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陌生的異國街道上,身前身後地看了看,顧三少根本也看不出來,這附近有醫館。
伸手摸一下懷中的人,臉龐冰冷,“小小!”顧星朗又喊了玉小小幾聲。
玉小小接着睡。
“駕!”顧星朗揚鞭催馬,往東街驿館疾馳,恨不得肋下生出雙翼來飛才好。
等在驿館裏的王嬷嬷原本在小廚房裏,研究她家公主一心想吃的肉餡燒餅要怎麽做,突然心頭一陣狂跳,心神不甯的嬷嬷沒心情再想肉餡燒餅了,出了小廚房就等在驿館的門前徘徊,一心等着自家公主回來。
顧星朗馬到了驿館門前,沒等自己的坐騎停下,就飛身下了馬。
王嬷嬷奔到了顧星朗的身前,雙眼盯着被顧星朗抱在懷裏的玉小小,焦聲道:“公主這是怎麽了?”
顧星朗沖王嬷嬷搖了搖頭,說:“嬷嬷你跟我進來。”
顧星朗抱着玉小小快步疾走,王嬷嬷跟在他身後,就隻能是一路小跑。
客房裏就算玉小小和顧星朗出門去了,也還是燒着炭,所以客房裏這會兒還是溫暖如春。
王嬷嬷追着顧星朗跑進房中,就看見驸馬爺把公主放在床上,懷裏,胳膊上都洇着大塊的血迹,王嬷嬷心驚肉跳,一急之下,拽住了顧星朗的衣袖,大聲問道:“公主受傷了?”
顧星朗說:“我去小廚房拿熱水來,嬷嬷你先替公主洗一洗身子,”說着話,顧星朗就跑出了客房。
“這到底是怎麽了?”王嬷嬷看着床上的玉小小問。
玉小小睡得就差打呼噜了。
王嬷嬷伸手就給自家公主脫衣,哪裏受傷了,衣服一脫也就看出來了。
等顧星朗急匆匆地拎了熱水來,王嬷嬷也把玉小小身上的衣服脫幹淨了,跟顧星朗喊:“驸馬,公主這經血怎麽這麽個流法?你快去叫大夫啊!”
顧星朗把熱水放下,又往客房外跑。
王嬷嬷手腳飛快,連擦洗帶換衣,大夫還沒來,王嬷嬷就已經把玉小小收拾好了。
玉小小不說話,不動彈了,蜷縮着身子窩在被窩裏,看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團,直接由猛獸退化成了家寵。
王嬷嬷坐在床榻上抹眼淚,這會兒嬷嬷想不起來自家公主霸氣側漏時的神勇無敵了,嬷嬷淨想着玉小小這要是生了什麽大病,這該怎麽辦?
顧星朗找到了景陌身邊的大夫,大夫一聽玲珑公主有事,沒敢耽擱,拎了醫箱,就跟着顧星朗快步走了來。
這個時候,小衛先大當家等人一步回了驿館。
顧星朗看見小衛,停了步,小聲道:“你去城裏打聽一下,哪位大夫是看婦病的能手。”
小衛說:“是不是跟厲洛說說,請個禦醫來給公主看看?”
“也行,”顧星朗拍一下小衛的肩膀,帶着大夫又往前去了。
小衛喘了一口氣,轉身又跑出了驿館,上了馬,催馬便往白馬寺跑,這個時候厲洛不可能離開白馬寺。
等大當家一幫人趕回驿館,心急火燎地趕到客房,大夫正好給玉小小把完了脈。
“怎麽樣?”顧星朗問大夫。
大夫沒看出玉小小有什麽毛病來,公主殿下的脈象很平穩,最多有點疲勞。大夫撚着胡須,猶豫再三,不知道要怎麽跟顧星朗說,公主身體無大礙這話。玲珑公主現在“昏睡”不醒,大夫覺得自己要是說公主的身體無恙,顧驸馬怕是要跟他翻臉吧?
顧星朗看大夫遲遲不語,更是急了,道:“先生,你有話不妨直說。”
王嬷嬷也在一旁道:“先生,我家公主好是不好,您給一句準話啊。”
大夫隻得道:“驸馬,依在下拙見,公主的身體還好,隻是有些疲憊。”
顧星朗想不明白了,他看向了王嬷嬷,女子來月事,會讓身體疲憊到昏睡不醒嗎?
王嬷嬷跟大夫說:“先生,那爲何我們無法喚醒公主呢?”
大夫試着用金針剌穴,幾針紮下來,玉小小依舊睡得眼都不睜。
顧星朗急道:“這還是不醒啊。”
大夫搖頭了,跟顧星朗低頭道:“驸馬,在下才疏學淺。”
才疏學淺?這就是沒辦法的意思了?這大夫是景陌帶在身邊的人,醫術高超,不比宮中的禦醫差,現在這位跟自己說沒辦法了?顧星朗呼吸一滞,隻到胸口疼痛欲炸了,才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王嬷嬷跌坐在了床榻上,這不能夠啊,她家公主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出個門的工夫,這人就躺這兒讓大夫沒辦法了?
大夫說:“驸馬,公主昏睡之前發生了何事?”
公主昏睡之前,天雷把白馬寺毀成渣了,顧星朗在床榻前呆站,可那些天雷并沒有傷人啊,他媳婦這是怎麽了?被天雷吓到了?顧星朗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呢?“白馬寺被天雷擊毀,”顧星朗跟大夫說:“這跟公主的昏睡有關嗎?”
大夫說:“公主被雷劈了?”
王嬷嬷想劈了這大夫,被雷劈了,她家公主還能不缺胳膊少腿地躺這兒?
大夫一句話問出來了,也覺得自己傻。
顧星朗冷着臉看着大夫說:“先生不會還要問我,那天雷是不是與公主有關吧?”(這個真的跟你媳婦有關啊!!!)
大夫沖顧星朗拱手道歉。
“那現在怎麽辦?”顧星朗問大夫,顧三少突然就感覺景陌身邊的這個大夫不靠譜了。
大夫想了想,開了張補血養氣的方子出來,玲珑公主醒不醒的再說,經血過多,這毛病是得調養。
等在外屋裏的大當家拿着大夫的藥方,跑藥房去給玉小小抓藥,等大當家抓了藥回來,小衛也帶着幾個得厲洛信任的禦醫來了。
趁禦醫們給玉小小看診的工夫,小衛小聲跟顧星朗說:“驸馬,白馬寺的僧人都被厲洛下旨抓了。”
顧星朗“嗯”了一聲,他現在哪顧得上白馬寺?朱雀再換一個人當皇帝,顧三少都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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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