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他也配?我要給了他錢,他說不定就報效在哪個花魁身上,我有錢也不能這麽散法。再說,這家夥是不是日本人,我都吃不準。不能說他個矮,就一定是日本人啊。我有錢,還留着給潘總憲修河工,那好歹能有點用,給這個倭子,那是白扔。”他一邊說,一邊将任盈盈攬着坐回大椅上,這衙門沒他的話,别人不能随意進出,鄭國寶也很享受這種在辦公環境下,占美女便宜的感覺。尤其任盈盈精于算計,是公事上的好幫手,因此這種調系,總是讓鄭國寶聯想到辦公室女秘書情節,樂此不疲。
任大小姐知道,這段時間賣鹽票的收入,很大一部分,被鄭國寶做主送到了鳳陽,給潘季馴修河工做經費,這事利國利民,倒也說不出什麽。雖自己被他一通摸索,隻羞的面色赤紅,呼吸急促,一邊掙紮着,一邊說道:“那你還給他這許可,要做什麽?你還得搭條船。”
“船算什麽?南京胡家少東胡靜水與我是朋友,他家号稱船王,一條破船還勻不出來麽。我又沒說給他條好的,到時候胡亂給他一艘就是。這就是一步閑棋,他若是幹的好,将來說不定就是個膀臂,他若是在水上喂了甲魚,對我也沒什麽虧吃。”
任盈盈被撫弄的體如篩糠,咬着牙堅持着一線清明“夫君,你……你先等一下。那個,我們什麽時候回京師啊。”
“等着,我想用不了多久。朝廷就得派新的兩淮運司和巡鹽禦史下來。等來了人接手,咱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趁着這段時間,咱們能多撈一點,就多撈一點。我想來的人,也不會是咱的敵人,不過總歸不如自己撈着方便。”
半個月之後,朝廷新任的兩淮都司和巡鹽禦史全都趕來上任。這位新任都司湯國維乃是申時行的門生,本身還是蘇州人,有他做兩淮都司,這些蘇商自然高興。而那巡鹽禦史。乃是新科進士李鴻。特别簡拔,委此重任。
這位李進士是昆山望族出身,另外一個身份,則是申時行申相國的大女婿。鄭國寶的連襟。這一位巡鹽。一位都司。全是申系的人。兩淮鹽政日後的走向,就不必多說了。
鄭國寶之前委任的屬官,也都全部留任。乃至委任的吏員,也不做調換,給足了他面子。按李鴻的說法就是,“出京時嶽父再三叮囑,不許我們帶随從吏員,怕的就是到了揚州,與鄭國舅留下的人搶位子。揚州這片基業,是你打下來的。雖然礙着規矩,你不能留在這,但是這塊地盤裏,你的人,我們肯定都不動。”
鄭國寶笑道:“大姐夫,你這就把話說遠了。什麽叫我打下來的?這塊地盤,是咱自己家的,咱們要是還分什麽你我,不是就顯的忒遠了?咱們是一家人,利益自然是一緻的。等到将來五口通商的事成了,咱的銀子就更多了。大姐夫,現在京裏的情形如何?”
李鴻笑道:“還是國舅的手段夠高明,賈端甫進诏獄就有什麽招什麽,全都吐了出來。這又是天家和太後盯死的案子,連張鲸也别想從裏面做什麽手腳。那口供拿到萬歲眼前,天家便翻了臉。下诏痛斥李世達,又罰了他三年俸祿。這還不算,他收鹽商的錢,想要搞鹽爺私營的事,也走漏了風聲,弄的他成了過街老鼠,名聲臭的很。”
這些清流中人,正如鄭國寶想的那樣,把名聲看成比命還要緊的東西。忠臣榜上,李世達大名在内,這讓那些沒上榜的清流新銳大爲不滿。何況這回,李世達自己手腳不幹淨,被人抓了把柄,他們也就借題發揮,大力攻擊李司憲,鬧的天翻地覆。
而江陵舊部,由于一個是派到四川任巡撫,一個是派到鳳陽做總督,位置雖然重要,但是都不是京官,不在清流言官眼皮子下面,倒是暫時逃過一節。再加上現在播州問題鬧了出來,朝中也知播州局勢不穩,四川那就是個危險地帶。真把曾省吾搞下去,誰來接任,也是個大問題。
“朝中諸公,也當真是糊塗啊。楊家如此安排,就差直接扯旗謀反了。居然還有人上本,說什麽應該以安撫爲上,不該枉動刀兵,這也就真不怪天家發怒。”李鴻年紀比鄭國寶大些,但也是血氣方剛,明朝文人又喜談兵,他也不例外。說起播州事,也是一肚子的氣。
“朝内現在居然對于播州拿不定主意,枉國舅拿了那許多證據,又有上千萬白銀爲軍饷。有這麽多錢,有什麽仗是打不赢的?可是那些人,卻要講什麽聖人教化,講什麽上天有好生之德,說什麽要體恤蠻夷疾苦,衆生本應平等。更有幾個大員,還拿出都掌蠻舊事,說是好好的一個民族,居然被殺絕了。可見兵火無情,若是對播州用武,不知要造多少殺孽。有這麽多混帳東西在,也難怪楊應龍要做大。”
“大姐夫放心,幾個腐儒,擋不了大道。小弟在四川的棋子安排了不少,楊應龍不過是瓦上霜,風中燭,成不了什麽氣候。咱們如今有糧有饷,還怕他不成?”
這一番交接,由于兩下是同一戰線的熟人,因此格外的順利。另外三位公子,還要忙着搞鹽另外與瘦馬們探讨人生的意義,大有此間樂不思蜀之感,都不想回京師。因此隻有鄭國寶一人帶着隊伍,登船回鄉。
見他身邊美女如雲,還有一個明顯有了身孕。李鴻暗自搖頭:申家小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自己夫人說,在家裏便是個霸道的性子。若是見了他帶這麽多女人回去,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
大隊人馬來時威風,回時闊氣。這一趟大家手上都沒少積蓄銀子,鄭國寶更是把梅莊拿到了手。今後的雅集,雖然由丹青生操縱,可是幕後大老闆是自己。江南想要跑官的,也就知道該在哪買香,該在哪燒香了。單就這一項收入,就足夠哄的申婉盈眉開眼笑,自己帶的女人多些,她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回京路上,任盈盈與申婉盈早有基礎,藍鳳凰沒心沒肺,秦良玉則是想着可以見識京師的繁華,歡喜的跑來跑去。她自從與鄭國寶月下相談後,似是想開了不少,又恢複了往日調笑無忌的樣子。隻是在背地裏與親信女兵說過: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就是。我反正是要當将軍的,嫁什麽人啊。将來帶兵打仗,那才痛快。
因此她拉着鄭國寶問東問西,倒是别有趣味。唯有張芙蓉心事重重,縱然鄭國寶百般開解,她也依舊是那般模樣。臨近京師時,她甚至想過偷偷溜下船,結果被鄭國寶發現,又捉了回來。
鄭國寶隻好好言安撫,又拍了胸膛表示,申大婦對她有絲毫薄待,自己給她撐腰,總算把張芙蓉安頓下來。等船到了東直門碼頭,瑞恩斯坦帶着洋兵下船,先自布好防衛陣勢。再下面就是嫦娥基金會的女俠們魚貫而下,攙扶着張芙蓉等女眷下船,最後則是鄭國寶在藍鳳凰,任盈盈,一左一右的攙扶下走下船來。
他這一行帶了不少寶物,還有金銀,因此搬運也是個工夫。正在他們剛下船,就見對面,有人飛撲而來,幾個洋兵想攔,卻被來人左右一撞,全都撞開,幾個人居然攔截不住。任我行等人剛要動手,鄭國寶眼尖,急忙喊道:“都别亂動,自己人。”
這一下沒人敢攔,那人更是如魚得水,仗着身高腿長,三五步沖到鄭國寶面前,一下撲到鄭國寶懷裏,在鄭國寶的臉上一陣亂親,邊親邊道:“壞東西,終于舍得回來了,還帶了這麽多女人,簡直氣死我了,可也想死我了。你在江南,有沒有想我。”
鄭國寶也緊緊摟住她的腰,柔聲道:“當然想了,我的哱大小姐,我的女将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