快會離京,”顧星諾又說了一句。
顧星朗問道:“你不是陪他們去逛奉京城的嗎?”
顧大少一笑,說:“他們兄弟去喝花酒了。”
二少和三少都不吱聲了,他們顧家的門風是不入青樓的,被老爺子知道他們去喝花酒,一頓鞭子鐵定逃不掉啊。
“我去見楓林少師,”把要交待的話交待完了,顧星諾起身道。
顧星朗忙也起身,說:“我帶大哥過去。”
“不用了,”顧星諾擺了擺手,邊往卧房外走,邊道:“你跟你二哥在這裏陪父親,我在府中随便問一個人就是了。”
顧星諾走了後,顧二少問顧星朗道:“在大哥心裏,我是不是一直就是個傻子?”
顧三少……
顧星諾正由一個家丁領着,沿着蜿蜒的遊廊,一路往楓林少師住着的庭院去時,冷不丁地一扭頭,就看見一個管事嬷嬷帶着一個穿他們顧府丫鬟裙的小丫鬟從廊外走過。
“等一下,”顧星諾站下來道:“你是顧府的丫鬟,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個小丫鬟看清遊廊上站着的人是自家大少爺後,忙往地上一跪,說:“大少爺,夫人病了,讓您和二少爺,三少爺過去看她。”
顧星諾看着這丫鬟,問道:“請大夫看過了嗎?”
小丫鬟搖頭道:“夫人不肯看大夫,奴婢們跪在院中求都沒有用。”
他們的母親這是在逼他們兄弟三人去佛堂别院的意思了,顧星諾笑了笑,對這個小丫鬟溫言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帶着大夫過去看她的。”
小丫鬟一聽顧星諾這話,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給顧星諾磕了頭後,就退了下去。
顧星諾跟家丁道:“你帶路吧。”
家丁迷茫道:“大少爺要離開,還是?”
“去見公主的那位貴客,”顧星諾說道。
家丁……,親娘病了,這位都不着急的嗎?
“走吧,”顧星朗示意家丁帶路。
家丁不敢多言,領着顧大少往楓林少師的院子走去。
徐氏夫人在佛堂别院裏等回來了小丫鬟,開口便問道:“少爺們呢?”
小丫鬟跪在地上道:“大少爺說他很快就帶大夫過來。”
徐氏夫人說:“二少爺和三少爺呢?”
小丫鬟搖頭,說:“大少爺打發奴婢走了,奴婢沒見到二少爺和三少爺。”
徐氏夫人頓時就又發怒了。
聽着屋裏徐氏夫人大聲斥小丫鬟的聲音,屋外有老于世故的婆子暗自搖頭,這位夫人原本不聲不響的,天天吃齋念佛,看着還挺好,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就讓夫人這樣?”幾個婆子湊在一起商量。
“等大少爺來再說吧,”一個婆子道:“夫人這個樣子,讓大夫看見了也不好,不知道的,還真道三位少爺把夫人怎麽着了。”
一個婆子搖頭道:“夫人這一次被二少爺送過來,三少爺一次都沒有來過,大少爺回京了,也不說來拜見,母子都離心了,夫人再這樣鬧下去,能得什麽好?”
“主人家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有婆子問道。
幾個婆子面面相觑,照理說,這一次事情出在老夫人身上,結果三位少爺的火全沖着徐氏夫人發了,這事,幾個婆子都看不明白。
顧星諾直到這天半夜,才一個人騎馬到了佛堂别院。
衆人看見顧大少總算是來了,都是謝天謝地,徐氏夫人從小丫鬟回來後就一直鬧騰到現在,是個人都受不了。
顧星諾站在了徐氏夫人的卧房門前,跟幾個管事的婆子道:“你們帶着人都退下,離開這個院子。”
一個管事婆子壯着膽子跟顧星諾道:“大少爺,夫人看着像是病了。”
“去找他們過來!”徐氏夫人的喊叫聲,又從屋裏傳了來。
顧星諾推門就進了屋。
管事的婆子們不敢再在門前多呆,忙就帶人退出了這個庭院。
顧星諾進了屋,跟還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道:“你下去吧。”
小丫鬟跪得時間長了,站不起身來。
顧星諾伸手扶了小丫鬟一把,溫聲道:“去吧,出去吃些東西去。”
小丫鬟感激地沖顧星諾應了一聲是,手扶着牆,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徐氏夫人看見顧星諾進來,倒是安靜了。
看着小丫鬟出去了,顧星諾才走到了徐氏夫人的床前,道:“聽說母親病了?”
徐氏夫人道:“你的兩個弟弟呢?”
顧星諾小聲道:“母親找他們何事?現在我回來了,有事,母親跟我說就是。”
“我要回府,”徐氏夫人坐起身來,看着顧星諾道:“我要回府去住。”
“我不同意,有我在一天,母親你就得在這裏住上一天,”顧大少的聲音聽起來仍是溫和,隻是說出來的話太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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