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李”李信,外表年齡35歲以上45以下,真實年齡176,實戰經曆超140年,軍隊服役期/戰争期超五十年,狩神戰參與十一次,準高維戰無計其數。
“打不過,絕對打不過。”
看到這經曆的時候,鄭禮就知道絕對不可能赢得這場勝利。
雙方在實戰、硬件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準神話一二十年和準神話一兩百年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李信是某個城區、區域的“鎮守”,是當地的守護神一樣的狠角。
這樣的角色,即使是單刃狀态,也不是20多歲的鄭禮能夠搞定的,那長長的的功勳章是根本無法邁過去的鴻溝。
在鄭禮察覺自己的能力連“觀察”都做不到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把如果用正常思路,根本沒法打。
“隻有暗殺了.”
是的,暗殺,作爲内務部的一員,鄭禮過去的“戰利品”之中,比他實力強的多的人太多了。
暗殺,暗中傷害,乘人不備的偷襲暗殺,很多情況下和實力無關,隻和那個人被襲的狀态和警惕性有關。
現實不是遊戲,沒有HP(生命值)和防禦值,腦袋掉了、要害破了該死的就會死,恰到好處時間點的一把破匕首都能要人命,死于睡眠狀态、松懈狀态的強者實在太多。
就鄭禮的經驗來看的話,當前時代超遠程狙擊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暗殺方式之一,就是因爲你睡覺的地方可以層層設防,但你總要外出的。
而沒有人能夠永遠戒備數公裏、數十公裏外的襲擊者,其突發性造成了無法防備性,吃着飯聽着歌的時候,一不小心腦袋就沒了誰遭得住。
“關鍵,還是要如何在賽場上,讓其處于松懈、無防備狀态,至少,警惕心要在最低點資料顯示這是一個老手,而老手在戰場上是不會懈怠的。”
鄭禮也想用遠程狙殺,但在賽場上是做不到的,對方肯定全程處于警戒狀态。
那麽,什麽時候會讓一個老手戰士放松警惕?覺得自己勝算很大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安全的時候。
什麽時候是安全的時候?一對一的戰場上,對手死掉的時候。
這個時候,鄭禮就已經有覺悟了。
“赢,不可能,那麽,換個思路。不輸,以同歸于盡爲前提考慮一下?”
萬幸,這一次是賽事而不是實戰,給了鄭禮這個可能性。
如果以“同歸于盡”爲戰術設計的前提,對方強大的實力、超強的準神話加成,鬼神級的近戰能力,其實都可以抛到一邊。
我讓你砍我一刀,難道你跑的特别快、技術特别好,就會砍的不同嗎?最後還是要近身砍死我的吧,那麽,在你殺死我的那一刻,你肯定會安心的吧,肯定會放松那一霎吧。
最終鄭禮的戰術思路就變得異常詭異,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強大之處(反正打不赢),直接沖着“你砍我一刀,我回你一刀,大家一起玩完”去思考.
回的那一刀沒砍中?那就沒了啊。
回的那一刀威力不夠同歸于盡?那也沒了。
萬幸,有天蠍座的存在,有着“無論是誰都能弄死”的神話靈刃,才讓鄭禮下定決心執行這種戰術。
這不單單是天蠍座的“五指毒”能夠針對大部分“生命”,不管他是死的還是活的,是矽基還是碳基,是凡人還是高維,更因爲她的被動“神權”——“英雄隕落之時”
天蠍座的神話起源有兩種最爲認可的形勢,都是半神英雄遭遇了毒蠍的襲擊,然後強大的英雄倒在了小小的毒刺之下英雄擊殺了毒蠍,最終還是歸于了冥府。
其區别無非是一個受害者是海神波塞冬的英雄兒子俄裏翁,一個是前代太陽神的兒子法厄同,兩個人其實都相當的強大,甚至有挑戰/藐視奧林匹斯十二主神的行爲,但最終死的讓人歎息.而宙斯爲了紀念這隻蠍子,将其升格爲了十二星座,真的讓人懷疑他到底在想什麽,還有那蠍子怎麽這麽毒。
蠍子死了,成爲了星座,而強大到挑戰十二主神的神子也死了,受到這段神話的影響,她的第一神權也是最狠毒的神權“英雄隕落之時”,就是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加劇她死後的毒素威力。
原本不朽不敗的神子也死于小小毒針,這是一種涉及到因果規則的詛咒,讓“毒液”以最糟糕的方向演化。
而以自己“生命”爲代價,巨大的限制和代價也加強了它的威力,配上她無藥可救的毒液,基本沒有辦法幸免.在當年,天蠍座就仗着自己是靈族,就算“生命”終結了也有挽回的機會,強行換掉了數個邁不過去的超級強敵。
在看到殘缺的“天蠍座”的時候,鄭禮就知道不管她遭遇了什麽,反正逼她走到哪一步的死敵,應該已經沒了。
黑爪的五指其實是五個毒素制造、儲備器,是五個可以抛棄的毒針.那麽,殘缺的手指,肯定已經在對手的身上,而她用生命發起的詛咒,就是真正的高維存在也會暴斃。
有這樣一張能夠和任何對手一換一的王牌,才是鄭禮敢選這種戰術的根源。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的,對手不可能知道這張“王牌”的存在,肯定有所懈怠,隻是要如何抓住機會而已。
而選擇了殘缺的天蠍座,也意味着鄭禮沒有生物能的加持,根本不可能進行正面戰鬥,全程隻有“一刀”的氣力。
如何揮出這一刀,也讓他絞盡腦汁。
“直接在身上歸刃,然後殺死我的時候還他一下?那不太可能.”
強者也習慣了弱者的臨死反撲,這種成功率太低了。
但鄭禮手上,還有另外一張王牌,一個可以獨立行動的“義肢”。
“或許,我可以仿造毒蠍,給自己弄個尾巴.”
鄭禮嘗試過,還真的成功了。
一個人造義肢接上毒針,并将其藏在自己的長褲之中,趁着自己被殺死的那一刻,踢出緻命的第三隻腿.呃,貌似有點污,但就是那個意思,暗殺技巧本來就不講究臉面,蹲茅坑的知名暗殺者都一堆,隻有電影裏的暗殺者才帥氣的一塌糊塗。
但在和母猩猩的實戰訓練之中,鄭禮被爆揍.
“哈,想法是不錯,但我們這個層次,所有的靈能、感知都始終盯着對方的,我們很多時候是用靈能感知代替雙眼的。尤其是對手臨死反撲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你的戰術不錯,但隻要攻擊源自你本身,不管是前後上下,其實都會被防備。”
這才是戰場暗殺難以被執行的根源無奈,鄭禮又換了一個思路。
“既然‘義肢’是人造靈器,那麽,短時間内脫體自動運行可以做到嗎?”
脫體運行的人造靈器早有成熟的技術,需要隻是和現有的技術進行聯合調整。
在神匠連夜趕工的幫助下,鄭禮完成了自己的小目标。
“離體5分鍾到10分鍾是極限了,按你的要求改成了毒蠍的‘刺擊’狀态,可以激活三到四次,再往後速度和威力就不值得期待了。”
剩下的,就是把“毒蠍”藏在草叢,在最關鍵的時刻,給對方一下。
藏木于林,鄭禮想到了宋瑩的小玩具,帶上了她的木獸炮灰,把“義肢”和“毒爪”都藏在裏面。
事實就是這麽發展的,木獸被李信瞬秒,但它們的靈能反應并沒有停止,木獸的殘缺靈能的确覆蓋了義肢。
就算再小心,李信也沒有可能去查找其中的靈能反應是它們的本體,還是“盒子裏”的東西。
但即使如此,李信的警惕心還是讓鄭禮近乎絕望。
即使殺死鄭禮的時候,也沒有放松警惕,鄭禮的第一次突襲還是失敗了萬幸,鄭禮手上還有一張王牌,一張攪動人心的第三隻眼,一路上的潛伏在這一刻爆發,神話級神權的高優先級,強行讓李信出現了一霎的破綻。
可如果不是“脫體自動行動的義肢”、“同歸于盡的毒針”都是資料之外的東西,是李信完全沒有準備應對的“暗殺之策”,這一霎也沒有意義。
機關算計到極緻,鄭禮最終也沒赢,隻是拖着對方一起死但已經足夠吓人,這是徹徹底底的以弱勝強,差了幾百級的那種。
即使之後被淘汰,鄭禮依舊證明了自己,證明了自己在任何環境面對任何對手,至少,有拖着對方同歸于盡的手段和能力。
雖然他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的戰果,是有心算無心的結果,但他也的确跨過了時間的限制,地盤淨出機關算盡,弄死了一個一城“鎮守”,一個理論上不可能戰勝的強敵。
7勝2敗1平出線,鄭禮大概是“三敗賽”中戰績最差的,但到了第二輪,有了這個戰績,恐怕沒有人再會小瞧他。
“雖然年輕,但的确已經達到了劍神賽的參賽水平,任何人都不會再小看他。我個人認爲,他隻要不中途隕落,遲早成爲頂級戰力。”
看着報紙上一位神話評論員的評語,鄭禮感覺微妙,被認可是好事,但恐怕接下來的比賽就更難了,再也沒有偷雞的可能了。
而哪位評論員也很不講客氣的說,鄭禮這是以小博大的賭命,在第二輪的死磕之中基本不太可能見效,就差直接說他已經快沒了。
“算了,不計較了,他說的也有道理,天蠍座已經不能用了但不虧的,換個思路吧,至少‘天蠍座’這枚“初見殺”性質的王牌,的确收獲了最大的價值。而這一次的殺戮本身,也能夠加快她的痊愈。”
任何靈刃都可以通過殺戮來獲取靈能和靈魂碎片,而存在本身就是爲了殺戮的“天蠍座”更是如此,她通過殺戮汲取靈魂和碎片隻是常規操作。
其核心作用,是掠奪對手的靈能、積蓄新的“毒素”、記錄獵物的生物特征,爲下一次的殺戮做準備要想讓天蠍座迅速複活起來,就必須用她大殺特殺,讓其重新開始積“毒”。
但考慮到她的特性,鄭禮真的不敢在競技場之外的地方使用,這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毒死,無藥可救的那種。
但接下來的戰鬥,天蠍座應該是不會上場了,這奇兵見過一次就沒有多少威懾。
水瓶座和天蠍座應該都不能再用了,無法完整契約帶來的生物能缺乏,基本斷絕了正面對決的可能,
但鄭禮也無所謂,在他看來,一人一場奇兵式勝利已經足夠。
“能走多遠算多遠吧。”
另外一個方面,鄭禮也給自己的“義肢”做出了宣傳,驗證了其在高級戰場依舊具備一定的治實戰性。
隻不過從現在都沒有接到詢問、訂購的電話來看,這宣傳力度還相當微妙,畢竟隻是一個豆腐塊但這不能阻礙鄭禮把這場“平局”當做宣傳物料的決心!
“‘能夠暗算準神話的人造靈器’,應該會增加一些看點吧。至少,讓我回點本吧,這劍神賽打的我都虧死了。”
一場比賽打下來,收入近乎爲零,但人造靈器刀、弓、箭的損失就好幾十萬,而這還隻是必需品級的消耗,不算場外的各種準備和資源投入,就算有些長期投入不計算其中,這十場打下來總損失至少過百萬。
而獲取的名聲和關注.其實鄭禮并不怎麽需要。
“啧,真是頭痛,我這是上頭了嗎?”
但另外一個報道,就讓鄭禮精神一振。
“.四流門派鳳鳴流,三位弟子同時打入劍神賽第二輪,他們還是罕見的弓系流派”
這的确是鄭禮參賽的根本緣由,看到終于有宣傳效果了,鄭禮也松了口氣了。
他還刻意翻了一下報刊名和作者名
“不錯,是軍部旗下的隐藏官媒,也不是我買的宣傳稿,那個應該還沒發。老熊他沒錢,謝鷹那死腦筋更不會做這種事.有這個小版面,再加我的宣傳稿,第二輪再打出點成績,明年的生源應該不用愁了。”
鄭禮松了口氣。
别看這隻是小規模報道,和之前新人賽的熱度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新人賽這玩意更多的是表演性質的,讓新人出頭的“選秀”舞台,現在才是“職業”等級的賽場,還是最高端的劍神賽。
以一個城市幾千萬人口(劍主)爲競争(内卷)對象,在不受限的職業界打出一點名聲不知道有多難,這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成績,可能明年就會給鳳鳴流帶來幾千位生源的選擇項。
生源奇差,這才是困擾熊師兄的根本,一個門派沒有優秀的新弟子就等于沒有希望,尤其是鳳鳴流本身門檻就高,更需要生源數量以供選擇。
“對了,那小丫頭第二輪也差不多打完了,去看看情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