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哈齊現在,根本不介意這丸藥是否真能賺到巨額的利潤,他要的,隻是一個獨家代理權。有了這個權限,自己在夢裏,想和那位國舅的愛妾恩愛多少次,就能恩愛多少次,誰也管不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成了國舅的生意夥伴,這就是身份的象征。以後整個草原上的人,都要對自己客氣一點,即使是大哥,也不敢随意對自己動手。畢竟國舅是自己的靠山,同時也是甯遠伯的朋友,而如今的建州,還不具備和李伯爺這個舊日主人翻臉的實力。
看着他歡天喜地,拿着那一盒“樣品”離開,任盈盈冷笑一聲。“曼佗羅茶,天魔香,加上這琴。神教裏的法寶全都用上了,我不信還拿不下個化外蠻子。”
鄭國寶知道,任盈盈對舒爾哈齊那金錢鼠尾的頭形看了就厭惡,又不得不裝着樣子,給對方幾個笑臉,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隻好安慰道:“誰讓這事是爲了給聖門籌款,你就當是爲聖門盡忠了吧。左右也隻是沖他笑兩下,沒什麽大礙。”
“看他那模樣。醜都醜死了,沖他笑,想想都惡心。不過這回總算是讓他們上了套,等将來要貨時,我就讓他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那三屍腦神丹的藥效,根本就發揮不了那麽快。方才之所以舒爾哈齊能夠在吃藥之後,進入所謂神仙狀态,實在是房間裏所燃香料,所用的茶以及那琴,都大有問題。本就是魔教用來對付一些高手,欺騙對方入教時的寶物,拿來對付舒爾哈齊,再有任盈盈這等絕色掠陣,自然萬無一失。
任盈盈也知,女直這個市場是何等龐大,隻要将來聖教的藥物,能販到女直去,那就是坐地收錢。至于西域阿薩辛那些渣渣,玩玩歪門邪道的手段,靠着毒藥和匕首來散布恐懼或許還行,可要是講做生意,他們還差的遠着呢。
“夫君,這條線真要是搭成了,咱兒子将來也能受益。可是聽說女直那地方也不怎麽富裕,全靠着往大明銷售人參、東珠,來賺取銀兩。你現在又讓我們聖教大種西洋參,并且搞有獎銷售,将來女直人沒了這個進項,他們拿什麽買神丹,咱們這錢能收上來麽?”
楊蓮亭死了,他推行的一些政策,倒是被鄭國寶繼承過來。比如那西洋作物的種子,已經全被秘密送到京師,交到鄭國寶控制的那些田莊上去種植。再有,就是西洋參的廣泛移植,他又給任我行出了主意,去賄賂各省的郎中,凡是開藥時開西洋參的,一律可以從聖門按比例拿取回扣。再給江湖知己小報一筆廣告費,聯合平一指,不愁這西洋參炒不上去。
可是西洋參炒上去了,長白野山人參沒了市場。鄭國寶搞這些動作,爲的就是打壓女直經濟,使他們賺不到錢,任盈盈在佩服夫君手段過人的同時,也要爲自己的錢包着想。内宅裏不可能一團和氣,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誰手上能掌握更多的資金,誰的腰杆就能硬一點,将來也能爲自己這一房的子女,多留一份貼己錢。這也容不得任盈盈不走腦子。
鄭國寶道:“放心吧盈盈。天下唯一能與聖門競争的門派,現在隻剩下阿薩辛。可是他們遠在西域,受吐魯番王的管轄,來大明一趟,他們的運費就得花多少?再加上過程裏的漂沒,經手人的貪渎,這成本,比起咱們直銷遼東女直,要高出一大截。從價格上,他們就先天不占優勢。咱們再看看質量,阿薩辛的手藝,也就是那麽回事,比不得咱們,一是有方子,二是有好郎中在裏面幫忙,從質量上,咱們也赢他。所以,他們跟咱,就叫不起闆。而這東西是什麽玩意,你我心裏都有數,沾上了這個,就别想戒了。傾家蕩産,賣兒賣女,就在眼前的事。他女直人沒了人參的收入,不是還有東珠麽。我知道,那東西号稱叫拿命換珠,不過死的是女直采珠女,跟咱有什麽關系?随他們的便。沒有東珠,貂皮、鹿茸、烏拉草,什麽都要。這些都沒有,牛羊、馬匹。他們到時候,爲了要神丹,這些平時舍不得拿出來的東西,都得拿。再不行,就拿人頂。”
任盈盈聽到此點頭道:“不錯,拿人頂。聽說女直那的女人又高又結實,北地胭脂,别有風味,夫君到時候一定能滿意。”她這些天知道六靈與水家姐妹進府,說是伺候嶽靈珊飲食起居,可是伺候來伺候去,現在都伺候到國舅的大窗上去了。靠着人多勢衆這條,嶽靈珊在内宅的存在感也大幅度提升,讓任盈盈大爲火大,已經想要從黑木崖的女人裏征召一批,填充内宅了。
“我說的不是女人。是奴隸。那些女直人前些年,抓咱的漢家百姓,去當奴隸。到時候拿神丹贖奴隸,也由不得他們不答應。最要緊的是,當他們吃上這東西,人沒了骨頭,拿不起刀,扶不動犁,還怕他們能把大明如何?”
任盈盈笑道:“夫君真是小題大做,左右不過是個番邦胡兒,再強還能強過黃金家族去?連俺答汗那等人物,都不能威脅大明江山,何況是個小小的奴爾哈赤,夫君當真有意思。”
鄭國寶一笑不語,這純屬是穿越者的事後諸葛亮毛病發作,也算是一種程度上的未雨綢缪,至于作用如何,那就不好說了。如今的大明,與鄭國寶前世位面的大明完全不同,女直人能鬧到哪一步,他也說不好。不過多做些防範,總歸不是壞事。
那香料本就有催動人欲的作用,再加上任盈盈身上用了特殊的香料,固然把舒爾哈齊迷的二五不知一十,鄭國寶此時也扛不住,一把抄起任盈盈,“好娘子,這幾天辛苦你了,夫君好好犒勞犒勞你。”任盈盈一邊用拳頭無力亂打,一邊故意道:“這怎麽行,大白天的,要是有人進來……”
越是這麽說,鄭國寶越是覺得來精神,等到收了勢,任大小姐也累的不想動彈,靠在鄭國寶懷裏道:“夫君,你看這舒爾哈齊要對他胞兄動手,是不是咱們也要幫幫他的忙?”
“幫。自然要幫,對于這樣的好朋友,怎麽能不幫?等我把播州處理完了,就派一部分打老了仗的軍伍,去他那,當軍事顧問。幫他練兵,教他本事。等到他真鬥赢了他哥哥,他就會發現,自己的部隊,他根本掌握不了,想要反水,也不容易了。”
任盈盈又道:“那天山刀王的口供,也審出來了。他也是個包藏禍心的,聽說咱們這些不信神者要搞大會,選武林盟主,就恨的慌。他認爲無信者就不配活着,更别提當盟主了,要當盟主,隻有他們這樣的信徒才行。想要到武林大會上去搞破壞,與那青海一枭,得算是殊途同歸。得虧夫君慧眼識人,看出這人沒安好心。又多虧你說的那水刑的法子好用,撬開了他的口。要不然真要讓他在武林大會上鬧出什麽禍端,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幫人,全是蠢貨。靠着暴力和恐怖,他們隻能逞威一時,靠這種歪門邪道的手段,終歸走不上台面來。他們信他們的神,我們拜我們的佛,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信他們的神,不守他們的規矩,卻成了該死的罪過,他就要動手來砍咱的腦袋,這樣的貨色就不配活在世上,找幾個手腳利索的人,把他給我活埋了,别留什麽首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