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凝視燕瀾的地上不真仙,餘光察覺那道赤芒,神色驟變,心中喃喃道:“熒惑妖紅,六禍亂世。”
瞬間,不真仙瞳孔一縮,驚駭道:“難道,那本古預言者手卷中,記載之事是爲真?”
“熒惑妖紅,六禍亂世。六禍是誰,誰是六禍,六禍到底代表什麽?”
不真仙心神劇震,這個隐秘,他沒有道出來,深深地藏在心底。曾經,他無意間在一個古洞府之中,翻閱了一部手卷,裏面記載着一些瑣事,隻在最後一頁,寫了一則預言——熒惑妖紅,六禍亂世。
深吸一口氣,不真仙将眼瞳中的驚駭失神,緩緩壓制了下來。
此時,燕瀾落到了落雲廣場上。
燕瀾掃視四周,原本平整無比的三千裏廣場上,現在卻是溝壑萬千、泥石堆疊,一片狼藉。
就連四周的護持大陣,都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有些地方,甚至連陣基都已經徹底毀壞。
燕瀾歎了口氣道:“幸好有漪兒相助,不然,此戰我和玄棄,必将落得兩敗俱傷的地步,甚至連我的根基,都會遭緻重創。沒想到,玄棄竟擁有與我媲美的神通,他是我所遇見所有同齡者中,天賦與實力最強之人。恐怕隻有悟色大哥,能在天賦上與之媲美。”
想起悟色,燕瀾又是微微皺眉,若說他還有誰看不透。那便是悟色。在他看來,悟色幾乎和玄棄一樣神秘。甚至比玄棄還要深邃,宛如煙波浩渺的大海。寬廣而又深不可測。
突然,一道身影落到燕瀾身側。
燕瀾定睛一看,乃是悟色,當即松了口氣,此刻他神經依舊處于繃緊狀态,可謂草木皆兵。
悟色雙手合十道:“燕瀾,你沒事吧!”
燕瀾搖頭笑道:“沒事,我若有事,現在站在這裏的。就是玄棄了,悟色大哥不必擔心。”
悟色點頭一笑,單手掐了個印訣,旋即按在燕瀾胸口。
燕瀾隻覺一股浩大佛力,充斥着聖大之力,将他體内躁亂的力量,瞬間壓制下來。這種佛力,經過悟色的凝禦,比起純粹的佛力。平息效果更加立竿見影。
此時,斷尺驚虹掐動手訣,将九座懸石,又移動至落雲廣場邊緣。
遙遠之處。尚還清醒的三千觀賽者,帶着驚愕的表情,緩緩朝燕瀾靠近。他們均是默不作聲,确切來說。不知是該說什麽,來表達心中的驚駭與震懾。
二十息之後。九座懸石,三千修士,全部回歸原位,将燕瀾環繞在中央。
悟色笑道:“燕瀾,你一戰成名,明日,你的名字将響徹百萬裏大地。此時,是你的榮耀,小僧先回避,好好享受吧。”
燕瀾笑了笑,朝悟色點了點頭。他代表占家參賽,自然要等馴獸聯盟給出結果,才能離去。
銀袍老者壓住體内傷勢,騰空而起,靈識四下一掃,瞠目道:“燕瀾,玄棄哪裏去了?”
此時,銀袍老者可不是擔心玄棄安危,而是表示驚奇,玄棄那麽霸道的氣勢,怎麽突然消失無蹤。
其實,銀袍老者心中,别提多爽快了,玄棄公然襲擊他,他恨不得将玄棄大卸八塊,但他無理由出手,隻得忍氣吞聲。原本并不看好燕瀾,沒想到燕瀾竟擊敗玄棄,狠狠地替他出了一口惡氣。
在銀袍老者眼裏,燕瀾真是越看越順眼。
玄族懸石上,中年修士再也無法淡定,龐大的靈識掃過萬裏區域,旋即神色驟變,飛身直射燕瀾,怒容滿面問道:“燕瀾,我族玄棄人在哪裏?”
燕瀾望着玄族中年修士,察覺其體内淩厲殺意,冷哼道:“玄棄去了哪裏,我豈會知道?”
“你……”
玄族中年修士雙目一擰,擡起右掌,就要朝燕瀾拍去。
“嗯?”
斷尺驚虹輕哼一聲,站立起來,沉聲道:“玄五長老,玄棄應是無恙,那一瞬間,老夫察覺他開啓了某個神秘空間,一步踏入其中,想必是安心修煉去了,你就莫要在此爲難燕瀾,不然,老夫也不好向諸位遠道而來的觀賽者交待。”
玄族中年修士重重一哼,收起手掌,他正是玄族五長老,簡稱玄五。
銀袍老者察覺斷尺驚虹的眼神,立即輕咳兩聲,高聲喝道:“本屆馴獸大賽,最終魁首,乃是燕瀾。恭喜燕瀾,獲得本屆馴獸大賽魁首。”
“老夫代表馴獸聯盟,先向你緻以口頭邀請:隻要你想加入馴獸聯盟,馴獸聯盟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而且,你将無條件成爲本盟核心弟子,享受中級分盟盟主與副盟主的傾力栽培。并且,你将獲得向高級分盟進階的優先推舉權。甚至,你還有希望加入鼎級聯盟,成爲名動獅國的強者。”
銀袍老者的聲音,宛如巨浪一般,拍擊在三千修士的心中。
“這屆的馴獸大賽魁首,居然享受這等優先條件。以前可是從未提及,能優先向高級分盟推舉。”
“甚至,還有可能進階鼎級聯盟,天呐,據說鼎級聯盟中的強者,個個都是隻手遮天的人物。能到那個高度,真就可以呼風喚雨了吧!”
“燕瀾此戰,擊敗玄族第一天驕玄棄,表現得如此優異,馴獸聯盟怎麽可能會放棄一個這麽優秀的天驕。”
“不得不承認,此屆馴獸大賽最終決賽,是我看過的曆屆馴獸大賽中,最爲精彩的。憑我四衍嬰變期的修爲,居然看不透他們在如何拼鬥,說出去别人都會不信。”
“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最終魁首,竟是名不經轉的燕瀾。三大奪魁熱門,其中兩個最強的石阡與玄棄,一個選擇棄戰,一個被打得無影無蹤,啧啧……”
“……”
燕瀾看到四周響起的驚呼,他微微一笑,拱手朝銀袍老者以及斷尺驚虹道:“多謝馴獸聯盟厚愛,加入聯盟一事,容在下與宗門長輩商議一番。”
銀袍老者笑道:“哈哈,此事不急,你可以耐心思考。”
就在燕瀾與銀袍老者說話之際,九座懸石之上的衆修,逐漸回過神來,卻是神色各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