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并不總是能帶給人欣喜,鄭國寶沒想到,在魔教的總部,還能遇到熟人,這可是他萬萬不想發生之事。隻是那聲音是異常的熟悉,也曾讓他幾度夢裏魂牽夢繞,下意識擡頭看去,隻聞得一陣香氣撲鼻,一道紅影已經出現在面前。
“國寶,真的是你!我還以爲在做夢呢。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又怎麽找來的?”說話之人頭戴立烏,一身大紅,手中還揉着一對大金膽,不是失蹤多時的夢兒還是誰?
當初五霸岡夢兒不告而别,鄭國寶撒下人手,四處搜尋,卻始終沒能找到下落。即使丐幫那種地裏鬼,也找不到夢兒的蹤迹,這姑娘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來無影去無蹤,仿佛就像一個夢。沒想到,今日卻在這黑木崖魔教總壇,見到了她?
秦偉邦見了夢兒,臉色也是一變。“夢兒姑娘?你……你怎麽會在這?”
夢兒把臉一闆“怎麽?我在這不行麽?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我貼的封條撕了,簡直無法無天。不過看在是國寶弟弟要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們回頭去把封條貼好,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你們認識?”鄭國寶看了眼秦偉邦,又看了眼夢兒。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這個沒有心機偏又武藝高強的吃貨,居然是日月神教的人?
“公子,這位就是廉正部的夢兒姑娘,是廉正部部長。東方教主……阿不是,是仁義英明,神勇無雙,天下無敵,神功蓋世東方教主的千金。不過她喊您做國寶?您二位,莫非是見過的?”這回輪到秦偉邦心裏不踏實了,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個年輕人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是商人,而是與廉正部勾結的密探,前來拿自己虧空公帑的證據的?
夢兒姑娘雖然看着有點傻。但是她的手段。秦偉邦可是見過的。封門時,有人欺她是個女流,譏笑楊蓮亭表面搞男女分營,實際偷着養了個姘頭在外面。還讓這姘頭冒充教主千金。騎到一幹老弟兄頭上。簡直是不知所謂。更有一位長老,想要動手将這不知好歹的婆娘打翻了再說。
哪知夢兒也不還口,隻是突然将一對金膽擲了出去。也不知她用的什麽手法,隻一招,就将那位長老擊斃。這份功夫,當真是驚世駭俗,聖教中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個厲害人物,自己身爲十長老,也全無所覺。
夢兒一擊立威,技壓群雄不說。她不識子,卻有着敏銳的直覺,在倉庫裏随便走幾圈,就能說出倉庫哪個部分可能有問題。若不是忌憚她的直覺,這些長老們也未必會反水的那麽徹底。同樣,若不是忌憚她的武力,這些長老們,早就把廉正部打個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你是廉正部部長?”鄭國寶看着夢兒,實在無法相信,就這麽個迷糊吃貨,居然真是魔教妖人,而且還是東方不敗的千金,自己當初,居然救了東方不敗的女兒?可是仔細盤算,卻也有道理。當時她說自己的姓氏不能對人說,分明就是怕洩露了身世,惹來朝廷通緝。可是東方不敗?他不是練過葵花寶典,是個宦官麽,哪來的閨女?再加上東方不敗這幾年不理事,這閨女真假甚是可疑。夢兒任着廉正部的差,分明是楊派親信,她又生的國色天香,身上透着一股野性的秀惑,楊蓮亭也不曾練過那葵花寶典,他如此重用夢兒的原因,可能隻有一個……。
按說他與魔教勢不兩立,夢兒這種楊蓮亭的鐵杆與任盈盈不同,基本沒有和光同塵的可能,彼此不死不休,隻考慮生死就好,其他都不用琢磨。可一想到這個美人,可能是魔教大人物的私寵禁脔,鄭國寶的心裏,就如同吃了蒼蠅般惡心,臉色也變的不大好看。
“國寶弟弟,你怎麽了?臉色怪難看的啊,是不是不舒服啊。”夢兒倒是十分大方,依舊拉着鄭國寶的手不放。“秦偉邦,你還在着幹嘛,還不趕緊貼封條去。過一個時辰,我們廉正部就要派人來檢查,到時候看封條被動過,有你好看的。國寶弟弟,咱們走。”
女兵痞哱雲身着紅夷重甲,在旁護着鄭國寶。夢兒一露面,她就覺得心裏不痛快,見她拉着自己的男人要走,哪裏忍的住。抽出刀來,虛劈一刀“放開!這是我的男人,你要幹什麽?就算要上趕着進門,也得分個先來後到,懂不懂規矩啊?”
鄭國寶可知道,夢兒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女兵痞是沙場猛将,等閑江湖上一流高手不是她對手。可問題是,對方不是等閑一流高手可比,真沖突起來,哱雲非吃虧不可。忙道:“大家一人少說一句。夢兒姐姐,你要帶我去哪啊。”
夢兒本來面色一寒,可是見鄭國寶發話,最終瞪了哱雲一眼“看在國寶弟弟份上,饒了你。以後有的是機會打架。我們走。”說個走字,她一手拉住鄭國寶,幾個起落,已經離開這倉庫,向着遠處便走。她的輕功極爲高明,遠拉着鄭國寶離開,哱雲竟不能制。待想要追,也追之不及,急的團團亂轉。
鄭國寶被夢兒拉着,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行了約莫數裏之遙,來到一座小山之上。那山頭不算高,在山頂處修着一排房舍,隻聽夢兒說道:“這裏叫做成德殿,乃是聖教開會議事之處。說來好笑,這裏最早是個廟,楊總管來了之後,就把和尚趕走了,将廟改爲了成德殿。”她一邊說,一邊繞過這排房舍,來到後門處,見後門開着,拉着鄭國寶走進去。一條鄉下人養的看家黃狗,似是聽到動靜,從角落裏蹿出來,卻又旋即蹿回去,趴在角落裏不住哀鳴。
夢兒道:“原本這裏養了十幾條狗,兇的很。被我接二連三全都踢死了,隻剩了這條。見我将它那些同類全都殺了吃肉,這畜生懂得害怕,見了我就怕。不過它确實兇,若是将來咬了國寶弟弟就不好了。雖然它現在很乖,但也隻好殺了。”說到此,将玉手一揚,一道金光閃處,那條黃狗被金膽打碎了頭顱,登時斃命。
“晚上啊,我讓人給做狗肉湯喝,再給你弄肉吃,就像你當初請我吃肉一樣,随便吃。怎麽樣,我對你好不好。”等到進了房中,夢兒就拉着鄭國寶坐到窗邊,猴子獻寶似的撒嬌賣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好久沒有親親了,今天要補上。”
這房間不大,布置的十分雅緻,一股上好的熏香味道彌漫其中。鄭國寶看了看自己所處的這張窗,睡兩個人倒是夠用了。鴛鴦枕,似乎也不是一個人用的。楊蓮亭奉行節儉已經到了病态的地步,更是搞男女分營,違者殺頭。夢兒能住在成德殿的後宅裏,顯然地位非同一般,這鴛鴦枕的布置,更不像是教主千金的閨房。心裏泛酸,忍不住問道:“這麽大的窗,你晚上一個人睡,習慣麽?”
夢兒臉色一紅,扭捏道:“也……也不是一個人啊。”
鄭國寶聽了這話,更覺得心頭發涼。“還有人?那我在這,是不是不大方便啊,若是他遷怒于你,我不是就害了你麽?我還是走,免得給你惹事。這黑木崖如今是是非之地,我看你也幹脆趁早離開。跟我走,我帶你回家,天天給你肉吃,你看怎麽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