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觀國師走在顧星朗的身後,讓顧星朗帶着重禮去見莫問,這對澄觀國師來說就是一場豪賭,賭莫問重傷之下也會有興趣見顧星朗。
賢宗一個人走進了玉小小和小衛呆着的殿堂裏,看看桌上放着的菜肴,問自己的閨女道:“好吃嗎?”
玉小小嘴裏包了一嘴的牛肉丸子,沖賢宗點了點頭。
小衛要給賢宗行禮。
“免禮,”賢宗沖小衛把手一擺。
玉小小看看賢宗的身後,說:“小顧呢?”
賢宗坐在了玉小小的對面,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鴿肉,道:“國師找他有事,你吃你的,你是一會兒看不見你的小顧,你就過不了日子了是不是?”
“國師找小顧有什麽事?”玉小小問。
“你要不吃,你就去聽國師說佛法去,”賢宗笑了起來,看着玉小小說:“快點吃,吃完了這桌,父皇帶你出宮去走走。”雖然澄觀國師說這事不用公主出手,但賢宗還是覺得這事他得帶閨女去看看,要不是想把莫問的死推到文楓林的身上去,賢宗會讓玉小小跟顧星朗一起過去。
玉小小埋頭接着吃,有什麽事,等她吃完了這一頓再說吧。
澄觀國師和顧星朗出了宮門之後,國師沒有坐自己的轎子,而是坐進了顧星朗的馬車裏。
“出發!”有侍衛統領在馬車旁大聲下令道。
顧星朗看澄觀國師轉手中的佛珠看了半天,顧三少也就是成親之後,才跟這位國師大人有了接觸,之前顧三少甚至沒有跟澄觀國師說過話。突然之間跟澄觀國師坐在了一輛馬車裏,顧星朗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能跟澄觀國師說些什麽。
馬車輕微颠簸着駛出了帝宮所在的街道,澄觀國師轉着佛珠的手一停,跟顧星朗小聲道:“驸馬,莫問此人有控人之術。”
顧星朗聽說過帝王有馭臣之術,權臣有馭下之術,官員有馭人之術,可這個控人之術,顧星朗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麽?”顧三少問澄觀國師。
“人心是會被蠱惑的,”澄觀國師指一下顧星朗的心口。
顧星朗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心口,覺得不可思議,跟澄觀國師說:“國師是說莫問能控制我的心?”
“永生寺的事,你大哥跟你說過多少?”澄觀國師問。
顧星朗搖頭,說:“我大哥平日裏對永生寺之事絕口不提。”
澄觀國師伸手在顧星朗的頭頂摸了一下。
顧星朗困惑道:“國師,你這是何意?”
“一會兒動手之時,我會用金針封穴之法,封住你的五觀之感,”澄觀國師的手指一一點過顧星朗的眼鼻口耳,小聲說道:“若我這一次功敗垂成,我的弟子忘月會解金針之法,驸馬可以去找他。”
顧星朗原本不緊張,這會兒被澄觀國師說得緊張了,金針封穴,還功敗垂成?“國師,”顧三少一揮手,将澄觀國師還半擡着的手打開了,說:“你要把我們所有人的五觀之感封住?不說動手之時,國師你是不是有這個時間,就是國師你有辦法,封住五觀之感,我們如何跟莫問打鬥?”一幫瞎子,聾子,啞巴想殺莫問?
澄觀國師道:“我隻是賭莫問會選你罷了。”
“什麽?”顧星朗說:“什麽叫莫問會選我?”
澄觀國師歎了一口氣,道:“驸馬就不要問了。”
顧星朗要是能跳腳這會兒就跳腳了,什麽叫他不要問了?他們眼看着要去跟莫問以命相搏了,澄觀國師這裏說一堆他聽不明白的話,他們這次真的能殺掉莫問?顧星朗跟澄觀國師說:“國師,我現在不能動彈,你封住我的五官之感有何用?莫問要控人,他控我一個什麽也做不了的人?”
“你太小看自己了,”澄觀國師看着顧星朗一笑。
顧星朗急道:“國師,我如今真的無法行走,我怎麽小看自己了?”
“驸馬記住我的話即可,聖上讓驸馬你聽我的話,你奉旨行事吧,”澄觀國師說完這話,閉上了雙眼,雙手合十,默念起了經文。
顧星朗紮着雙手,不管他再說什麽,澄觀國師都不理他,這下子顧三少沒辦法了,他也不能下令回頭,隻能看着澄觀國師發呆。
顧星諾從一家糧鋪出來,擡眼就看見他家小弟的馬車從面前走過去,顧星諾看看跟着馬車的人,這些人都是生臉,沒有一個是他們顧府的人。
糧鋪老闆站在顧星諾的身旁,殷勤道:“大少爺放心,小人一會兒就将貨送去府上,一定不會缺斤少兩。”
顧星諾沖這老闆點了點頭,叫過了自己的一個侍衛,指着越行越遠的馬車,跟這侍衛道:“你跟過去看看。”
侍衛看看馬車,說:“大少爺,那好像是三少爺的車。”
“是他的車,”顧星諾小聲道:“跟着他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跟過去看看,看他去什麽地方,什麽人跟他在一起,看清楚後,速速回來報我。”
侍衛領了命,上馬就要走。
顧星諾想想又命了這侍衛一句:“不要去打擾他,你跟過去看看就好。”
“是,”侍衛沖顧星諾抱拳領命,打馬追着顧星朗的馬車走了。
玉小小這時在帝宮裏,把盤子裏最後一塊牛肉塞嘴裏了,跟賢宗說:“這個牛肉好吃。”
賢宗跟他閨女吃這一頓飯,基本上是什麽也沒吃着,把筷子一扔,賢宗說:“再好吃也沒有了,玲珑,你在顧家都吃不飽肚子嗎?”
玉小小拿牛肉鹵子蘸饅頭吃,說了一句:“吃得飽。”
賢宗看小衛,問:“你家公主這是餓多久了?”賢宗估計自己就是再殺一頭豬來,他閨女也能吃得下。
小衛沖賢宗搖頭,說:“聖上,公主沒餓着。”進宮之前,他家公主還跟驸馬在大碗菜館吃了一頓來着啊。
“别吃了,”賢宗跟玉小小喊:“看你吃朕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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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号的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