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快樂的時光更短暫的,大概就是所謂的休假日了。
短暫的假期一晃而過,時遷城的居民還沒有從過年的喜悅之中清醒過來,新的一年已經用積累下來的工作,告訴他們
“.該上班了,你們的對手也沒有放假。”
各條戰線的壓力依舊存在,資源和物資鏈條依舊在緩慢而痛苦的運轉,倒黴的加班人已經高負荷的運轉了至少三周,積累下來的各項工作可以讓市直部門連續加班一周。
這并不是什麽特殊的事端,已經逐漸習慣了戰争之中的日常的時遷人,也對這節慶之後的超過度繁忙習以爲常,甚至還有空調侃兩句。
“至少,還有假沒錯吧。我們前線的那些倒黴蛋,即使是過年夜,也隻能在冰冷的戰壕裏啃更加冰冷的壓縮餅幹。”
很急,很緊張,又不太急,也不太要命。
新時代的人類的韌性,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表現出來,這種“寬松”的戰争模式,很适合這萬裏長跑的開場。
是的,僅僅隻是開場,在大多數人眼中,和阿特爾人的全面戰争,這一次是必須分出一個結果了,那麽,百年不算短,五百年也不算短,大部分人注定了這輩子都處于這微妙的戰争狀态之中,還是習慣了最好。
新的生育政策、福利政策在三年前發布了,鼓勵生育、義務教育、最低公租房等政策,也是在增加整個族群的戰争潛力和發展潛力。
過年,依舊是整個族群最重要的節慶。
除了因爲銘刻在整個種族文化根底下的認同之外,更多的,還是一種“自我暗示”。
“又過了一年了,你又活過了一年,不管結果如何,你至少在向前進,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這種心靈上的“休息”和“停泊”,是必要的,那短暫而“昂貴”的三天休、五天休、一周休,是整個族群持續高壓運行所需要的那一點“糖果”,唯一的缺點,還是
“.接下來的十五天,全部安排的滿滿當當的,一天休都沒有?”
“是的,您要知道,您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而且您的部門現在是整個城市的焦點,再加上您一力推動的南延線今年就要開始動工了,其中分包項目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如果不是我們攔着,您的見面申請,可以一直排到下兩個月。”
說話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年輕。
姚佳心,新的生物醫療部的部長辦公室的常務副秘書.簡單一點,時遷官僚體系給鄭禮派的“搭檔”。
還不到三十歲的他稱得上年輕俊傑了,身份微妙的他出生于“藥王姚家”,家裏曆史上出了四個二十四鎮守,算是地方派的鐵杆支持者.這意味着,他和鄭禮是“自己人”。
同時,他個人也早早投身時遷城的文官體系,有十年以上的從政經曆,不到三十歲做到了正/處/級幹部足以說明他的能力,時光倒退一下,隻看行政上的級别和身份,他甚至是鄭禮的“上級”。
現在,派遣這麽一個微妙的“兩面派”過來輔佐鄭禮,也是中央派和文官體系對鄭禮的示好了。
“.行吧,你再幫我調整一下行程,需要額外的兩場新聞發布會,每周至少三次部内聚會,我要抓緊時間研究一下第一批的項目組。對了,每周還需要擠出兩天的修煉時間”
鄭禮揉了揉眉心,給自己滴了點眼藥水,他也算是被工作折騰的夠嗆。
在下面當差的時候,他總是私下抱怨領導幹部有夠閑的,整天文山會海不嫌累,但真的上來幹活了,他才發現,如果你不去按他們的規矩玩會議連連坐,不去發一堆公文督促落實,你所有的命令和方針都會成爲空談。
真坐到了這個位置,鄭禮才注意到别說安排整個部門的工作,僅僅是他“私人”的事務,不安排一個辦公室和專人負責調度,他整天都在各種無關緊要的會議之中折騰完了。
現在,有這些人負責幫忙分級、代勞、篩選,把無數的工作分成“必須做的”、“可以代勞的”、“無關緊要的”,才讓鄭禮真的有時間和精力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
“那麽,至少要給您安排出兩天在部内的工作時間,兩天的自由時間嗎.好的,我會試試。”
雖然鄭禮的要求很讓人吐血,但既然作爲他的秘書,姚佳心也不會這剛剛上任的時間點,違逆上司的交待。
隻是要完成這種時間安排,還有一些“瑣碎”的事情,是必須安排清楚的。
“那麽,部内的一些工作,交給蛇副部長,合适嗎?對外的工作,是否需要委托一個專門的商務公司進行代理?很多公司都對我們的新産品有興趣了。”
既然有些工作你正部長打算推掉,至少要找一個合格的代工,作爲文秘的姚,現在等于間接詢問“誰是你的人”、“誰可以接你的權”。
“蛇香菱賦予她全權吧,她畢竟是常務副部長對了,把宋瑩也安排上,我需要她在各個研究室中爲我提供建議,至于商業合作”
蛇香菱,現在生物研發部的常務副部長,同時,也是實質上主持工作的準一把手。
這也是東大陸的行政慣例的,很多部門的正部長兼一把手其實不負責日常工作,他們大多忙于行政、大方向、人事調整、财政資金争奪這類需要協調、鬥争的工作當你一周有三天在上級部門開會,兩天在外調研的時候,剩下的幾天能抽一兩天駐守本部已經很難了。
部門的内勤、日常工作,一般由一位常年待在部裏的副部長負責的,類似的還有“常務副區長”、“常務副市長”等等,在很多正職淪爲“擺設”、“過客”的時間點,這一位的人選相當的重要。
按理說,蛇香菱本來就應該承接鄭禮無力承擔的日常工作,但事實上,很多正職,就莫名其妙的被副手架空了,姚秘書看似“多此一舉”的詢問,其實是在問“蛇香菱是否靠得住,您是否要給她放權”。
現在,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稍微松了口氣的點了點頭。
作爲鄭禮的“私人文秘”,他等于和鄭禮和自己部門的潤滑劑,如果鄭禮和常務副部長的關系微妙的話,他日後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會用在揣情度理.好吧,直說,争權奪利上。
現在,至少看起來這新成立的部門,沒有多少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讓他松了口氣。
看到自己的秘書明顯放松了些許,鄭禮也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幸好,鄭禮也在文官體系裏混過,知道這些歪歪門道,才沒有鬧出笑話。
而接下來,他也需要這些人的幫助,把自己的“需求”化作實實在在的工作項目。
“1月20日,嗯,就是十五天後,我們要舉辦一場新聞發布會,即是向城内宣告我們的成立,同時,也是推介我們的新項目和新産品。”
鄭禮知道這時間相當急,但随着年後放假鍾聲的結束,大多數休假、整編的戰團要重新返回自己的戰場或駐地。
随之而來的,就是一場全年最大規模的采購會,那時候的軍火訂單會達到一年的最高峰。
作爲一個研發部門,作爲一個成熟的軍火公司,鄭禮不可能放棄這一年一次的機會點。
“時間是否有點.”
即使是姚佳心,也看出這時間點太過微妙,自己這部門才剛剛成立不到一周,就要拿出成熟的項目和産品參加年初大集?
“放心,我這裏有完善的項目,第一批就是‘人造義肢’和‘虛假神職’.告訴所有的項目組和研究室,讓他們全力幫我完善這兩個項目,我們要給整個城市一個大大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