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龍貴妃比起來,艾相爺反而衣冠齊整,一臉的鎮定,看見走到了面前的景陌後,艾相爺憤然道:“景陌,你這是要奪我朱雀的江山嗎?!”
景陌看一眼龍貴妃,看着艾敬忠笑道:“艾相,你一個叛國之人窮途末路了,還能與我說這樣的玩笑,景陌佩服。”
“我朱雀之事,與你何幹?”艾敬忠一臉的怒容,看着倒是很有忠直之臣的樣子了。
“背主叛君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景陌冷道:“我爲何不能管?”
“他是外臣!”艾敬忠指着景陌,跟包圍他和龍妃一行人的朱雀兵将們大聲道:“他是誅日的皇子!”
“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青龍的長公主,”景陌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景大皇子說:“沒想到艾相爺到了這時候,還知道憐香惜玉。”
“胡說八道!”龍貴妃高聲叫道。
景陌說:“怎麽就你們二人,五殿下呢?”
“你還想殺我朱雀的皇子嗎?”艾敬忠斥問景陌。
景陌一笑,說:“艾相,有些事我們還是不要挑明了吧。”
艾敬忠心頭嘔血,誣他與龍妃有染,這麽下九流的招數,景陌這個堂堂的誅日大皇子也用?
周甯這時帶着一隊兵卒匆匆趕了過來。
龍妃和艾敬忠一看周甯手裏拿着的,顔色明黃的聖旨,兩個人頓時就絕望了。
周甯到了近前,怒視一眼龍妃和艾敬忠,也不打開聖旨,隻是将聖旨單手舉過了頭頂,大聲道:“聖上有旨,誅殺艾敬忠及艾氏滿門!”
艾敬忠雙腿一軟,癱軟在了已經被踩踏成黑泥一般的雪地上。
“把艾敬忠拿下!”周甯下令道。
二十幾個兵卒沖上前,其中的兩個兵卒直接就将艾敬忠按跪在了地上。
“殺,”周甯又是一聲令下。
一個兵卒上前,手起刀落,将艾敬忠的頭砍下。
龍貴妃畢竟是帝王妃子,沒有兵卒敢伸手碰她,可龍貴妃被這麽多兵卒圍着,也無路可逃。艾相爺斷頸處的熱血噴濺到了龍貴妃的臉上,溫熱腥甜。生而富貴,養尊處優的龍貴妃這輩子手上欠着不少人命,可她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尖叫一聲後,龍貴妃暈厥在地。
跟随龍貴妃的宮人太監還有二十幾個,這些人這會兒有的尖聲驚叫,有的呆若木雞,也有跪地求饒,說自己是被龍妃和艾敬忠所迫的。
“這些人要如何處置?”景陌問。
周甯把手一揮,道:“殺。”
衆兵卒聽令揮刀。
片刻之後,這塊靠近後宮門的空地上,就再也沒有了哭喊驚叫聲。
景陌掩鼻退後了幾步,似是受不住充斥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幾個宮嬷嬷這個時候被兩個兵卒帶着跑了來,看見這一地的屍體,這幾個宮嬷嬷倒是神情如常。
“把龍貴妃娘娘押進慎刑司,”周甯命這幾個宮嬷嬷道。
幾個宮嬷嬷上前,擡起龍貴妃往她們來的方向走去。
“大皇子,”周甯又跟景陌說:“陛下想見您。”
景陌點一下頭,看着幾個宮嬷嬷的背影問道:“龍妃犯下這樣的大罪,沒想到國君還要留她的性命,國君仁慈。”
周甯面色難堪,似乎景陌的話打了他的臉一般。
“将軍帶路吧,”景陌半掩了口鼻,跟周甯道。
周甯把手半擡,往身後一指,說:“大皇子請。”
一行人離開了這塊空地。
景陌沒走多遠,聽見身後有鴉叫聲響起,回頭一看,數隻烏鴉已經停在了屍體上。
周甯也回頭看,重重地長歎了一聲。
寒冬裏,鳥獸覓食不易,這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在烏鴉們的眼中無疑是一頓大餐了。
“這些人跟錯了主子,”景陌跟周甯道:“所以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周甯扭頭看景陌。
景陌低聲道:“舊皇老去,新皇繼位,這是逃不過的輪回。周将軍,你有家有業,所以你注定做不了孤臣,此時擇明主,無損你的忠臣之名。”
周甯聽了景陌的話後,默不作聲地擡手請景陌繼續前行。當年周甯被厲嘯遠派去軍中曆練,這位周将軍跟江卓君在軍中共事數年,所以就算小江将軍是蒙面領兵進的帝宮,也還是被周甯一眼就認了出來。江卓君能領兵,這說明什麽?周甯很清楚,這事幕後站着的人,一定是四皇子厲洛。
景陌跟着周甯往厲嘯遠寝宮走的時候,驿館這裏,幾個蘇府随從把龍方硯的屍體從水裏撈了起來,擡到了驿館的前院裏
有随從問蘇昭:“大人,湘甯的公主屍體?”
“她的就不必找了,”蘇昭不以爲意地說了一句。
玉小小站在一旁沒說話,末世裏,人的屍體都是火化,然後讓骨灰随風飄散,活着的人沒有多少的時間來懷念死去的人,甚至連傷心的工夫都沒有,所以對于同類的屍體,玉小小還真就不怎麽在乎。
大當家看看龍方硯被水泡得發白的屍體,說:“是不是先給他找口棺材?”
蘇昭命自己的兩個随從道:“去尋一口木棺來。”
大當家搖了搖頭,一國的太子,最後就這結局,太凄慘了一點。
一行人這個時候已經在驿館裏找了衣物換上,蘇昭看看玉小小穿着的男裝,問道:“驿館裏沒有女裝嗎?”
“啊?”玉小小說:“一會兒我還得跟莫問幹架呢,穿裙子怎麽幹架?”
對了,蘇昭想起來了,方才這位公主殿下穿得也是一身勁裝。
“我這身怎麽樣?”玉小小問大當家。
大當家心說一套小二哥的衣服能怎麽樣?但心裏這麽想着,大當家還是跟玉小小說:“不錯,點贊。”
點贊?
蘇五公子發現,這兩位說的話,他有一大半都聽不懂!(這是正常現象,聽得懂那才完蛋==)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玉小小掂着腳往門外張望,說了句:“小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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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