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陣好生兇險,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不過,雖能阻我靈識,但難防我雷魂之力。天賦于我的雷魂,真是屢試不爽。”
燕瀾目光如炬,眸中釋放攝人寒芒,随即雙眉一豎,浩大雷魂之力滾滾而出,穿透重重迷霧,如入無人之境。
“陣已結成,殺了此人,你們立大功一件。”一鼎玄尊冰冷說道。
燕瀾輕輕發出一聲冷笑,他的雷魂之力已經穿透迷霧,自然能聽聞一鼎玄尊所言。
“殺我,立功,簡直是笑話!”
燕瀾暴吼一聲,方圓百丈之内,皆充斥他的浩蕩聲音。
一鼎玄尊聞聲,嘴巴一睜,讷讷道:“這小子,能聽到我說話?”
身藏暗處的第九玄組成員,也是渾身一顫,玄寂殺陣理應能隔絕内外空間,封閉六識,他們此前百試不爽,即便遇到元嬰期的強者,都從未失誤,今日怎就遇到了怪胎,老是異狀連連。
“這小子古怪,趕緊剿殺!”一鼎玄尊匆忙而道,他的身影緩緩朝高牆内移了移,他可不想命喪當場。
“已經遲了!”
燕瀾戲谑一笑,陡然之間,一股浩大的雷魂之力,朝四面八方翻湧而去,雷魂之力所過之處,空間都産生絲絲難以察覺的褶皺。
雖然燕瀾的靈魂之力才壓縮三番,僅可分出三股魂力,但以人境六品後期的靈魂境界,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内,即便不定點擊殺,依靠輻散威勢,同樣具有極強的殺傷威力。
雷魂之力以洶湧之勢,掃蕩過隐藏在暗處的第九玄組十一名成員。頓時,十一人皆是虎軀一震,眼眸中顯現震驚之色。
“就是此刻!”
燕瀾嘴角微揚,心神一動,當即取出十一枚禦魂符,手訣一掐,便化作十一道流光,迅疾竄入第九玄組十一人頭顱之中。
十一人身體微有搖晃,片刻之後便不再掙紮,而是乖乖顯露真身,玄寂殺陣居然緩緩自動消散,冒出陣法中心的燕瀾身影。
一鼎玄尊的眼珠差點看得掉下來,驚呼一聲,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一股腦紮進一座傳送法陣之中,完全不計後果地逃脫離去。
燕瀾望着倉惶離去的一鼎玄尊,并未急着去追殺,悠然一笑,喃喃道:“今日本欲一舉屠盡你們,你逃走也好,正好爲我指明玄宗其他勢力所在之處,省得我費盡心思再去找尋。嘿嘿,無論你逃到哪裏,你都是我掌心之物。”
言罷,燕瀾掃了一眼在他面前恭敬站立的第九玄組十一人,滿意一笑,這十一人中,隊長修爲已突破至元嬰期,即便是修爲最低的組員,修爲都達化丹期,不愧爲玄宗分部最精銳的第九玄組。
“這些人以後便是我的手下,爲我之刀劍,爲我之意志。禦魂符真是好東西,隻是,品階還是不夠高啊,元嬰期的隊長,若非我以雷魂之力擊潰其靈魂防禦,恐怕區區一枚禦魂符,難以操控他的靈魂,頂多隻能像對一鼎玄尊那樣,獲得追蹤探知信息之效。”
燕瀾心道完畢,又瞄了瞄受傷不淺的第八玄組,陰沉一笑,緩緩擡起手,直指第八玄組十一人道:“殺光他們。”
第九玄組十一人聽到指令,玄刃一提,毫不猶豫地撲殺上去,頓時,二十二人戰成一團,厮殺聲,慘呼聲,不絕于耳。
“看着玄宗之人自相殘殺,真是既慘烈,又痛快,要怪,隻怪你們殺我清玄伯伯,又幹出喪盡天良之事,我爲伯伯報仇,順應倫常;爲無數被你們殘害的修士殺戮,替天行道,我——無需負罪!”
燕瀾一甩衣袖,轉過身,凝望着烈陽高升,那萬丈之光依舊難以驅逐森林的陰郁。
在他身後,一條條活蹦亂跳的生命,逐漸變成一具具毫無生機的死屍。
數十息之後,燕瀾身後便恢複了平靜。
燕瀾睜眼一笑,轉過身,掌心一伸,七枚化丹期的元核、數十枚儲戒飄落手心。
“既然殺來,也不能賠本回去,有賺頭才殺得更爽。”
燕瀾收起這些物件,掃了掃他的活傀儡,十一人中,除了一名修爲最弱者被殺死之外,其餘十人幾乎完好無損。
“帶我進入分部!”燕瀾命令說道。
“是!”第九玄組隊長,也就是此刻活傀儡隊長拱手應道,衆人便分散開來,結成一種詭異的防禦陣法,将燕瀾護在中間,随即朝玄宗分部高牆内走去。
燕瀾微笑地搖了搖頭,以往,他看多了别人前簇後擁,沒想到這麽快他也能如此體驗一番。
進入玄宗分部,在活傀儡隊長的引領下,燕瀾狠狠地将分部搜刮了一番。
最後,當他的靈識放到瀾玉儲戒之中,堆積如山般的法寶丹藥之類的寶物,也是禁不住咂了咂舌,這些東西,可是他們從被抓來的數萬名修士手中強奪而來,那麽多修士被擒,法寶數目與種類自然多得難以計量。
心念一動,燕瀾便将這些物件分類存放至其他儲戒之中,心中極爲舒暢。
突然,他眼瞳一緊,在衆多物件之中,赫然發現一枚古玉模樣的東西。
燕瀾收來一看,這古玉竟跟他從天陸得來的神秘古玉極爲相似,乃是所屬一個類别。
“這已經是第三枚神秘古玉,可是這古玉到底蘊藏什麽訊息?”
燕瀾靜伫在玄宗分部大殿裏,陷入沉思。
良久,他才從思緒中走出,收起古玉,搖頭笑道:“既有緣遇到,以後有何用處,等時機一到,必然真相大白,眼下之事,乃是那煉血池,不知玄宗搞這般大代價,到底有何目的。”
燕瀾将目光投向大殿之後的山脈之中,那裏有一個岩洞。
岩洞之外,乃是無邊森林,妖氛詭異。
岩洞之内,卻是人間煉獄,數萬具屍體遭懸吊而起,詭紅血池散發出濃烈血腥氣息。
“去那裏!”
燕瀾指了指岩洞,活傀儡無絲毫反抗,乖乖在前面帶路。
燕瀾邊走便釋放出一股靈識,赫然發現,岩洞之内,并非全是死氣沉沉,居然還有不少生命,未被及時殺戮,隻是在腥紅的血池之中慘嚎掙紮。
可是任憑他們怎麽掙紮,也是離不開血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