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禮被禮部官員清點制冊之後,顧星朗帶着小衛到内廷司的庫房等同于驗收一般,把這些壽禮一一看過了,才由内廷司的太監們動手,将這些壽禮封箱。
至于那尊紅玉鳳凰,顧星朗和小衛還都多看了幾眼,然後小衛跟顧星朗說了一句:“這不就是鳳凰嗎?”
顧星朗和小衛一樣,對鳳凰和朱鳥的區别完全沒概念,說了句:“這好像就是鳳凰吧?”
不懂還要裝懂的内廷司總管太監這時在旁邊插了一句:“驸馬,奴才聽大總管說,朱鳥又名朱雀,形似鳳凰。”
“這樣啊,”顧星朗和小衛都點了點頭,這一茬就這麽過去了。
内廷司的這位是聽慶海顯擺學問聽來的,慶海是聽說的?慶大總管是聽賢宗說的,所以這事從根上來說,還是得怪賢宗!
臨出發之前,玉小小想着自己這一走得半年,就又上街買了不少紙錢元寶回來,往庭院裏堆了一堆,燒給花奴。
就這兩個月的工夫,王嬷嬷看自家公主燒紙錢已經看了不下于五次了,王嬷嬷一直堅信,她家公這是燒給皇後娘娘的,因爲除了皇後娘娘,也沒第二個人要公主祭奠的了。
看公主殿下又蹲院子裏燒紙錢,王嬷嬷走上了前,跟玉小小說:“公主,燒紙錢清明大冬燒就可以了,皇後娘娘明白公主的孝心,公主也别老想着皇後娘娘去了的事,傷心太過是會傷身的。”
玉小小扭頭看看王嬷嬷,然後默默地把一堆紙錢分成了兩堆。
王嬷嬷……,這是什麽意思?合着她家公主燒這麽多回紙錢,都不是燒給皇後娘娘的?
玉小小盼着燒線和元寶快點燒完,這樣她就能快點撤退了。
王嬷嬷說:“公主,這紙錢你是燒給誰?”
玉小小看着火堆,想着自己半年不回家,這一回她買的紙錢元寶多了一些,燒到現在還沒燒完。
“公主!”王嬷嬷的語氣加重了。
“燒給我一個朋友的,”玉小小指指她分來的一堆,跟王嬷嬷說:“這是給我母後的。”
王嬷嬷已經不能再心塞了,皇後娘娘在天上得有多難過?
“這麽晚了,嬷嬷你怎麽還不去睡覺呢?”玉小小想讓王嬷嬷快點離開,說:“你今天不去折磨道長了?”
“公主的這個朋友是誰?”王嬷嬷問,公主生長于深宮之中,何時有這麽要好的朋友了?
“嬷嬷不認識,”眼瞅着紙錢元寶都燒成灰了,玉小小站起了身,把還殘存的火星踩滅,說了句:“嬷嬷你去睡覺,要不去找道長吧。”現在大家夥兒都很樂于看見王嬷嬷找天星子的麻煩,有老道在,大家夥兒的生活輕松了很多。
王嬷嬷往玉小小撤退的路上一站,一步也不退讓地說:“這個朋友是誰?”
“女的,”玉小小說:“王嬷嬷放心吧,不是男的。”
一聽是個女人,王嬷嬷就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接着問:“公主,奴婢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公主,公主交了一個好友,奴婢爲何不知道?”
玉小小眨巴一下眼睛。
“公主身份高貴,”王嬷嬷說:“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攀上公主的。”
“嬷嬷,”玉小小覺得自己這一回是聽懂胖嬸的話了,說:“你是說我已經高貴到沒朋友的地步了?”
王嬷嬷……
顧星朗這個時候走進了院門,身後跟着小莊和小衛。
“小顧,”玉小小沖顧星朗三個人揮了揮,打招呼道:“你們回來啦。”
顧星朗走到了玉小小的跟前,看看腳下的兩堆紙灰,說了句:“又給皇後娘娘燒紙錢了?”
小莊說:“公主,皇後娘娘一定也很想公主你的。”
小衛點了點頭,表示小莊的話也是他想說的。
玉小小囧,怎麽大家都記得皇後娘娘,就她忘了呢?
王嬷嬷沖顧星朗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顧星朗三個人愣是從王嬷嬷很偉岸的背影裏,看出了傷心,失落,難過這些情緒來。
“嬷嬷這是怎麽了?”顧星朗小聲問玉小小。
玉小小說:“哦,嬷嬷剛發現我高貴到沒朋友,爲我交不到朋友捉急呢。”
顧星朗三個人能理解王嬷嬷爲什麽這會兒看起來,這麽傷心難過外加失落了,這一定又是想教育公主沒教育成,反被公主虐了。
玉小小把頭搖搖,說:“嬷嬷這個更年期真是愁人,我怎麽會交不到朋友呢?”
“我去看熊大熊二,”小莊先跑了,誰敢跟皇家公主交朋友?别人小莊不知道,反正他不敢。
顧星朗把玉小小的手一拉,說:“我們回房。”顧三少現在對這媳婦的要求不高,隻要不來虐他就行。
玉小小被顧星朗拉進了房裏,房裏燒着炭,溫暖如春,玉小小哈了一口氣,呼出的氣體一下子就在她的眼前形成了一團白霧。
“冷?”顧星朗摸摸媳婦的臉,确定媳婦的臉跟手一樣都挺暖的,顧三少才放了心。
玉小小坐在了椅子上,從桌上拿了顆糖扔嘴裏了,問顧星朗:“我爹又找你什麽事?”
顧星朗解了披風,走過來倒了杯水喝,說:“聖上問我,七殿下要怎麽安排?”
玉子易一直是被玉小小選擇性遺忘的人物,這主要是殘暴女帝最後那一幕太過慘烈,讓玉小小對這個同胞弟弟始終疼愛不起來。被顧星朗這一說,玉小小才想起來玉子易還養在顧府裏呢。
顧星朗把玉小小抱坐在了腿上,兩個人挨在一張靠背椅上坐了,顧三少小聲道:“你是怎麽打算的?”
玉小小說:“我爹不養他?”
顧星朗說:“聖上也想把七殿下接回宮,可是我不放心,我們不在京城,魏嬷嬷她們在宮裏未必能保七殿下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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