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玄野一揮掌中金劍,那昂首千丈的金鱗王蟒器靈,咆哮一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融入了金劍之中。
這金劍,劍身好似金鱗鑲嵌,長半丈有餘,豎立在地,有近一人之高,劍身卻僅有兩指之寬,真如蛇蟒一般細長。
“王蟒金劍,真是好劍,若我能斬殺燕瀾,此劍從今以後,便正式屬于我玄野。”
“方才祭出器靈王蟒,便是讓你們知道,我玄野也非好惹之輩。這金劍在鎖魂禁陣之中,如魚得水,威力倍增,即便你們那些老祖進入此陣,定也要命喪這金劍之下。”
玄野撫摸着王蟒金劍,眼中閃爍着貪婪熾熱的神采。
随後,玄野目光看向燕瀾,好像在看着一頭被困的野獸。
在這鎖魂禁陣内,他玄野就是神,就是主宰,哪怕是一個老祖級的強者淪陷其中,他都能夠肆意玩弄。
更何況,踏入其中的乃是燕瀾,一個天賦不錯、但卻實力不夠的小家夥。
鎖魂禁陣未完全啓動前,燕瀾正朝玄野怒奔而去。
在鎖魂禁陣啓動的那一刻,燕瀾當即感受到,他的靈識輻散範圍,從原先萬丈,瞬間壓縮到僅剩百丈。
玄野的身影,當即從燕瀾靈識中消失。
若說之前,燕瀾面對玄野十指祭出的鎖魂禁陣,魂魄感覺像被巨手緊抓。使勁揉捏。
此時,燕瀾感受到魂魄。宛如被一座十萬丈之高的大山,死死壓住。就連低空飛馳,都無法做到。
甚至在地上行走,腳步都變得沉重無比。
魂魄被壓,萬般皆重。
燕瀾奔出數千丈,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魂魄被鎖的感覺,好似凡人眼睛和耳朵,皆被掩住一般。
萬丈之外。玄野靈識傾落在燕瀾身上,冷冷道:“掙紮,我會給你足夠多的時間掙紮,等你力氣耗盡,我再取你性命不遲。”
“你是我玄野的獵物,也是我榮耀的開始,取你首級,我便能好好羞辱玄棄,更能得到家族重視。在不久的将來。我玄野必将能踏上玄族第一天驕的寶座,成爲受族人仰慕與崇敬之人……”
燕瀾微微擡起頭,此刻,他雖感應不到玄野身影。但卻是知道,玄野定正遠遠地望着他,嘴角流露出猙獰的笑。
“若我展開雷魂之力。這鎖魂禁陣,定然奈何不了我。”
“但是。雷魂之力一旦消耗殆盡,積蓄起來頗爲費力。此陣雖令我魂魄如負重山。但我靈魂境界遠超玄野的想象,甚至連玄族高人,也斷不會料到我靈魂境界,有如此之高。”
“别人在此陣中,會失去戰力。我燕瀾,雖戰力也難免衰減,但至少還保留七成以上。如此戰力,殺玄野,足夠。”
“暫時,還不能讓玄野看出我尚存戰力。此人自視甚高,狂妄自大,心機根本比不上玄棄,難怪在玄族之中,不如玄棄那般受到重視。玄野對此陣極爲自信,我若趁此機會示弱,必可抓住機會,對他一擊必殺。”
燕瀾身形故作釀跄,在地上半跪下來。
示弱于敵,再趁機反咬一口,燕瀾并不是第一次施用。
當初爲吸引阮焰和趙青上鈎,他甚至忍受了被兇獸淩虐。
在實力未具備壓倒性優勢之前,有些手段,不得已而爲之。
燕瀾雖對自己實力自信,可畢竟身在鎖魂禁陣中,難保不會出現其他意想不到的變故。
就在燕瀾左腳膝蓋觸地的那一瞬間,他眉頭陡然一凝,這一刻,他感應到雷劍鳴顫得更爲厲害。
“怎麽回事?雷劍顫鳴,定非因玄野而起,似乎……似乎與這大地有關!”
燕瀾皺眉,但未顯露出太過誇張的表情,以免被玄野看出什麽端倪。
“難道,這荒鬼坡,與雷劍之間,竟有淵源。莫非這大地之下,有什麽東西,與雷劍有某種感應?”
燕瀾心神劇震,若是雷劍與荒鬼坡有聯系,那說明天陸與這大千塵世,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尤其是在這世間,找到數枚古玉,更讓燕瀾肯定了此時的想法。
就在燕瀾驚疑之際,鎖魂禁陣外,五位老祖臉色,皆是前所未有地陰沉。
四祖寒聲道:“此陣之強,前所未見,又有荒鬼坡詭異之力加持,恐怕我等耗盡氣力,也無濟于事。”
赤腳老鬼面容憂色更濃,他讷讷地望着鎖魂禁陣,低語道:“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破不開此陣,單憑燕瀾那小家夥,如何能破開此陣?”
“當初,真不該輕信玄族天驕,搞什麽生死挑戰。生死倒是生死,但挑戰竟是這般挑戰,簡直是對本門的侮辱。”
赤腳老鬼焦躁之際,忽然想起燕瀾,曾有一個無法言喻的保命神通,一旦隐匿,神鬼莫測。
赤腳老鬼暗自手掌捏緊,心道:“對,燕瀾那般自信,定有保命神通。關鍵時刻,老鬼我可不能亂了方寸。一旦方寸大亂,或将正中玄族大陰謀者下懷,到時,不但會給燕瀾增添麻煩,更會對罡天門,造成難以挽回的浩劫。”
想完這些,赤腳老鬼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玄族真是在下好大一盤棋。
玄族幕後之人,定是希望他們方寸大亂,然後一網打盡。
袒胸老道見赤腳老鬼神色快速變幻,搖頭歎息道:“老鬼,放心,燕瀾造化非凡,此番際遇,說不定不但能逢兇化吉,甚至還可能又得一番大造化。”
六祖仰天長歎,道:“是啊,機緣造化,難以揣測。人的命運,好像早就注定一般。燕瀾命運,我看不透,是生是死,非我們能夠掌控。此陣我們無能爲力,四位老怪,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四祖沉吟道:“此地非是久留之處,依老夫看,不如你們速速趕回宗門,找其他老怪商議對策,老夫守在此地,如有異變,也好及時告知你們。畢竟,老夫所修之訣,比你們更适應此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