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走上前,把厲泈摟在懷裏拍了拍,說:“要不你上去親他一下?來個吻别啥的?”
親一下?
吻别?
厲泈擡頭看自己的表姐,突然之間他就不傷心了,一個已經傻眼的人,怎麽可能還會傷心呢?
“不吻别?”玉小小問。
厲泈忙就搖頭,沒聽說過兒子跟父親道别要用親的。
“那就走吧,”玉小小說。
小孩又往床榻上看了一眼。
玉小小這會兒也看床上,然後一眼瞅見了厲嘯遠枕頭邊放着的一個正方形匣子,看着質地和顔色,玉小小問厲泈:“這是玉嗎?”
厲泈看着厲嘯遠,正想着不管怎樣,父皇的長相他不能忘了,聽見玉小小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厲泈很茫然,說:“什麽玉?”
玉小小指枕頭邊上的盒子。
厲泈說:“應該是。”
玉小小擡手就把這個玉匣子拿手上了,跟厲泈說:“這上頭還鑲着龍呢,看着很值錢的樣子。”
厲泈伸手摸摸玉匣子,小聲道:“表姐,這是我父皇的東西。”
玉小小冷哼了一聲,說:“是你爹的東西我才拿的,你的生活費,撫養費不管他要,管誰要?養你到十八歲成人,這是他應盡的義務。”
厲泈很誠實地跟玉小小說:“表姐,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玉小小……
厲泈這時又說:“我父皇要醒了。”
玉小小一看,厲嘯遠的雙眼眼皮是在動了。
厲泈突然間就害怕起來,想都沒想,七皇子就躲到了自家表姐的身後。
玉小小也沒什麽想法,眼看着厲嘯遠眼皮顫動地越來越激烈,馬上就要醒了,玉小小擡手一巴掌拍在了朱雀國君的腦袋上。
厲嘯遠又躺着不動了。
玉小小出手太快,厲泈也沒看清自家表姐幹了什麽,見他父皇又不動彈了,就拉拉玉小小的衣袖問:“表姐,我父皇怎麽了?”
“你爹又睡過去了,”玉小小說着話就把玉匣子打開看看,匣中放着一塊方玉,看着挺好看,玉小小決定就這個了。這麽大的一塊玉,加上這個玉匣子,應該能賣上個好價錢,足夠把她這小表弟養活到十八歲了。從厲嘯遠的床上扯了塊布,把玉匣子一包,玉小小把布包背在了身上。
厲泈說:“我們真要拿這個?”
玉小小又看看厲嘯遠的這間寝室,值錢的東西還有不少,“泈啊,”玉小小拍拍小孩的頭,教育小孩道:“我們做人不但要厚道,還得學會知足。”
厲泈看看玉小小背着的布包,七皇子沉默了。
“走,”玉小小把小表弟又拎在了手上,說:“去接你們的那個周嬷嬷。”
玉小小拎着厲泈連翻窗戶帶翻牆,出了厲嘯遠的寝宮,再一次往玉貴妃住着的宮室跑。
一個太監站在寝宮外的花台後頭,看着玉小小帶着七皇子從他的跟前走過去。
玉小小聽見人的呼吸聲,知道花台後面有人,在弄暈還是不弄暈之間猶豫了一下,腳步也是停了一下。
厲泈說:“表姐你怎麽不走了?”
玉小小扭頭往花台看。
厲泈在玉小小手上掙着也要往花台看的時候,手不知怎地就碰到了布包的結扣,結扣處一下子就斷開了。
玉匣子從布包裏滑落到了雪地上。
太監縮在花台後面沒敢吱聲,身體瑟瑟發抖。
玉小小聽着這位的顫抖,覺得這麽膽小的人,不可能是這帝宮裏的大人物,有了這個認知後,玉小小沒再理會這小人物,把玉匣子拿上,帶着厲泈去找周嬷嬷了。
等玉小小成功找着周嬷嬷,在這嬷嬷要驚聲尖叫之前,把嬷嬷一巴掌拍暈,帶出宮的時候,這個太監也跪在了龍貴妃的面前。
“你說玲珑公主帶着七殿下去見過陛下?”龍貴妃問這太監。
太監說:“是,奴才聽見七殿下喊那女子表姐。”
龍貴妃點一下頭,小聲道:“那就是玉玲珑沒錯了。”
剛從白馬寺回來的艾敬忠在一旁道:“陛下爲何要見玉玲珑?”
龍貴妃說:“奉天人能爲陛下做什麽?”
太監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奴才看見玲珑公主背着一個玉匣,匣上鑲着金龍,奴才不知道那是……”
“你說什麽?”艾相爺急聲道:“鑲着金龍的玉匣?”
太監點頭說是,把玉小小背着布包,厲泈是怎麽把布包的結扣弄斷的,玉匣掉在雪地上,又是怎麽被玉小小撿起來帶走的,一五一十都跟龍貴妃和艾敬忠說了一遍。
“你退下,”艾敬忠命這太監道。
太監忙就退了出去。
龍貴妃聽見太監說鑲着金龍的玉匣時,這心就發慌,可貴妃娘娘又不願意接受這現實,在太監被艾敬忠遣退之後,龍貴妃跟艾相爺說:“那匣子也許不是……”
艾敬忠沖龍貴妃擺了擺手,道:“娘娘,命人去玉貴妃娘娘那裏看一下吧。”
龍貴妃說:“陛下真的能将玉玺給玉玲珑?”
艾敬忠陰沉着臉說:“主持大師說,玉玲珑,顧星朗夫妻二人,現在和景陌住在同一家驿館裏。”
龍貴妃這下子坐不住了,奉天人她不會看在眼裏,可誅日人,龍貴妃如今最忌憚的就是皇後和景陌。
“三殿下的傷勢究竟如何,”艾敬忠道:“娘娘應該命人盡快地打聽到。”
“你以爲我不想?”龍貴妃說:“皇後殿殿門緊閉,爲厲淵看過傷的太醫都被那個女人圈禁在皇後殿了,你要我怎麽打聽?”
艾敬忠搖一下頭,道:“這個時候,玲珑公主還不可能出宮。”
“來人,”龍貴妃沖門外道:“去把玉貴妃帶到潺水宮來。”
艾敬忠勸道:“娘娘還是親自去一趟吧,若是玉貴妃不願來,娘娘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強迫她的好。”
被艾敬忠這一說,龍貴妃親自帶着人離了潺水宮,往玉貴妃住着的宮室來了。
給讀者的話:
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