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則将絕逸劍握于掌中,身軀挺拔如劍,發髻高束,一襲白衣,潇灑如風,宛如傳說中寡言深邃的劍聖。
玺塵身穿灰色勁袍,依舊是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帥笑,隻是眸子裏的目光更加柔和,應是領悟多情之劍所緻。
墨璃則一身翠綠衣裙,翠劍背于身後,黛眉微皺,眸中比以往多了一絲堅毅,似是尚未從絕情之劍的領悟中超脫出來。
桐荛輕握長劍,白紫相間的道裙,将她襯托得更爲端莊高貴。隻是她眸子中,少了些許冷傲,多了幾許悲涼,在她内心深處,似乎隐藏着不爲人知的陰翳。
紫漪望着如煥然重生的衆師兄師姐,眯眼笑道:“哇,師兄英武帥氣,師姐空靈脫俗,待我長大,也要打扮得如墨璃師姐與桐荛師姐一般。”
十三歲多點的紫漪,此時含苞欲放,比起二十出頭的桐荛與墨璃,多了些玲珑可愛,少了些豐姿嬌媚。
但若紫漪到二八芳華,儀态定不在桐荛之下。 玺塵笑道:“燕師弟,你根本無需裝束,你的潇灑已深入骨髓,一聲喝令一揮劍,便勝卻人間無數。你若是衣冠楚楚,儀表堂堂,我們一起走在外面,世間女子的目光都傾注在你身上。你讓石旭師兄和北風師兄情何以堪呐?”
燕瀾聞言,搖頭一笑,隻見墨璃卻是怒眉一豎。瞪着玺塵道:“我看,你是怕燕小弟搶了你的風頭吧。哼。出門在外,你給我安分點,要是拈花惹草,我代表師父訓誡你。”
墨璃揚了揚手,掌中鬼犬魂印幽幽一閃,釋放出攝魂之威。
玺塵連忙後退幾步,咧嘴笑道:“小姑奶奶,怕了你了。别老炫耀你那手掌,不然我以後都不敢牽你那手。”
墨璃眼睛一張,嗔道:“不敢牽,難道我的手會咬人?”
玺塵撇了撇嘴,道:“比咬人,更可怕。咱不跟你們女人……小女子一般見識,燕師弟,人都到齊了,我們都聽你安排。” 七人來到天罡殿,守殿長老傳訊給了清泓。片刻之後,清泓、清羽、清葉、清姝四人,便來到天罡殿。
“你們這是準備出發了吧?”清泓和藹地笑問道。
燕瀾道:“赤腳老祖親自邀請。弟子以爲不可讓他久等,故打算今日出發。”
清泓深吸一口氣,眸子中頗爲不舍,不過很快被他隐去,笑道:“好,那是本門老祖創建的宗門,所收弟子個個定是天驕,你們前去深造,務必勤奮修煉。不可失了本門尊嚴。”
“弟子謹遵師伯教誨!”
七名弟子齊聲拱手道。
清泓笑着點了點頭,轉頭問道:“師弟師妹。你們可有交待。”
清羽笑道:“玺塵、墨璃、燕瀾、紫漪,我都十分放心。他們知道該怎麽做,我就不啰嗦了。”
清葉神色清淡,目光精芒閃爍,道:“北風,爲師坐等你回來敗我!”
北風單膝跪地,敬重道:“弟子絕不辜負師尊二十多年的教誨。”
清姝目光掃過燕瀾七人,最後看向桐荛。
随後,清泓、清羽、清葉的目光,也都聚焦于桐荛身上。
燕瀾微微皺眉,他愈發感覺桐荛的身份,比起其他師兄師姐來有些特别。
清姝歎了口氣,道:“桐荛,爲師栽培了你十餘年,本想多傳授些東西給你,可惜爲師能力有限,現在有更好的機遇給你,務必要抓住,切不可沖動行事。”
清泓接着道:“是啊,沒有足夠的修爲,切不可冒然行事。有這麽多師兄弟助你,你遲早會如願以償。”
桐荛目光之中的悲色更濃,清眸閃爍,隐有淚水滑落。她輕輕按了按眼角,單膝跪地,道:“弟子知曉,師父多保重。弟子若大仇得報,餘生必伺奉師父左右,以報撫養栽培之恩。”
燕瀾眉頭皺得更緊,此刻他确信,桐荛似乎有什麽事,與雷獅皇國有所牽連。
紫漪微撅着嘴唇,看着桐荛悲戚的模樣,她心思單純,忍不住開口道:“師伯,師叔,桐荛師姐怎麽了,有誰欺負她了嗎?是誰欺負的,我們一起幫她撐腰。”
其餘弟子也都是翹首而望,他們也都感覺到了桐荛的異常。
清姝又是一歎,與清泓對視一眼,随後道:“事到如今,也不能瞞着你們,畢竟你們前往雷獅皇國,可能會遇到桐荛的仇家。”
“十六年前,桐荛五歲,桐家四百一十八口,一夜之間死去四百一十七口,那唯一存活下來的,便是桐荛。”
“桐家位于雷獅皇國天烽城内,與邬家以及烈家并列爲天烽城三大家族。桐荛出生之日,天降祥瑞,傳聞有百種鳥雀栖于桐家四周樹木之上,歡鳴七日不散。此事本該是桐家喜事,卻也爲桐家開啓了地獄之門。”
“邬家與烈家得知此事,一直保持極高警惕,暗中監視着桐荛的成長與修煉。桐荛果然不負天擇,自幼表現出極高的天賦,三歲凝氣,五歲聚元,此事驚動了整個天烽城。”
“修真界有言:天縱之才,十年結丹,二十年結嬰。桐荛五歲便聚元,距離結丹僅一步之遙。如此天資,未來必是一名頂尖強者。”
“邬家與烈家感到不安,桐家因出了桐荛這個天之驕子,勢頭漸旺,大有壓下邬家與烈家之勢。他們更加擔心将來桐荛修煉有成,更加無法與桐家對抗。于是,邬家與烈家便偷偷聯手,暗殺桐荛,結果事情敗露,邬家和烈家撕破臉皮,對桐家大打出手,最終雙方皆有死傷,梁子由此結下。”
“此後,邬家與烈家心懷不滿,暗中收買大量高手,趁桐荛五歲生日、舉族歡慶之日,發動滅門屠殺。桐家遭此毒手,桐荛被桐家家主在最後一刻,施展秘術傳送到了天罡門,并留有玉簡一枚,其中藏着一縷殘存靈識,告知了這一切。”
“原來桐家與本門在許久之前,也是有所交情。隻可惜,本門老祖紛紛遁走,本門勢力日漸衰退,無法替桐家報仇。桐荛也因此事憤懑于心,她一直自責自己是桐家禍害之源。我苦勸多年,她逐漸放下自責,勤奮修煉,我傳她法道,她皆是一學就會,悟性極高。可惜我能力有限,無法授她太多。”
燕瀾了然地點了點頭,難怪桐荛一向都是清冷寡言的性格,遭遇這等事,誰也開朗不起來。
燕瀾心底低歎一聲,朝桐荛看去,此刻桐荛已哭成淚人,玉手握劍,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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