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望着阮甯豪時而朝他瞟來的目光,他的眸子深處,始終跳躍着一縷厲芒。他曾說過,任何人違背紫漪意願,強求于她,他不惜動用所有底牌,也要将其毀滅。
所有天罡門中人,無論是小輩弟子,還是數名長老,皆将憤怒隐忍在内心深處。
弱小,隻能淪爲被人踐踏的命運。
“收起刀劍,免得吓壞我的小美人!”
阮甯豪朝他手下揚眉喝道,雙目盯着紫漪凹凸有緻的身材,輕笑道:“小美人,這段時間你可要乖乖的,好好想想我說的話,隻要你肯答應嫁給我,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努力摘給你。另外,天罡門也會得到許多好處,我相信你們都是聰明人,不會幹出傻事,對!”
阮甯豪臉龐堆積的笑容,在紫漪看來,極爲扭曲,像是流滿髒水的溝壑,惡心,厭棄,卻無法擺脫那種腐臭的味道。
燕瀾本欲插嘴,但想到有三個月時間,未免一時沖動,連這緩沖時間都沒了,他深吸一口氣,将沸騰的怒意強力壓下。
“好了,巡視天罡門已經完畢,我非常滿意,還有一百多個宗門要巡視啊,哎,真是好累。希望别的宗門,也能讓我如此滿意。走!”
言罷,阮甯豪不屑瞪了燕瀾一眼,便神氣活現地朝天罡山門走去。
阮家打手紛紛滿臉狠色地收起刀劍,其中一人手一招,便是将重傷趴地的中年劍客拉到身前,拍進去一道渾厚靈力,那中年劍客劇烈咳嗽幾下,吐出幾口鮮血,方才能夠釀跄站立起來。
“好小子,有種,記住,傷我者,永無甯日,不得好死!”
中年劍客狠狠地剮了燕瀾一眼,陰毒地說道,眸子裏閃爍着毫不掩飾的兇芒。
燕瀾鎮定自若,擡起眸子道:“我等着。我也提醒一句,誰動紫漪,我必誅之。”
燕瀾的聲音,暗摻雷魂之力,如雷滾滾,傳進了阮甯豪一幫人耳中。
中年劍客聽着那霸道而強勢的聲音,渾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斷掉的手指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喉嚨滾動了幾下,壯膽道:“嘿嘿,得罪阮公子,你離死期不遠。我很想看看,你會是怎樣慘烈的死狀。”
阮甯豪聞聲,隻覺意識陡然間竟有些恍惚,眉角不禁抽動了幾下,也不回頭,邊走邊道:“霜國東域,還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你小子是第一個。今兒爺心情好,懶得與你計較。不過我告誡你一句,不要以爲自己是天罡門内天門弟子,被人捧爲天才,就覺得了不起。”
“别說是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就是整個天罡門,我都不放在眼裏。隻要我想,天罡門所有人都看不到明日太陽。我就是有這麽大的能耐,如果不信,大可一試。”
“你們都别送了,本公子還有急事,沒時間跟你們寒暄磨蹭。看到你們孱弱的樣子,真是污了的高貴的眼睛。”
言罷,阮甯豪一衆便騰空而起,化作道道流光,朝天罡正門疾射而去。
燕瀾望着阮甯豪一衆漸漸遠去的身影,他的目光殺意沸騰。不過,即便是要動手,也不能在天罡門領域内動手。
“媽的,這什麽破阮公子,太他娘的嚣張了,簡直是不把我天罡門放在眼裏。”
“老子恨不得一劍将那厮劈成兩半。”
“我就不信,那姓阮的真有那麽大的能耐!”
“……”
二十餘名主峰地門弟子義憤填膺地怒罵道。
“他當然有那麽大的能耐!”
一道似乎有些不和諧的聲音,陡然響起。
燕瀾循聲望去,隻見一名有着濃厚白眉的老者,正搖着頭,一臉無奈。
此人燕瀾認得,乃是主峰執法長老。四峰之中,皆有一名執法長老,地位僅次于各峰首座,修爲也是不弱。
“執法長老,那阮甯豪是何來頭,可否詳說?。”
燕瀾皺眉問道,知己知彼,方才能夠運籌帷幄。
執法長老望了清泓一眼,搖了搖頭歎息道:“如其所說,阮甯豪正是霜國東域鎮遠将軍阮猙的獨子,又是霜國皇室護國長老阮琨的親孫。”
“阮甯豪自幼服食各種高品階靈丹妙藥,又有高人洗筋易髓,如今年紀輕輕,便是擁有二衍元嬰期的修爲,此外,他身上法寶神兵無數,恐怕四衍元嬰期修士,都是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身邊簇擁不少修爲極高的修士,不提他父親的能量,但以阮甯豪擁有的實力,即便本門傾盡全力,恐怕也難将他斬殺。”
“其父阮猙,修爲不下六衍元嬰期,爲人蠻橫霸道,極其寵溺獨子阮甯豪。阮猙一柄猙獰重刀,剛猛無比,少有匹敵。他統掌号稱十萬修士的鎮遠大軍,權高位重,身邊謀士與高手無數,在霜國東域乃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阮甯豪的爺爺阮琨,極少有人知曉他修爲高到何等境界,但以他護國長老的身份,恐怕其實力乃是位于霜國頂峰的存在。”
燕瀾聞言,眉頭微皺,心道:“霜國頂峰的存在,依枯葉老人之言,修爲至少有八衍,甚至九衍元嬰期。五衍元嬰期已是我自身修爲所能抵禦的極限,修爲每提升一衍,實力将提升一大截。八衍九衍,恐怕我現在的修爲,都無法靠近他們,那樣的話,我所擁有的底牌,金色異能、異獸魂威、雷魂之力、幽冥之刃、湮滅死氣等,都将難以近其身,更談不上産生殺傷力。”
“人間不同于天陸,天陸有種詭奇的、能夠壓制實力爆發的禁制存在,所以即便是嬰變期、分神期強者,所釋放的威能都被極大地壓制,不會造成太過驚天動地的威勢。在人間大千世界,三衍元嬰期修士所爆發的破壞力,就足以媲美天陸逆天涅境神合期修士所展現的力量。”
燕瀾腦海中依舊保留着咒牛、各族鎮族長老等神合期修士所施展修爲的場景,再聯想虎戎等三衍元嬰期所爆發的力量,兩相對比,便得出如此結論。
其實,也不難想象,方圓僅有數千裏的天陸,若無那種壓制修爲的神秘禁制,恐怕天陸早被毀滅無數次了。
衆人聽聞執法長老之言,眉頭皺得更緊,神色顯露出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
“難道,真要讓紫漪師妹嫁給那個禽·獸?”
一名主峰弟子憤懑問道,他雖與紫漪交情不深,但看到如此水靈可人的小師妹,要嫁給那個淫邪惡心的阮甯豪,氣就不打一處來。
燕瀾擡起頭,目光冷冽,沉聲說道:“不會,阮甯豪沒那個能耐,阮猙也不會有,就算是阮琨親至,我也要他有來無回。”
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铿锵有力,如雷貫耳。
衆人身軀一怔,神色頓時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異。這番話,連掌門清泓都是不敢說出,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弟子,怎有膽魄和底氣道出這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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