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陸大小足有數千餘裏方圓,在天陸東方群山之間,有一座方圓數千丈的古樸建築群。建築之間,古木參天,花草各se,不時有靈禽翩翩而飛,煙霞缭繞,恍若仙境,這便是燕族領地。然而景se雖美,卻掩蓋不了家族ri漸衰敗的頹唐。如今的燕族,已經淪落爲天陸二流末勢力。
夜深,萬籁俱寂。在燕氏家族東區邊緣一處小屋内,燕瀾盤腿而坐,甯心靜神,分明已進入那無我之境的修煉狀态。
此刻,無數的族人皆已進入夢鄉。燕瀾,這十年來,睡眠對他而言是一種奢侈的享受。無數個夜深人靜,當别人都休憩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時,他都是放棄休息,一個人默默苦修。他之所以能有今ri之成就,除了天賦與某些機緣外,更與他無與倫比的勤奮有關。
此時,在燕瀾胸口,一枚并不起眼的金se吊墜之上,正隐隐散發出金se之芒,自胸口,沿着身體各處經脈,流轉全身。燕瀾便籠罩在一片金芒之中,但他自己似乎毫無察覺,依然神遊物外,物我兩忘。
燕瀾之父——燕黎,此刻卻是如鬼魅般悄然無息地出現在燕瀾窗前,他雙手負後,靜靜凝望着屋内靜修的燕瀾,嘴角微微翹起一股笑意。靜立片刻,他便轉身離去。
“瀾兒,小小的天陸,并不能困住你多久,廣博的天地,才是你馳騁的舞台!你一定會成爲一名巅峰強者,這——是你的宿命……”飽含深意的話語,從燕黎口中淡淡飄出,瞬即消散,無人可聞。隻是何爲宿命,卻是讓人不明所以。
……
燕瀾修煉至次ri正午,方才稍作整理,便趕往家族訓練場。
燕沐雄負手而立,望着身前五十餘名少年,喝道:“今ri,主要進行一對一切磋訓練,你們各自挑選對手,記住,切磋點到爲止,重在領悟戰鬥技巧,熟悉功法運用。”
“燕瀾,嘿嘿!”
燕沐雄話音剛落,燕瀾便聽到有人喊他,那聲音極爲熟悉,不用看,定是燕淩河。
“又找我當對手麽!”燕瀾嘴角浮起笑意,自從他在負重訓練中,展現出驚人天賦後,每次切磋訓練,燕淩河都會找他作爲對手。
望着燕淩河熾熱的目光,燕瀾心中亦是燃起戰意,并無多語,揮了揮拳頭,遞給燕淩河一個挑釁的眼神,便向訓練場上一處空白之地走去。
“這小子,明明能說會道,詭計多端,卻要表現得一副不愛說話的模樣,嘿嘿,看哥如何熄滅你嚣張的氣焰……”燕淩河心中嘀咕了幾句不滿,雙拳一握,便跟着燕瀾走了過去。
十三歲的燕瀾,與十四歲的燕淩河,相向而立。彼此的目光,都帶有一絲挑釁,以及年少輕狂的傲氣。
燕沐雄掃視了一番全場,随即将目光投落在燕瀾二人身上,嘴角微揚,玩味地看着二人不斷攀升的氣勢。
訓練廣場周圍,不少族人走出yin涼的樹蔭下,踏入場地之中,以便近距離觀看自己孩子的切磋比試,或者關注那些出類拔萃的少年。
燕瀾與燕淩河身側的族人,也是擁成一群。看來,雖然不少族人對燕瀾無甚好感,但對他的實力,卻是相當關注。
燕瀾負手而立,稚嫩的臉龐,微笑中充滿自信,雖說相貌還是少年,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故意賣弄得如同大人一般。
“來,淩河哥,讓我見識見識,這十天來你又進步了多少。”燕瀾大手一揮,眼芒驟然一閃,面朝燕淩河說道。霎時,周身上下,一股戰鬥的氣勢随之迸發出來。
“噗哧……”訓練場邊上,有幾個圍觀族人忍不住一笑。
“燕瀾這孩子,還真有幾分大人的氣勢呢!”
雖說族人之中有人看不慣燕瀾,但毅力與天賦驚人的他,還是不乏有族人喜歡。
燕淩河聞言,隻感覺一股渾厚的威壓臨身,眉頭一豎,摸了摸鼻子,不滿地說道:“你小子,好歹我比你大一歲,要尊重長輩好不好,這份居高臨下的語氣,真是讓我不自在。”
“自不自在,赢我再說。”燕瀾咧嘴一笑,兩腿一分,雙拳一握,靈元翻湧,周身氣勢便又增強了幾分。
“嗯?燕瀾的修爲,似乎又jing進了不少,這小子,真是怪胎一枚。”燕淩河感受到燕瀾身上那股氣勢,比之十天前他們切磋時要強上一些,頓時有些無語,随之面se鄭重起來,心道,“我自幼苦修,修爲已至一重境界元丹初期,我就不信還比你差。”
相傳,修爲境界共分九重,乃是由上古大神通者所定,流傳至今已不知多少歲月。第一重境界,乃是問天始境,分聚元、元丹、化丹三期。不過在第一重境界之前,尚有練氣、禦氣、凝氣等修煉步驟,可能是因爲太過低淺的緣故,難以入大神通者的法眼,故沒被納入第一重境界。
燕淩河年方十四,能修煉至元丹初期,堪稱天才。因爲家族十四歲少年之中,十有五六尚處于練氣禦氣階段,連第一重境界都還沒跨入;十分之一修煉至聚元期;而成功凝結元丹者,卻是百裏挑一。
燕瀾巍然不動地凝視着燕淩河,在燕淩河身上,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渾厚氣勢撲面而來。他淡淡一笑,不服輸地與燕淩河攀比起氣勢來。
兩強相對,在他倆周身一兩丈内的少年,都感受到了一些威壓,随後便快步跑開,遠離他們二人的氣場範圍。
正午的陽光,有些毒辣,照耀得參天古樹都耷拉着腦袋,但卻絲毫擋不住少年們熾熱的豪情。
“看拳。”燕瀾大喝一聲,腳步怒蹬而出,右拳之上,清光閃爍,靈元翻湧,兇猛的拳勢,勢若脫兔般地朝燕淩河襲去。
“臭小子,哥還怕你不成?”燕淩河眉頭一揚,拳頭猛然緊握,靈元立即聚于右手,牙齒一咬,便帶着凜然的神情,朝燕瀾的拳勢迎去。
“嘭……”
一陣悶響,兩人拳頭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爆散的靈元,将二人的衣衫吹拂得獵獵作響。與此同時,二人各退三步。
“這一拳,燕瀾居然能與淩河平分秋se,看來燕瀾的實力又jing進不少啊!”一旁的族人對燕瀾撫掌贊歎道。
“不過,顯然淩河尚有保留,燕瀾能接下,也不足爲奇。”一名族人顯然是聽不得别人誇贊燕瀾。
“燕瀾似乎也并未使出全力啊!”又有一名族人說道。
“現在的勝負,都是小打小鬧,他們都不可能拿出所有實力。一個月後的家族比試,才是見證真章的時候。”
“……”
燕瀾将場邊族人的評議盡收耳中,無奈笑了笑,他和燕淩河才剛剛熱身而已,沒想到場邊族人卻是争執得火熱起來。
收了收心神,燕瀾揚了揚眉,笑道:“淩河哥的拳頭,似乎比以前也沒硬多少嘛。”
“你小子,以前很少見你如此油腔滑調,别以爲抹平了家族記錄,就得意忘形,在哥面前,你還嫩着呢。”燕淩河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這隻是給你加了點開胃小菜,接下來,我會送上一桌大餐,讓你飽嘗一頓。”
燕淩河嘿嘿一笑,化拳爲掌,便朝燕瀾撲了過去。
手掌未至,燕瀾就已感覺到掌風壓力,輕喝一聲,便揮舞雙拳,絲毫不懼地沖向燕淩河。
燕淩河繼而化掌爲刀,直削燕瀾脖頸防禦薄弱處。
燕瀾身形一晃,感受到一股靈元凝成的刀刃從頸部掠過,嘴角一揚,身體借勢側傾,右拳如龍出深淵,赫然直搗燕淩河的腹部。
“這臭小子,當真托大。”燕淩河低啐了一聲。燕瀾顯然是以攻爲守,脖頸處的靈元刃,隻堪堪躲避,并未化解,反而險中求勝,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燕瀾這一舉動,卻是赢得一些族人贊許:“即便是身處危機,燕瀾依然選擇以攻代守,讓淩河不敢趁勢再攻,這孩子不但天賦極強,就連心智,也比同齡之人要高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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