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四強戰,燕瀾面對的對手,将更加強大。衆人在爲這一戰狂呼,也在爲接下來的大戰興奮。
燕族觀戰台上,燕族衆人紛紛站立起來,盡情爲燕瀾呐喊。
燕淩玉的嘴角早已彎成喜悅的弧度,遠遠地凝視着燕瀾,美眸之中春意泛濫。
此刻,燕瀾不隻是燕族的驕傲,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沒有哪個少女,在看到自己的英雄大放異彩時,心境能夠做到古井無波。
遠在千裏之外的燕族訓練場,數千燕族族人興奮得跳躍起來,歡呼之聲響徹雲霄。
百丈之外,燕黎負手而立,神色平靜,隻有嘴角,隐隐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武試會場,司徒橫奕橫抱着司徒兆雲,感受到四周如潮水般的歡呼聲,他看向燕瀾的眸子,更加陰毒。
冷哼幾聲,司徒橫奕也不與裁判長老打招呼,便陰沉着臉,飛躍至司徒家族觀戰台上。
司徒族人個個滿臉陰沉,原先的驕傲與狂妄,早已被粉碎得毫無蹤迹。
燕瀾微笑而立,并未因勝利而驕縱自大。因爲他深知,此刻的勝利,并非完全靠他自己的能耐,若非母親留給他的禅心,他即便能夠獲勝,恐怕也不能安然無恙地站立于此。
拳頭緊握,燕瀾心中格外澄明,總有一天,他會以自己的力量去戰鬥。
良久之後,歡呼之聲方才平息下來。
裁判長老凝視着面不改色的燕瀾,雖然聖封宗與燕族關系并不友善,但他對燕瀾的實力與氣度,依舊有着一些敬佩。
在這個年紀,嬌縱與狂妄,是許多少年難以祛除的通病,适當狂放,能夠綻放一種獨特魅力,但狂妄過頭,比如季壕那般,就容易遭人厭惡。
燕瀾能做到不驕不躁,不隻是裁判長老,就連許多修士,都暗暗對他生出敬佩。
武試會場,隻剩下此起彼伏的低低私語。
燕瀾恭敬地朝裁判長老拱了拱手,便躍上燕族觀戰台。
剛落地,燕瀾便感覺肩上被重重一拍,他嘴角一咧,燕耀骥正紅光滿面地看着他,神色之中充盈着難得的興奮。
“瀾兒,幹得好,幹得漂亮!”燕耀骥的手用力地按了按燕瀾肩膀,毫不吝惜地誇贊道。
“大神之威,區區一個司徒家小子就敢拂逆,簡直以卵擊石!”咒牛也咧着嘴,滿臉興奮地望着燕瀾。他雖說相信燕瀾實力,但開戰不久,見燕瀾落入下風,也是不免爲燕瀾捏了把汗。
這時,見燕瀾大勝而回,他不由更加敬佩燕瀾實力,口中“大神”二字,也叫得更爲爽利。
此刻,孫家一些主要人物,還圍在孫老柱四周。
孫老柱捋須一笑,朝四周孫家衆人道:“看見了沒,燕小哥的實力,可不是衆人吹噓出來的。孫琪,你可要多學學。”
作爲孫家年輕一輩的天才,孫琪絲毫沒有流露出不滿與嫉妒,而是恭敬朝燕瀾拱手道:“恭喜燕……燕老哥獲勝,以後若有機會,想與燕老哥讨教讨教,還望燕老哥不吝賜教。”
孫琪本想喊燕小哥,可一想到自家長輩也是如此稱呼燕瀾,便覺不妥,好在他腦袋靈活,當即稱呼燕老哥,如此這般,既在自家長輩面前表現出謙遜,又與燕瀾保持了平輩身份,不卑不亢,足見孫琪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物。
燕瀾哈哈一笑,同樣拱手道:“孫兄太客氣了,我能獲勝,有運氣成分,孫兄實力超群,隻是輸在宅心仁厚,被小人得手,指教二字,實不敢當。”
孫家族長孫烈豪放一笑,道:“你們二人,皆是人中龍鳳,就不必自謙了。燕瀾臨陣不慌,遇險鎮定,手段犀利,這一點,确實值得孫琪學習。今日天色已晚,按照慣例,想必今日不會再比試。待會兒,燕族族人,就賞我一份薄面,都來我府中作客,燕族長,可千萬不許推辭!”
燕耀骥捋須笑道:“孫族長太客氣了,既然孫族長開了尊口,我等若是推卻,那就是大不敬了。族人們,今晚咱們就去孫府,好吃好喝,明日,再痛快一戰。”
“好!”衆人興奮答道。
燕瀾看到衆人興緻如此之高,笑着舒了口氣。
這些天以來,連番坎坷,讓族人深陷不安與焦慮之中,如此高亢興緻,實屬難得一見。
孫烈餘光望了望一臉微笑的燕瀾,目中閃爍一絲驚歎之色。他能如此敬待燕族,除了孫老柱這層關系外,更重要的是看重燕瀾的潛力。
單從燕瀾闖出百人混戰,以雷霆手段擊敗季壕與司徒兆雲來看,燕瀾的潛力,甚至還在自家天才孫琪之上。
如此深藏潛力之人,未來必定能夠風動天陸。雖然燕族實力相比孫家,顯得有些孱弱,但一尊頂級高手,足以媲美一族之實力。
所以,孫烈此刻已将燕族放在平等的地位。
龐家、司徒家族等衆人,望着打成一團的燕孫兩族,皆是面露不善。
随着裁判長老飛至聖封宗觀戰台,與忘世真人等商議一番,又飛至會場上空,大多觀戰修士皆是停下交談,目光緊緊盯着裁判長老。
裁判長老目光沉凝,掃視一番整個武試會場後,朗聲喝道:“武試盛典,今日比試暫且截止,大級武試四強戰與少級武試四強戰,将于明日繼續。散會!”
雖然散會,但會場四周的修士,大多并未移動身形。他們有些是老遠趕來觀戰,夜間也無處可去,隻好盤坐于此,調息打坐。
一夜時間,對于修士們而言,算不得什麽。
燕族觀戰台上,孫烈道:“我孫家雖遠在天陸北部,但在這附近,也有一處寒酸府邸,衆人若不嫌棄,就随我而來!”
說罷,孫烈恭敬請出孫老柱以及燕耀骥,三人行于前面,便帶領燕孫兩族族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武試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