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身高過人,體格魁梧,手中又拿了那柄折鋼軟劍,高手範十足。王好古知道自己這兩下子實在拿不出手,哪敢與這種怎麽看怎麽也像高手的人放對。隻得後退兩步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人啊?你不是說了麽?我是你們拉來的大肥羊,是送上門來的羊牯啊。也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小老婆的兄弟,鄭國寶。”鄭國寶邊說邊來到桌旁,拉了把椅子坐下。見賈布等二人眼珠亂轉,似乎是想找路逃脫。冷笑一聲“跑啊,怎麽不跑了?外面有幾十杆燧發快槍,你們誰自認爲跑的過槍子兒,不妨可以試試。另外說一句,曲非煙,也在外頭。”
聽說日月魔女都在外面埋伏,賈布二人再也沒有了逃跑的勇氣。垂頭喪氣道:“日月魔女武功蓋世,除了東方教主,怕是沒人是她對手。我等二人,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任我行道:“賈布、上官雲!你二人如今居然都能混成聖教長老,可見東方狗賊不會用人。你們也知老夫手段,最好老實待着,否則老夫手下無情。”
王好古眼看情形不利,強撐道:“你……你們休要亂來。這客棧内,有我聖教幾百名教衆,一聲令下,就能把你們打成肉泥。縱然你們有槍,也打不赢這許多人。”
“那又怎麽樣呢?你的教衆多,也不怕死。我的人少,未必有便宜。可是,在你的教衆把你救出來之前,你肯定會被我們打死。要不要咱們就幹脆一拍兩散,你喊你的教衆,然後我把你打成篩子。聽說你那叔父師尊法力無邊。說不定能生死人,肉白骨,能把你再救回來。也不一定。”邊說,鄭國寶邊抽出短槍。瞄着那一行三人。
王好古身後的鄉紳與那農夫,似是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跟對方一死相拼。不料王好古卻把兵器一丢,跪倒在地道:“國舅爺饒命啊。小的不該鬼迷心竅,言語上對鄭娘娘和國舅無禮。大人不記小人怪,您老人家手下留情,饒我一回吧。好歹,咱也是親戚不是麽?”
王好古一認慫。那兩個手下也硬氣不起來,隻好丢了兵器,也跟着跪下。鄭國寶一使眼色,向問天蹿過去,幾記老拳過去,将三人捆了起來。任盈盈恨王好古看自己的眼神,故意賣弄風情,幾步路走的如同風擺楊柳,将那完美的曲線,盡情展現出來。隻看的王好古血脈贲張。哪知任盈盈猛的起腳,正中他的下身,直疼的王好古一聲慘叫。像個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賈布、上官雲,二位又想如何?聽說二位武藝了得,要不要打上一架再說?”鄭國寶盯着二人,神色越發鎮定。賈布心内盤算,自己兩人做這生意十分隐秘,連貼身的親兵都沒告訴,于這客棧中,實是孤立無援。真要動起手來,單是一個日月魔女曲非煙。就能把自己收拾了。按照聖教的宣傳,是東方教主給曲非煙開頂傳功。将她培養成先天級的人物,更是重創正道第一高手劍聖風清揚。這樣的狠角色。自己兩人,怎麽可能敵的住?
可是若是束手投誠,任我行的爲人,他們也清楚的很。自己是東方不敗嫡系中的嫡系,縱然歸順,任我行能否手下留情?賈布一拱手“任老英雄,您既是我聖教中人,總不至于幫着外人來對自己人下手吧。聞香教這事,與聖教沒什麽幹系。您要是想對聖教下手,我們定是兩不相助。若是您想要恢複教主之位,也請到黑木崖,與東方教主賭鬥手段,我們嚴守中立。今日之事,還望老英雄看在我們一脈所出份上,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路。”
任我行未置可否,賈布轉身待走,卻覺得腰部一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股巨痛已經遍布周身,瞬間就抽空了這位黃面尊者周身的氣力,一下子軟倒在地。上官雲将捅進賈布後腰的匕首抽了出來,後退幾步,跪倒在地道:“小人上官雲,給教主請安。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上官雲以往受了奸人愚弄,不明好歹,誤保了奸人。自從聽說教主脫困,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教主身邊,聽您老人家教誨。還望教主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願意戴罪立功,願意将功折罪啊。”
上官雲在江湖上也得算是成名的人物,此時卻是磕頭如搗蒜一般,半點也看不出成名人物的硬氣。鄭國寶問道:“那一營新軍,你能掌握多少?”
“回國舅的話,隻要有軍饷,一營人,我都能拉過來。您是不知道,這黑木崖編練新軍,全不給饷,一律分地。可那分的地,都是别人的地,那封了跟沒封一樣,誰肯給他賣命啊?這些兒郎們都窮怕了,隻要老教主肯拿出軍饷,他們肯定都聽老教主的。”
向問天補充道:“這話是真的。東方不敗與楊蓮亭說要搞什麽獎勵機制,刺激教衆的積極性和進攻性,就把軍饷都折成地了。每個新軍都發一份地契,叫什麽土地證?還讓大家把土地證縫到衣服上,說是有了這個,那地就是自己的,誰也拿不去。這不是扯淡麽?誰肯信啊。咱又不是沒見過地契,有地契跟收不走地,有什麽關系?再說,那發的地契,都是别的省的。那不是糊弄人的玩意麽?那東西與廢紙沒區别,誰還能真去官府,拿那個地契去收地?說什麽等将來成了大事,就能按着契約收地,這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誰肯信啊。”
上官雲在教中時,論身份是十長老,低于向問天這個光明左使。可是論實權,遠在向問天之上,不太拿他當回事。可如今任我行重出江湖,向問天他日必受重用,自己此時不來燒他的冷竈更待何時?忙順着竿爬“是啊。這些新軍人人一肚子火,打仗又不給開拔銀,不給菜食金。誰肯給他賣命?大家出了總壇就鬧饷,打石佛口打一次敗一次,也是因爲這個關系。”
鄭國寶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也是先委屈上官長老一會,把您先捆上。等我把聞香教的事處理了,再與上官長老相談不遲。”
上官雲一身武功倒是高明,可是既然已經要投誠,哪還敢反抗?乖乖被上了綁繩,扔到角落裏。鄭國寶這時朝任盈盈打個眼色,讓她前去叫人。向問天則将那箱子提了起來,放到桌上,見裏面正是一箱子三屍腦神丹。
“哦?聞香教也弄起三屍腦神丹的生意了?這倒有趣的很。王好古,你也該說說了,你們買這個是要幹什麽?”
王好古道:“國舅爺,這……這些隻是教中有些人要吃,又拿不到。因此我們替他們代買,代銷而已。這賣藥的事,也是我們的不對,我們認罰,認罰。”
“王好古,本官初見你時,還覺得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你卻是個天字一号的蠢材,真讓本官失望。你爲聞香教死扛着,有什麽好處?這些日月神教的人,對石自然的來曆還能不清楚?你就算還咬着姓王,也沒用處。至于宮裏麽,我妹子和皇後是什麽關系,你又不是不清楚。這事落我手裏,我能不審它個底朝天?你再扛着,無非連累自己皮肉受苦,别的沒什麽好處。我們錦衣衛的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等到了诏獄裏,你琢磨着,你那叔叔還肯救你麽?”
見王好古不做聲,鄭國寶又道:“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灤州,就是要對付石自然。朝廷發了數萬兒郎,你們聞香教縱然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不過我要拿的是石自然,不是要對付聞香教,你若是肯歸順,我就捧你做新聞香教教主。你若是執迷不悟,賈布便是你的榜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