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崇悲戚的呼喊聲,在狂暴能量的摧殘下,好似暴風雨中的孤舟,聲音僅傳出千丈,便被摧殘無蹤。
華崇雙目淚光閃爍,這兩名内門長老,乃是劍華門的中流砥柱,爲了劍華門的安危,付出了半生的心血。此時,他眼睜睜地看着二老煙消雲散,卻無力回天,怎能不悲恸心酸。
華風與華木,也是滿面悲容,不忍直視。
白無欲卻是一臉淡漠地看着這一切,臉上微微泛起一抹得意,好似完全不把在場之中的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可以恣意妄爲,無人可阻其鋒芒。
“淚水,是弱者的恥辱,哭,我就容你哭上個半柱香時間。”
白無欲冷傲地望了一眼華崇,不屑說道。他的目光,旋即死死地盯着燕瀾。
燕瀾自然察覺到白無欲的陰寒目光,他赫然發現,白無欲的瞳孔之内,充斥着一股擾人神魂的波動,盯着白無欲的眼睛,竟然有種打瞌睡的感覺。
“咦,修煉有成以來,第一次有種打瞌睡的感覺,真是有趣。”
燕瀾心中嘀咕道,雷魂之力猛地一動,立即将這股睡意徹底摒除。
随後,燕瀾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白無欲。見其身着白綠相間的道袍,貌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皮白裏透紅,眉毛白色,隻是外側好像被切去一部分,隻留下一寸之長。整個人看上去,像個戲劇中的小醜角色。
若白煙熾烽與白無欲站在一起,不認識他倆的人。定會覺得白煙熾烽才是白宗宗主。因爲,至少在外表上,白煙熾烽更顯得仙風道骨。
白無欲似是調息了數息時間,随後虛空腳步一踏,緩緩朝燕瀾逼壓而來。
此時,華崇身形一閃,落到白無欲正前方。大聲吼道:“白無欲,你個狗賊,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今日,我華崇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也要将你重創。”
華崇丹田。陡然一亮,他竟是要燃燒元神,透支生命之力。
華風與華木,心領神會,立即身動,與華崇一道,将白無欲圍在中央。隻是目光之中,閃爍悲憫。
燕瀾見狀。想起天罡門遭受的滅頂之劫,觸景生情。當即喝道:“三位長老,不可硬抗。”
随之,燕瀾朝華崇打入一道金色佛力,其即将沸騰的元神,稍稍平複。
“華崇長老,局勢還未到需要燃燒元神的地步,稍安勿躁!”
華崇感受到燕瀾那股奇異之力,微微驚異,片刻之後,悲哀情緒又是泛濫起來。
華木悲涼道:“燕瀾,事已至此,我們别無選擇。你們,速速離去。若我們三個老骨頭,今日能撿條活命,他日再來報答諸位相助之恩。”
白無欲像看猴子一樣看着華木,冷笑道:“你讓這小子走?華木,你可要看清楚,此地,誰才擁有話語權?”
燕瀾笑道:“白宗主,不用看了,自然是我最擁有話語權。”
反正白無欲不會放過他,還不如直接杠上。
華風微微皺眉,傳音給燕瀾道:“燕瀾小兄弟,難道,你有把握戰勝白無欲?”
燕瀾聞聲,微微苦笑地搖了搖頭,傳音道:“沒有把握。”
華風眼中燃起的希望,當即熄滅了下去。
“不過,白無欲怕也是沒有把握殺我!”燕瀾聳了聳眉,又繼續傳音道。
華風雙目眨動了幾下,看了看白無欲,再看了看燕瀾,旋即幽幽一歎,燕瀾是強,可是比起修行數百年、狡猾成精、稱霸一方多年的白無欲,還是顯得極爲單薄與幼稚。
“天要亡我劍華門,卻沒想到,還要連累他人!”
華風仰頭,幽幽悲呼。
白無欲沉吟片刻,饒有興趣地望着燕瀾,笑道:“小子,我見過很多與你一樣狂妄的天才,不過,最終他們的魂魄,都被我抽離了出來。你的魂魄,極和我心意。不如你主動祭出魂魄,我放過你的八名同伴。”
白無欲的目光,朝不遠處的悟色、紫漪等人看了看。
玺塵聞言,放聲大笑起來,道:“老小白臉,你有什麽資格說放過我們,真是可笑。我看,是你沒有把握擊敗燕瀾。啧啧,你可别忘了,我們這裏還有一個小和尚呐。”
悟色聽到玺塵說他,踏前一步,喧了聲佛号,一臉正色道:“白施主,玺塵施主所言甚是,你可不要随便妄言喲!”
白無欲輕笑道:“就憑一個小道士,和一個小和尚,就想威脅我,可笑至極。時辰到了,爾等,上路!副掌門,你來陪這些小輩玩玩!”
白無欲嘴角一揚,收起正欲祭出的殺招,千裏傳音給白煙熾烽。
白無欲自然知曉白煙熾烽所想,方才他肯先動手,隻不過是被燕瀾激怒。他是白宗的老大,擁有統掌一切的權力,現在,還不到他動手的時候。
白煙熾烽目光一凝,心中喝罵道:“好狡猾老狐狸,都到這個份上,居然還沉得住氣。這是先讓我試探他們的實力,你再坐收漁人之利。”
“白無欲,你我現在可是唇亡齒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我現在的實力,也不比你弱到哪裏。好,今日之戰,不爲白宗,隻爲滅殺燕瀾一衆。此子,今日不除,以後恐将再無斬殺的可能。”
白煙熾烽本希望白無欲先和燕瀾動手,豈料,這個關鍵時刻,白無欲竟壓下心中沖動,喊他作爲擋箭牌。
身爲副宗主,白煙熾烽不得不執行白無欲的命令。
白煙熾烽白須一抖,攜帶陳蛟,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千裏之外的劍華門區域。
“白煙熾烽!”
紫漪、玺塵、墨璃等人,見到白煙熾烽,皆是神色一沉,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這個令他們殺意洶湧的名号。
白煙熾烽冷視四周,目光落到了燕瀾與悟色身上,浮起看似和藹,實則殺念絕決的笑容道:“哦,看來你們都很歡迎老夫啊,這麽多人呼喚老夫之名,客氣客氣!”
華木眉頭微皺,望着白煙熾烽不善的眼神,再看了看燕瀾一衆怒容滿面的神色,心中疑惑道:“難道他們之間也有過節?”
玺塵踏前一步,大聲道:“不客氣不客氣,我們隻不過是歡迎你來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